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昂贵的信念转变

    他的支出史无前例。他要拯救金融体系。但他却没有剧本可循。

    作者：Nina Easton

    关于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打算如何主政，我们所知道的就是：他将动用历任新当选总统所能支配的最厚的一本支票簿。

    当奥巴马总统在椭圆形办公室坚毅书桌（维多利亚女王以一艘英国战舰命名的礼物）前坐下时，他手头上就会有承诺用于挽救国家金融体制的3500亿美元；另外在一个月之内，一项8,250多亿美元的“经济复苏”计划很有可能会送到他办公桌，等他签字批准。

    这数千亿美元的资金主要都是历史情况的产物，而非兑现竞选承诺。在当前经济衰退的情况下，奥巴马要处理接连而来的意料之外的新支出请求，如何明智地分配使用纳税人的救命钱，将决定这届政府能否在经济复苏中取得成功。

    正如奥巴马反复警告的“所有这些都得来不易”那样，联邦政府指导下的经济复苏也没有固定的公式可循。

    华盛顿已形成了一种传统观念：大规模的财政支出计划会为急转直下的经济提供降落伞，使其安全着陆并在未来能健康发展。

    实际上，奥巴马的经济复苏计划将成为一次宏大的历史性试验。

    借助货币扩张复苏？

    奥巴马的首席经济顾问克里斯蒂娜•罗默(Christina Romer)研究了20世纪的衰退，得出结论说让经济实现复苏的是货币工具而不是扩大财政开支。即便在大萧条时期，为美国经济在1933年春开始复苏打开通道的也是货币扩张，而不是罗斯福的公共工程。

    罗默上周告诉参议院银行委员会（Senate Banking Committee）说“并不是财政政策不起作用，而是它没有被真正试验过”，她还说被罗斯福夸大的联邦开支项目实际上“相对较小”。（罗默在竞选期间为奥巴马提供建议，并将成为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与她的丈夫——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同事、经济学家大卫•罗默（David Romer）共同书写她大部分的学术著作。）

    然而现在罗默和奥巴马其他的顾问相信，目前众议院正在考虑的8,250亿美元的救助项目将足以改写他们所研究的历史。

    他们还认为将这笔资金划分为5,500亿美元用于扩大支出，2,750亿美元用于减税是比较合适的组合，尽管罗默的研究还显示减税对经济的乘数效应比扩大支出要大得多。

    所有关于决定联邦资金去向的政治性决定，也会影响奥巴马复苏计划的成功。众议院审议的计划中还有为大学生提供更多文科基金和佩尔助学金（Pell grants），这可能是件好事，但是这些项目能扭转经济并催生300万个新的就业岗位吗？

    奥巴马总统的另一个支票簿——3500亿美元的金融救助资金即不良资产救助计划已是一个庞大的试验了，该计划能否缓解国家的信贷紧缩，仍然打着问号。

    奥巴马政府决定采取与布什政府不同的方式运作这一项目——目标和使命更加明晰，对国会更加负责。

    丹尼尔•塔鲁罗(Daniel Tarullo)被奥巴马选中，担任美联储理事会的三位理事之一，这一运作改变的本身就产生了效果。他告诉参议员，“当市场对不良资产救助计划有更好的预期”，他们就能有一个“更好的判断立场了”。

    但是，奥巴马的财政部如何花费7,000亿美元的不良资产救助计划余下的那部分钱也将影响市场。新政府决定要花费这笔钱的一大部分来遏制越来越多的房屋止赎。即将上任的经济顾问委员会(CEA)新成员奥斯坦•古斯比（Austan Goolsbee）说“不直接应对房屋止赎危机是个巨大的错误。”

    眼前艰难的决策

    但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在区别应得到房子的房主和不应得到房子的房主时如何避免“道德风险”，还有如何向那些已经将他们最初发放的贷款变现了的贷方以及目前持有这些证券化抵押的金融机构提供激励措施呢？（有一个选择正在考虑中：用房利美（Fannie Mae）和房地美（Freddie Mac）抵押贷款的重组来创建新的行业惯例标准。）

    此外，奥巴马的经济团队正探索如何使不良资产救助计划回到其原有的使命上来，即购买一些大规模银行亏损背后的不良资产和如何阻止城市违约及遏制消费信贷紧缩（一个新的贷款工具——定期资产抵押证券贷款工具(Term Asset-Backed Securities Loan Facility)使财政部可以动用200亿美元的资金，奥巴马顾问认为这将成为一个良好的开端。）

    奥巴马去年春天接受民主党总统竞选提名时，并没有想到如何向选民做详尽、艰难的专业性解释。后来，他提出支持那些收入停滞不前的中产阶级，计划全民医疗、改变税法、促进合同制工作，但还不是从中产阶级着手防止经济崩溃。

    去年6月，在他获得获得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提名后一周，我采访了他。那时失业率刚升到5.5%（现在是7.2%），原油价创下138美元一桶的纪录。天然气价格成了头版重要新闻，奥巴马的经济措施主要是围绕着使美国成为能源独立的国家。

    政策的时机或内容，并不总是能由总统选择的。

    乔治•W•布什（George W. Bush）在恐怖袭击之前本来要成为一个富于同情心的保守主义者。奥巴马在金融体制崩溃前和整个经济都需要复苏前本来打算振兴中产阶级。

    奥巴马正在表现出他对这一事实已不再陌生。

    他和CNN说起他曾嘲笑了两年的即将离任的总统：“我想在一些非常困难的情况下他做出了能做的最好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