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道夫不再得意

    12月，麦道夫看着像是一位诈骗500亿美元的恶棍；现在，他即将对史上最大诈骗案认罪，他看起来像是感到悲伤。

    作者：Nicholas Varchaver, James Bandler, Doris Burke

    即将在周四对史上最大诈骗案认罪的伯尼•麦道夫（Bernie Madoff）矮了一截。无疑，在12月初次在媒体上亮相时，麦道夫是一位诈骗500亿美元的恶棍，他挡开在他纽约公寓楼外的一群摄影记者，当时其中一个人推了他一把，他用力的推了回去。当时，他头戴棒球帽、身着棉衣，看起来比他70岁的实际年龄年轻好几十岁。许多看到那天视频的人都感觉麦道夫漫不经心，甚至有些得意。

    不过周二的印象截然不同。当记者获准进入法庭时，距离听证会开始还有约20分钟，麦道夫独自一人坐在被告席上。在此听证会上，麦道夫向法官表示，他希望自己的律师艾拉•李•索尔金（Ira Lee Sorkin）继续负责此案，尽管可能存在利益冲突。乍一看来，他似乎一动不动，显得个头变小了，而且比几个月前看起来苍老得多。麦道夫穿着自己标志性的炭灰色西装和黑领结，看来似乎正感到悲伤。

    少数记者坐在距陪审席10英尺的地方，从那边看过去，可以发现麦道夫平静外表下涌动的暗流。尽管闭着眼睛，但麦道夫不时猛眨眼睛，他的眉毛在他的无框眼镜上跳动。他的手透露了他的紧张：他间或抓紧并扭转自己的笔；他掰着自己的关节；他用力撑着自己的手，以致手指都开始颤抖。

    下午3点过一点，法官登尼•秦（Denny Chin）走进法庭，麦道夫站起身，同身边的律师比起来，麦道夫矮了一截。在几分钟之内，麦道夫被要求再度起身并宣誓，之后的15分钟里，他回答了法官的提问。麦道夫保持了庄严的姿态，甚至在回答他是否曾因精神病就医或是否在服药或使用毒品等问题时（麦道夫的回答都是否定的）。因为这些可能影响他对于自己律师的潜在冲突做出理性判断的能力。

    在问答环节中，麦道夫站得笔直，每只手的四支手指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秦法官一口气说出了一长串假设的麦道夫的律师可能存在“忠诚分裂”的情况，像是“潜在的利益冲突”或是“可能在交叉问讯”某些证人时“存在局限性”。麦道夫平静而简洁的否定了所有忧虑。法官询问麦道夫是否获得了独立法律顾问就他是否应继续雇佣原有律师提出建议。（他获得了。）秦询问麦道夫是否需要更多时间考虑一下。麦道夫表示不必。给人的印象是麦道夫已经认命了。

    麦道夫的律师索尔金表示“预期很可能”麦道夫明天将服罪，当时麦道夫已经坐下。被告继续坐在被告席上，公诉人解释他们将寻求对麦道夫判150年监禁，法官强调这不是一场辩诉交易，而是麦道夫承认了联邦法院对他的11项指控。

    这些讨论使得本次利益冲突听证会出人意料的充满戏剧性。但周四可能更有看头。麦道夫将被要求再度发言，这次的法律程序叫做“认罪供词”。被告一般不允许简单的服罪；他们必须解释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设置此程序的意图在于防止被告日后宣称不清楚自己承认的是什么罪行）。

    周四的听证会还将使人们更清楚地观察到麦道夫。他会不会道歉？他会不会表示悔恨？确实，在此案中，这一程序最接近于审判，它是罪行和惩罚浓缩的产物。麦道夫将解释——最少是泛泛的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尽管法官在几个月内都不会正式对麦道夫宣判，他能撤销麦道夫的保释，并首次判他入狱。毕竟，明天上午10点钟之后，麦道夫将从一名媒体说法中“声称的”庞氏诈骗犯变成“已服罪的”庞氏诈骗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