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假账丑闻尚不会引起变革

    案值10亿美元的萨蒂扬假账案再次提醒投资者需要谨慎行事。

    作者：John Elliott

    当印度10亿美元假账丑闻浮出水面之后，酝酿中的大变革在各界激烈的反应中初见端倪。拉马林加•拉贾（B. Ramalinga Raju）承认了在最近的季度业绩报告中，其软件公司萨蒂扬（Satyam）的利润虚报了10亿美元，这是印度版的伯纳德•马多夫（Bernard Madoff）案。各界人士对此反响不一。比如：外国投资者和顾客们在选择合作伙伴的时候，可能会更谨慎。媒体和专家们对于公司的报告将会进行更仔细的检查，一些审计师们也会更小心。股市监管者印度证券交易委员会（SEBI）也提高了对家族控制企业报告内容的要求。

    尽管有上述一些变化，但令人沮丧的消息是：在印度没有多少人相信，这次丑闻会给印度的商业和审计行业带来明显的变化。商业腐败看起来不会短时间治愈。印度许多家族企业里存在着广泛的腐败是众所周知的。政客投资给那些高速发展的企业，对他们进行官方政策性的支持，过去十年里，萨蒂扬公司就得到过政府优待。

    和其他批评现行体制的商界领袖一样，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资深银行家说：“财务报告中没有多少诚信。”来自Noble Group银行印度分行的高管是个例外。Noble Group是一家英国投资银行，去年开始在印度进行股票买卖业务。该公司印度业务负责人萨拉伯•穆克杰（Saurabh Mukherjee）说：“我们进入印度的时候，意识到我们必须或者向投资者掩盖真相，或者揭露实情。”该公司认为在如此的情况下还不如把黑幕揭开。

    据Noble公开出版的研究报告表明，印度前500强的公司中约有20%涉及作假账的行为：其中包括提前记录财政收入，虚构销售纪录，篡改现金数目。那些家族企业为了个人的收益或者为抬高股价，他们会互换资金。Noble称那些家族创始人“牺牲了股东利益来换取迅速的个人财富积累。”

    Noble并不是在暗示此种行为只在印度发生，其援引对美国公司的调查报告显示，当增长变得困难时，“在日益增长的经济压力下，创造性的会计运作越来越普遍了。”

    在印度国内，对于萨蒂扬的相关雇员会有何种法律制裁还不清楚，任何推动法律制裁的行为都很有可能被政治和官僚作风所干涉。纽交所的萨蒂扬股东已在美国提起证券欺诈的集体诉讼，受托人的收据都记录在案。

    国际会计师事务所普华永道（PwC）在当地的分支机构Price Waterhouse也因涉嫌会计欺诈而受到调查。如果该事务所因渎职或共谋被判有罪的话，很有可能会迅速受到处罚，因为印度的银行和股市监管机构都有处罚的权力，而且会计师事务所也不像众多的产业家们那般有影响力。在2004年一起银行业骗局后，Price Waterhouse曾因 “不作为”（官方说法）而被印度储备银行（Reserve Bank of India）处罚，禁止审计银行资产负债表四年。

    出现萨蒂扬这样的骗局，一般的想法会认为这将导致其生意被转移出印度，卖给外国竞争者，但是事实上看起来不是这样。通常，软件技术行业要比旧式家族企业有更高的治理标准，尽管如此，另一市场领头羊维布络(Wipro)也曾与萨蒂扬一道，因为卖股票给银行的雇员而被世界银行（World Bank）所处罚。

    维布络的竞争对手Infosys董事长纳拉亚纳•穆尔蒂（Narayana Murthy）说，在过去十年来，商业总的来说是“朝着更好的治理水平和透明度发展，领悟到良好管理就是自身利益这一点。”他说，企业治理是“一种思维模式，而不是为完成任务在清单上划个对号就能了事的，它与文化、抱负和为尊严而奋斗有关。”

    萨蒂扬欺诈案表明印度的文化要实现穆尔蒂口中的“企业民主、多元及透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萨蒂扬的拉贾在其董事会还聚集了很多知名人士，其中有一位前政府高官，一所管理学院的院长和一位美国IT专家。当他在纽约发行公司股票时，曾被印度认为这是另一枚荣誉勋章。他虽然在良好治理的那一栏打了勾，但他并没有这种企业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