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司的卖空案例：4C Controls

    炒作和期望通常会让小股票升值，不过一点质疑的声音就能把它们毁了。不信就去问问这家“国际著名安全公司”的股东们吧！

    作者：Roddy Boyd

    尽管4C Controls现在一无收入二无在售产品，银行里总共也只有22.9万美元，但它仍自诩为“国际著名安全监控公司”。

    直到最近，4C Controls有的只是其看涨的股票价格。

    那些达不到大交易所上市要求的公司股票的交易是在场外市场进行；8月14日，4C Controls的股票在场外市场上卖到了每股9.35美元。

    场外市场的股票交易向来草率，对于股市波动则难辞其咎。按照超过9美元的股价计算，4C Controls的市值将近4亿美元。而其2月份时每股价格还不到2美元，这的确是很不错的升值，而且还并非经济大环境拉动的。 

    随行而至的还有一位空头户 —— 安德鲁 · 莱夫特（Andrew Left）。他在自己的网站Citron Research上贴了一篇关于4C Controls的评论，文章写得极尽挖苦、颇具小报风范。8月14日收盘时，该公司的股价就跌到了7美元之下，15日则不到2美元了；8月26日的收盘价为3.96美元。

    做空户使尽解数从股价下跌中获利。他们抛售借入股，期待日后再以低价买入。他们通常进行暗中操作，这使得他们极易成为公司及其股东的眼中钉，因为公司与股东在股价上涨中有既得利益。在信贷危机中，他们已然因妄传关于逆境金融公司的谣言受到了打击，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也因此对他们的一举一动拿起了放大镜 。

    不是你那种卖空

    莱夫特玩的是另一种做空。尽管他会先稳操一支股票，但他始终努力突破自己。不同于其他做空者，比如不同于两大对冲击基金Greenlight Capital和Kynikos Associates的掌门人大卫 · 爱因霍温 (David Einhorn)以及詹姆斯 · 沙诺斯（James Chanos）—— 莱夫特的做法几乎不能说是“中规中矩”的。

    在4C Controls 公司的案例中，莱夫特给了这家公司不够透明的所有制结构狠狠一击，以及抨击了其主要投资者之一位于马绍尔群岛这一情况（他提供了一个链接，可查到2000年美国财政部发出的关于该地区银行业惯例的警告），当然他还揭露该地区几乎就不存在金融报告这一事实。

    他问道：“对于这家公司，哪个更糟糕呢 —— 传言还是真相？”

    注意到4C的大股东Rudana 投资集团是一家总部在瑞士的私营公司，莱夫特认为4C首席执行官奥利维耶 · 德· 维尔涅（Olivier De Vergnies）—— 一家瑞士理财公司的前执行官——之所以获得任命，是因为“就其工作而言，他在隐私法方面的专长比他在安全产品方面的知识更加重要。”

    在4C发言人罗伯特 · 李（Robert Leahy）的描述中，Rudana有“一些来自欧洲和中东的从不吱声、鬼鬼祟祟的投资者。”

    向钱看

    莱夫特对4C公司的抨击并非是想尽办法落井下石。4C公司最近确实进行了一些奇怪的交易。

    只看一例：总部设在马绍尔群岛的一家投资公司 —— 黑海贸易(Black Sea Trading)上月购买了220万股以上的4C流通股，占总流通股的5.31%。这件事本身就够有意思了。仔细阅读美国证交会发布的公告就会发现，黑海贸易 在7月2 日的买入价为23美分，而此时股市的交易价格为7.5美元。另外，公告称这笔交易是在交易所进行的，但是记录显示当天的成交量仅有66,550股。

    根据美国证交会公布的信息，罗伯特 · 贾尔瓦（Robert Jarva）是黑海贸易公司的长期合作伙伴，长期在诸多场外市场公告牌公司的董事会任职，并且曾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的一家饭店担任过一段时间市场主管。然而，贾尔瓦在场外股票交易的游弋并不成功，因为9支股票中有8支的交易价格都远不到1美元。

