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索赢了巨额退休金官司

    纽约检察长要求纽交所前CEO理查德•格拉索返还1亿美元薪水的努力以失败告终

    作者：Roddy Boyd

    纽约历史上最持久、最昂贵的法律战之一终于在周二落下帷幕。这场诉讼旨在让纽交所（New York Stock Exchange）前任CEO理查德•格拉索（Richard Grasso）部分返还其高达九位数的退休金。这宣告了格拉索时代以及CEO天价薪酬时代的终结。

    纽约州上诉法院以3比1裁决格拉索胜诉，结束了他先后与纽约州两任总检察长艾略特•斯皮策（Eliot Spitzer）和安德鲁•库默（Andrew Cuomo）之间长达4年的讼战。这次裁决推翻了下级法院要求格拉索返还其1.39亿美元退休金中的1亿美元的判决。库默决定不再对此案采取进一步行动。

    这次裁决并不涉及格拉索的薪酬是否合理，只是说根据纽约州的非营利机构法，斯皮策无权对格拉索提起四项指控。法官詹姆斯•M•麦奎尔（James M. McGuire）认定，总检察长库默收回格拉索的部分退休金，然后交给上市公司纽交所集团（NYSE Group，其前身为格拉索曾执掌的纽交所）不符合公共的合法利益，因为该集团“会随心所欲的处置这笔款项，不受任何限制”。

    长期以来，格拉索都是纽交所的象征，代表着该机构由专业人士执行场内交易的传统风格。2002年和2003年间，有消息透露精英云集的纽交所董事会批准向格拉索支付巨额退休金，令他瞬间成为了公众焦点。受雇纽交所专门调查此事的丹•维布（Dan Webb）称，按当时的价格计算，格拉索的退休金和离任费合计1.875亿美元，其中有1.5亿美元是“不合理的”。

    1.875亿美元中有4,800万美元是延期支付的薪金以及退休后顾问服务的报酬，格拉索并未要求支付这笔款项，因此实际总金额为1.395亿美元。巨额薪酬的消息一泄露，格拉索就递交了辞呈。

    关于格拉索薪酬的争论成为美国的头条新闻，人们纷纷呼吁加强对董事会的监管，要求改革高管薪酬制度和有关非营利机构的法规。

    在2004年5月召开的关于起诉格拉索的新闻发布会上，时任总检察长的斯皮策表示，格拉索“操纵薪酬规则”并从中获益，又称格拉索的密友肯•朗格（Ken Langone）误导了纽交所的董事会。朗格是家得宝（Home Depot）的联合创始人之一。

    斯皮策同样还指控格拉索利用纽交所的监管机构，当纽交所还是所谓的非营利机构时，大型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都是其董事会成员。斯皮策称格拉索在审查这些公司资本水平时故意放水，然后这些公司的CEO又在纽交所董事会中投桃报李，给格拉索开出巨额薪酬。

    朗格斗志昂扬，是个难缠的对手。当斯皮策2006年参选州长时，郎格就宣称谁跟斯皮策竞争，他就向谁捐款。尽管如此，格拉索的官司打得很艰难。他声称董事会在批准巨额薪酬的时候已经获悉所有事实。

    在纽交所董事会任职的政界和商界精英最后被迫向法庭作证。证词显示董事会的运作严重漠视公众利益。虽然他们为自己的行为辩解，但很难想象还有很多公司的董事会会在CEO退休前几年就发放1.395亿美元的退休金。

    格拉索给我们留下了什么呢？场内交易是纽交所引以为豪的传统。交易员在交易厅内撮合证券买卖双方，收取佣金。虽然成本低廉的实时电子交易多年前就已投入使用，但格拉索却令场内交易长盛不衰，不仅业务繁忙，而且利润丰厚。他还在幕后大力游说监管当局，场内交易员也曾从中获益。但越来越多的纽交所上市股票转为场外电子交易，场内交易订单相应减少，而纽交所会员费不降反升。这种情况下，交易员对于董事会瞒着自己向格拉索支付巨额退休金当然深感愤怒。

    许多交易员都欢迎接替格拉索职位的高盛（Goldman Sachs）前联席首席运营官约翰•塞恩（John Thain）。塞恩建议合并纽交所与电子交易所群岛控股公司（Archipelago Holdings）。但是其交易量不断下滑，合并之举最后不了了之。现在交易所订单中约90%都是电子交易。

    所以，格拉索可以保住自己的退休金了（但要扣除律师费）。他会用这笔钱与普惠公司（PaineWebber）前任老板乔•格拉诺（Joe Grano）开展私募股权投资。他告诉华尔街日报自己对参与证券交易所经营不感兴趣。格拉索时代已正式宣告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