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事件再度上演

    作者：BETHANY MCLEAN

    在后安然时代，本应该一切都全然不同，不是吗？那场灾难过去不过才六年之久，但似乎有人按了倒带键。

    故事始于有关表外实体的头版报道，这些表外实体被称为结构性投资载体（structured investment vehicle），或者SIVs（一些爱开玩笑的人称之为“筛子”）[SIVs的发音与英文“筛子”（sieves）的发音相同——译者注]。正如安然的表外载体通过粉饰公司的真实财务业绩来推动股价虚高那样，SIVs通过为那些以抵押物和为收购融资的贷款为基础创造出来的复杂的证券创造需求来吹涨债券市场。正如安然的表外载体一样，SIVs在外部人——以及许多内部人——看来是无形的，直至其显露后果之时。走运时，这些创造物能为它们的发起人带来丰厚的回报；但在不走运时，我们所有人都要为其埋单。这有点像是“正面我赢，背面你输”的游戏，而这正是一位安然前高管用以描述该公司表外载体的用语。

    在这两场危机背后，部分原因都在于本应担当看门人的评级机构过度盲目乐观了，要么是因为其根本就不合格，要么是由于利益冲突。跟安然的投资级别的评级——这一评级一直保持到其破产四天前——被证明完全是虚假的一样，许多抵押担保证券的投资级别评级也同样如此。华尔街将这种将一物粉饰成另一物的黑色艺术称为“结构性融资”，它并不能将安然从一个亏损公司摇身一变成为一个盈利的公司，它也不能将次级抵押贷款变成投资等级的债券。现在评级机构都在争相解释说，向其支付费用的人正是其本应为其评级的人，这并不存在什么问题；国会正在举行听证会。这些也正是六年前上演过的场面。

    与安然事件中的情况相同，本次危机中一个肮脏的现实是某些受害者同时也是这种损害的制造者。购买这些复杂的抵押担保债券的人并不理解他们得到了什么，就像购买了安然股票的投资者不了解其会计做法一样。但是所有人似乎都在大把地挣钱的时候，大家都把两个简单的规则抛到了九霄云外——凡事好得过头时不合情理，以及提防有才华的华尔街人士。附带的损害总是落到真正无辜的人头上，比如天然气管道工人和房屋业主。

    虽然马克思所谓的历史会重复上演的说法是正确的，但重演也很少会如此惊人地相似。安然事件中最大的罪魁祸首之一是安达信会计师事务所。现在会计师似乎挺直了腰杆。10月初时，审计质量中心（Center for Audit Quality）——其有四大会计师事务所的支持——发布了一份文件，禁止公司按已意为其账面上复杂证券估值。这一手段也许正好可以解释公司突然宣布的巨额亏损的来源。

    译者：郑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