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高层中的间谍
第10位
菲比·诺瓦科维奇
通用动力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财富》（中文版）-- 在菲比·诺瓦科维奇（Phebe Novakovic）于1985年嫁给迈克尔·维克斯（Michael Vickers）之后，她的母校史密斯学院（Smith College）在校友刊物上宣布了这场婚礼。“麦克和菲比在外交活动中相识。”文章在开始部分欣喜地介绍道。
在间谍行业，这就是所谓的伪装报道。事实上，他们二人是在美国中央情报局（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工作时认识的。维克斯可不是普通的中情局特工。曾经在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Green Beret）服役的他是中情局秘密项目的首席战略师，在阿富汗游击队抵抗前苏联军队入侵的过程中，这个项目为穆斯林游击队员提供武装。
诺瓦科维奇在中情局的角色更像是“洞察未知情况”。（她和维克斯离婚后又各自再婚。）她的公司传记确认，她当过中情局的特勤官员。采访时，几乎她的所有同事以及董事会的成员均迫不及待地要帮忙，“她在中情局工作过，你知道吗？”但是与所有优秀的特工一样，诺瓦科维奇从未对她的活动透露过只言片语。以前的同事知道她在海外待过一段时间，也许是以某个政府官员的身份做掩护，负责收集军事能力方面的情报。一位前政府官员说：“我知道的一件事是，她不仅仅是在华盛顿特区坐办公室的分析师。”
当时，甚至就连诺瓦科维奇最亲密的朋友也根本不知道她在中情局工作。“我以为她在华府的某个部门就职。”帕特里夏·安妮·林德（Patricia Anne Lind）说。“显然，我并不知道我的密友是干什么的。”林德既是诺瓦科维奇的一个女儿（诺瓦科维奇有三个女儿）的教母，也是Nine West Holdings公司的联合法律顾问。
菲比·诺瓦科维奇早就摆脱了这些阴影，但是30年后她仍然在躲避公众的目光。她对媒体很敏感（她的发言人花了近数小时才拒绝了本文的采访要求），这在华府的智库领域是很罕见的事情，而且这也限制了她与大部分华尔街分析师在季度电视电话会议，以及偶尔的投资者会议上见面接触的机会。
尽管如此——或许也正因为如此——诺瓦科维奇似乎在营业额达310亿美元的国防承包商通用动力公司（General Dynamics）的首席执行官岗位上干得有声有色。通用动力公司因为开发出M1艾布拉姆斯主战坦克（M1 Abrams）、核动力潜水艇，以及最近的湾流公务机（Gulfstream）而闻名于世。担任首席执行官近三年的诺瓦科维奇受到了华尔街的褒奖，因为她在前任导致公司蒙受巨额损失的情况下，带领公司扭亏为盈。自从去年年初开始，通用动力的股价迅速超越了其竞争对手。
57岁的诺瓦科维奇取得成功依靠的是返璞归真的办法，她形容这个做法是“做我们知道该如何做的事”。她大刀阔斧地削减开支，提高利润率水平，并且向股东返还现金。去年，公司的利润额为25亿美元，距离公司的历史记录仅有一步之遥（2010年公司的利润额达到破纪录的26亿美元）。
但是，通用动力的营收始终表现平平。分析师指出，在某种程度上，诺瓦科维奇必须制定出推动增长的战略。在当前美国的国防开支陷于停滞的背景下，这是一个棘手的任务。美国的国防承包商BAE系统公司（BAE Systems）的前首席执行官琳达·哈德森（Linda Hudson）曾经与诺瓦科维奇共事，她说：“菲比在精简组织机构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功。从公司股价中就可见一斑。”但是她认为包括通用动力在内的国防公司必须通过并购来壮大实力。“我认为这不会是一个增长的市场。”哈德森说，“你需要重量级的选手来保持地位，并且经受住防务开支起伏变化的周期性考验。”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面对新的截然不同的任务，一位纪律严明的经营者、成本控制大师能有杰出的表现吗？
与诺瓦科维奇过往的中情局经历一样，她是一位谜一般的人，尤其是在她的个人生活问题上。几年前，当她还在通用动力公司工作，但是还没有升任最高领导岗位时，一位公司的前高管回忆说：“有人建议我们向大卫·莫里森（David Morrison）传达一个提议。”当时，莫里森是众议院国防拨款小组委员会的重要一员，在国防承包领域里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菲比说她会在晚餐时告诉他。”这位前高管回忆说。“当我问她当晚他们是否见面时，她回答说：‘晚上我们大都共进晚餐。’他们两人我都认识，但直到当时我才知道他们二人结婚了。”[不久，莫里森成为波音公司（Boeing）的首席说客。退休之后，他在普林斯顿神学院（Princeton Theological Seminary）研究神学。]
这并不意味着诺瓦科维奇不够睿智，或者缺乏魅力。在前不久的一次盈利电视电话会议上，她给人留下了充满自信和性格直爽的印象，而且很少使用首席执行官中的行话术语。（诺瓦科维奇还摒弃了首席执行官的另外一个矫情作风：她出差时从不像皇室出行那样，携带大批随行人员，她去五角大楼开会时最多只带两三名高管。）在盈利会议上，她与分析师们轻松说笑，但是在为自己的观点据理力争时又表现出了军人的直率作风。她驳斥了公务机市场可能疲软的暗示，认为这是“虚假情报”（rumor intelligence，或RUMINT）。她很少使用“比喻”、“短暂”和“混乱”等词语。当一位分析师诱使她说出“不言自明”和“传说中的疲软”时，她回应道：“好吧，听我说，学习文科专业还是有用的。我完全听得懂英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