    由于联系不到贾尔瓦，所以他作何评论无从得知，而列在他13-D备案报告中的那位律师也未回复置评。

    就4C公司方面，其首席财务官杰里 · 苏利文（Gerry Sullivan）告诉《财富》，黑海贸易公司所持有的4C股票实际上是在去年10月份买进的，之后Rudana公司才涉足4C公司。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是从谁手里买的股票，” 苏利文说道，“我看到报告时（上个月），才注意到黑海贸易公司的控股规模，但我没想过价格。”他又补充说4C公司认为贾尔瓦只是个投资者，并不是要改变公司的业务规划。

    这儿还有一件蹊跷的事：根据美国证交会的备案，贾尔瓦的黑海贸易公司拥有Rudana公司控股的另一家公司Prime Sun Power 5.13%的股份。该公司的临时首席财务官也是4C公司的杰里 · 苏利文。同4C公司一样，Prime Sun在不久前刚从开展ATM取款业务转入太阳能后，也在寻求推行一套新的运营计划。

    反击

    和许多被卖空者盯上的公司一样，4C公司以同样的愤怒和召开新闻发布会来给予回击。

    首先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将请前联邦调查局特工来领导其“安全评估和危险分析”方面的工作，并宣布签署了意味着将是其最具创收性的合同 —— 一份将向迪拜的几处房地产工程提供安全监控的协议。公司称这一协议将在未来两年带来4000万美元的收益。

    4C公司同时对莱夫特的文章做出了19条驳斥，并向《财富》提供了一份复印件。

    4C公司认为，莱夫特对那些不知名的中东金融家们在4C中可能发挥的作用的关注，说起来差不多就是种族偏见。虽然4C公司的口气之强硬和莱夫特不相上下，但是他们恰如其分地注意到了莱夫特正在加深人们对广泛国际诈骗的恐惧，而当时的4C公司还几乎没有时间来开展业务。至于现在，4C公司在洛克菲勒中心的总部便是一个联络点，其电话也转入了接听服务。

    4C同时向证交会递交了一封信，要求对莱夫特及其从事的活动进行调查。许多被莱夫特盯上的公司都提出了类似要求。证交会的一位发言人拒绝对此发表任何评论。

    这位38岁的土生土长佛罗里达人还从未经历过证交会的任何强制执行行动。不过，他的经历很有意思。他做了7年的空头户，之前经营过一家现在已衰落的互联网公司。1998年2月，莱夫特受到了美国全国期货协会纪律委员会的调查，因为他向顾客说了“不正确和具有误导性的话”，并且被禁止从事期货经纪长达3年。

    莱夫特在他的解释中说，1993年他犯错误时只有23岁，不懂销售术，而且他在那个职位上才仅仅干了5个月。

    他最近指出股票价值被高估的表现倒是让人印象深刻。两年前，他对一家总部在得克萨斯的房屋建筑公司Home Solutions of America在业务前景上夸下的海口提出了疑问。现在，Home Solution的股票交易价格是66美分，而在他刚开始撰文对其进行质疑时其股价大约为10美元。一些最近被莱夫特盯上的公司被迫寻求破产保护或者被勒令重新公布各自收入。数十家其它公司的股票因为已经失去了炒作空间，直接遭遇了停牌和湮没无闻。

    在被他盯上的公司中，最有名的可能就是网上配药公司RTIN控股。尽管富达麦哲伦基金的传奇经理彼得•林奇（Peter Lynch）拥有这家公司的许多股份，但是莱夫特认为对该公司财政状况和商业运作的分析揭露了许多严重的问题。

    莱夫特说：“我经常收到邮件奚落我，怀疑关于‘林奇与莱夫特’的猜想。”可是2007年RTIN的首席执行官——柯蒂斯•斯文森（Curtis Swanson）在面对证券诈骗和洗钱的指控时认了罪，因此被判入狱10年。

    在4C传奇一路狂飚时，或许可以在莱夫特报告的最末端找到总结整个事件的最佳观点，那就是“投资须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