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唱响财政援助蓝调曲

    未能制订出援助规则，使得财务状况健康的公司更难筹得新资本，这只会加剧动荡。

    作者：Colin Barr

    美国联邦政府接二连三的紧急财政援助，似乎非但没有稳定金融体系，反而使得投资者迷惘不安。

    美国财政部长亨利•鲍尔森（Henry Paulson）同美联储主席本•伯南克（Ben Bernanke）一道领导了控制金融部门问题的努力。鲍尔森曾表示，他将做出重建（市场）信心的必要举动。

    但迄今为止，他还没有相关举动——有市场观察者警告称，这些援助事实上正使得金融公司更难获得它们应对信贷紧缩所需的资金，像本周二对于美国国际集团（AIG）的紧急贷款即是如此。

    而这一忧虑进一步加剧了动荡，引起了大规模的低价抛售，就像华尔街幸存的两家独立投资银行——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及鲍尔森的前任东家高盛（Goldman Sachs）在本周三所经历的那样。摩根股价暴跌38%至52周以来的最低点，而高盛股价跌落25%，在三年来首次跌至每股100美元以下。

    股价下跌不止是一场闹剧：假如投资者失去信心，金融公司无法筹集资金，对公司和消费者的放款将进一步减少，使本就脆弱的经济雪上加霜。

    在过去两周里，官员们已对三家巨型金融公司——按揭贷款金融机构房利美（Fannie Mae）和房地美（Freddie Mac）以及保险公司美国国际集团——进行干预。

    充当这些公司债券的后盾这一决定，使得债券持有人免遭巨额损失，并避开了经常提及的衍生市场阶式违约（cascading default）景象。

    同时，由于认可存在所谓的道德风险——即认为紧急财政援助只会使得那些认为他们将获得援助的机构冒更大风险——本周一早些时候，美国政府坐视证券经纪公司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垮台，该公司投资者损失惨重。

    官员们称雷曼以及近来房利美、房地美和美国国际集团的股东险些被摧毁，表明美国政府不会给予投资者绝对自由。

    但华尔街做出了不一样的妥协。在那儿，投资者们正试图摸清鲍尔森及其它政策制订者进行干预决策时是否遵循着某种规则，假如有的话是怎样的规则——他们注意到，对于公司债权人的支持形成了不当暗示。

    Evercore Asset Management 的首席投资官安德鲁•莫洛夫（Andrew Moloff）反问道：“在一个应该而且正试图降低举债经营比率的经济里，政府一再保护债券持有人免遭损失怎么可能是个好主意？当政府实质上在补贴债务资本，金融体系怎么可能提供迫切需要的股本？”

    彻底垮台

    鲍尔森于两周前提出的将房利美和房地美国有化的计划使市场大为惊讶，自此之后金融部门逐步走向彻底垮台，有鉴于此，上述问题极为紧迫。

    鲍尔森先前显得对房利美和房地美很是支持——而美联储也一再表示这两家公司资金充足——投资者对此全盘照收。尽管房利美和房地美因资本薄弱、举债经营比率过高以及可能给纳税人造成负担，长期以来为人诟病，美国政府接管这两家公司这一决定还是使投资者大为震惊。

    鲍尔森表示，他将这两家公司收归政府控制是因为他希望稳定市场。但假如说这一举措有任何影响的话，那便是导致投资者逃离其他公司的普通股和优先股，这些公司对于问题按揭贷款的潜在敞口意味着他们可能需要筹资。这一影响与鲍尔森的初衷背道而驰。

    随之而来的是金融部门的股票全面暴跌——先是雷曼，但随后是美国国际集团和华盛顿互助银行（Washington Mutual），近来则是高盛和摩根士丹利——其结果是阻碍了这些公司筹得新的股本。

    尽管高盛和摩根士丹利都还没有显现出雷曼和美国国际集团那样明显的衰退迹象，但在6个月前，也没有几个人想到，可自由获得政府贷款融通（government loan facilities）的雷曼会步贝尔斯登（Bear Stearns）的后尘。

    规则何在？

    自从3月份贝尔垮台以来——美联储对低价购买者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提供了290亿美元的最后担保——消费者难以辨明美国政府举措中的指导原则。例如最近倒闭的雷曼，它同贝尔一样是政府有价证券的主要交易商，一直被认为有希望获得联邦政府援助。

    投资顾问公司Cumberland Advisors的首席投资官大卫•科托克（David Kotok）写道：“央行经常改变规则，而且不能清楚的解释自己的行为，这加剧了不确定性。其结果是市场代理商试图解读这些行为，使得不确定性溢酬（uncertainty premium）上涨。”

    对于风险增加之认知，从银行间同业拆借成本飙升——隔夜银行资金的借贷成本周一翻了一番多，达到6%——以及最近股票市场的下行中可以看出，在周三的午间交易中，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Dow Jones Industrial Average）猛跌300点。

    前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高管罗杰•依伦伯格（Roger Ehrenberg）现在是私人投资者、Information Arbitrage博客之作者。他表示，美国政府未能指明判断某公司是否属于不可任其倒闭的大型公司之标准，“使得筹集股本”在目前的环境下“相当困难”，尽管他也注意到鲍尔森的举动不是唯一的因素。

    毕竟，在过去一年里，麻烦缠身的公司从海外和美国国内市场筹得了数百亿美元，结果只能眼看着自己的股价再次猛跌，将大笔新投入的资本化为乌有。而金融部门的（财务）公开也持续达不到最佳标准。

    依伦伯格表示，但假如美国政府想（给市场）止血，政治家们将不得不施行更为全面的计划，以决定该如何处理陷入困境的公司。他表明目前的危机将激励美国国会创建一个类似于清债信托公司（Resolution Trust Corp.，RTC）的由纳税人供资之机构，RTC的创建旨在应对上世纪80年代晚期的储蓄和贷款危机。RTC接纳不良房地产和其他资产并最终将它们出售。

    依伦伯格表示，若鲍尔森在此期间开始实践自己所鼓吹的理念，这将大有裨益。鲍尔森一直以来都主张公司进一步公开财务状况。

    Evercore Asset Management公司的莫洛夫表示：“有小孩的人都知道，你必须言行一致，才能使他们铭记你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