艾尔建是否该对保妥适的仿冒品负责?
艾尔建制药公司(Allergan)目前的处境很艰难。该公司生产的大热美容产品保妥适(Botox),是由药效最强的一种毒素稀释制成。保妥适是美国最受欢迎的除皱产品。该产品在使用上是安全的,但《科学美国人》(Scientific American)杂志新近刊登的一篇文章认为,这种美容制剂的全球市场,可能会对全球安全造成间接威胁,而艾尔建应该帮助我们规避这种危险。
事实上,美容产品和生物武器的区别,仅在于浓度不同。保妥适的有效成分是肉毒杆菌神经毒素(BoNT),该毒素能够阻碍神经细胞向肌肉传递信号,在高浓度下可致人麻痹,而如果直接摄取,仅1克BoNT就能杀死14,000多人。
保妥适中的少量BoNT能够暂时麻痹令皮肤起皱的肌肉,从而去除皱纹。有人担心由于很多人都想接受抗衰老治疗,有些人可能会在地下作坊里生产BoNT,用以制造保妥适的仿冒品,在发展中国家,这种可能性更大。在最坏的情况下,其中一些人甚至可能将该毒素卖给恐怖分子。
威胁何时真正逼近?
文章的两位作者希望,生产厂家和监管部门联合起来,共同监控含BoNT药物的的生产。他们认为,艾尔建和其它六家BoNT产品的合法制造商,应该建立起国际合作,以控制该物质。
两位作者都与位于加州的詹姆斯•马丁防扩散研究中心(James Martin Center for Nonproliferation Studies)有着密切联系。经过两年的研究,他们认为仿冒的保妥适有可能造成严重威胁。
文章的一位合著者肯•科尔曼(Ken Coleman)说:“我认为指望(艾尔健)进入执法领域是不合理的。不过,艾尔建应该开展持续监测,与当局共同监控这一持续威胁,以此回馈社会。”不过他表示到目前为止,艾尔建并不情愿这样做。
确实,在法律上,艾尔建并没有义务采取任何行动。早在20年前,保妥适就获得了美国食品及药物管理局(FDA)的批准。迄今,艾尔建已生产了2500万瓶保妥适,没有出现任何安全问题。同时,艾尔建尚未同美国任何由保妥适仿冒品引起的法律事故扯上关系。至于发生在佛罗里达州和亚里桑那州的几起主要案件,其中两起都是医生为了削减成本,而向病人注射未经FDA批准的BoNT产品。
不值得花钱
经济利益也不足以成为艾尔建加入国际监管合作的动机。虽然文章的两位作者认为,像艾尔建这样的BoNT合法生产商,每年因为仿冒品造成的销售损失,可能高达数亿美元。不过直到目前为止,这种担心都是杞人忧天,事实上,艾尔建仍然轻而易举地控制着BoNT产品的大部分市场。
此外,艾尔建还通过有效的多样化措施,对自身加强了保护。艾尔建另外生产了大量广受瞩目的特殊产品,其中包括一种名叫Lapband的胃束带,和一种叫做Lattisse的睫毛增长产品。
说到底,艾尔建花钱起诉大部分仿冒者并不划算,监控这些仿冒品制造者的发展也不值得。况且,目前并无明显证据表明,仿冒的保妥适类产品与恐怖主义有任何联系。
艾尔建的执行副总裁兼首席道德官道格拉斯•英格拉姆(Douglas Ingram)说:“虽然市场对于这种医药成品的需求相当巨大,但它并不会导致对于毒素本身的大量需求。”
但是这种联系很有可能建立起来。文章的另一位合著者雷蒙德•扎林斯卡斯(Raymond Zalinskas)说道:“对于这些产品的需求越多,就会有越多的奸商想要进入市场,这也就越吸引人们生产这种药剂。”
英格拉姆坚称,至少在美国,人们大体上还是想要真正的保妥适,他们选择的是历史悠久、安全记录可靠的大品牌。
国外风险
文章的两位作者相信,仿冒品带来的风险,在世界其它地区要高得多。在俄罗斯和中国,已经出现了仿冒的BoNT产品。作者们不知道是否是合法生产厂家泄漏了仅用于研究用途的试剂级BoNT,抑或仿冒者们自己培养了替代药物。不过这两种情况都还没有与恐怖主义联系起来。
不过,匹兹堡大学医学中心(University of Pittsburgh Medical Center)生物安全中心的高级经理布拉德•史密斯(Brad Smith)认为,即便这种毒素尚未落入坏人之手,它也确实有可能被用于罪恶的目的。
为了制造武器级的BoNT,需要在一种发酵的液体中培养细菌,在离心机中让液体旋转,将毒素分离出来,然后将毒质脱水成为粉末。这当然不像蒸馒头那么简单,不过,微生物学的硕士就足以搞定此事。
艾尔建和其它公司可以为他们的产品建立一种“指纹”,借此防止BoNT爆发。两位作者建议,七家合法厂商都应该在其药剂中放进独特的分子标签。科尔曼说,如此一来,科学家们就可以对市场上的肉毒杆菌产品进行调查,追踪它们是从哪里来的。而这一努力所需的花费还不到100万美元。
英格拉姆称,艾尔建已经在密切关注仿冒品了。他表示,艾尔建公司过去对于各种事件均作出了迅速反应,将来也会继续这样做。他说:“我们是全世界肉毒杆菌和BoNT领域的科学领袖,我们非常严肃地看待这种领导地位。这种地位伴随着一种义务感,我们有义务成为严肃科学的代言人。”
译者:朴成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