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报应的时候到了

    一群愤怒的投资者和纳税人聚在一起，他们想见到叉子叉着高管的头。法庭的问题是，谁拿了我们的钱犯了愚蠢的错误，又是谁在撒谎、欺骗和偷窃？

    作者: ROGER PARLOFF

    在今天可怕的金融环境里，在与分析师和媒体召开季度盈利报告会的时候，一个首席执行官应该说些什么呢？

    一方面，他可以尝试表现出让人欣慰的坦诚，说：“看，让我们实话实说。这家倒霉公司可能还要下滑。”这种表述的问题在于，它通常是在确定公司真的要下滑——当天下午，股价将暴跌，放贷机构要收回贷款，公司也会被银行和顾客抛弃，信用机构会下调评级。很快，我们这位诚实可嘉的首席执行官将发现五六辆卫星转播车——当代的新闻秃鹫——并排停在公司大厅外面。

    要不还有另外一种方案。这位高管满怀信心，刻意描绘出一幅言过其实的乐观图景，里面充满了镀金的百合花。这种圆滑带来的问题是，尽管他让公司度过了这道坎，但肯定犯下了民事欺诈罪，要是公司最终仍然垮掉了，他可能也得进监狱。

    一位犯罪律师说，歪曲真相的高管不能以“这样做只是为了避免公司处于危险境地”来辩护。（这位律师要求匿名，他说，发表这样的声明可能使他失去一些商机。）就算这位高管认为，做空公司股票的人在散布有关他的公司的谎言，他也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位律师说，如果他这么做，“他就是在孤注一掷，拿性命做赌注。”

    如今的危机，把首席执行官和首席财务官在盈利发布会或“投资者日”集会上所做出的保证，或是他们在镜头前与玛丽亚•巴尔蒂罗莫（Maria Bartiromo，著名投资节目主持人——译注）的轻松调情置于法医的显微镜之下。有时候，几个小时之内就可以证明，这些保证和情话是惊人的不靠谱。是这些官员信赖的商业模式有缺陷，还是他们根本就是在撒谎？

    想找出真相的不只有证券交易委员会、纽约州检察长安德鲁•夸莫（Andrew Cuomo）和一帮原告律师。根据证交会文件和报纸报道的保守披露，来自曼哈顿、布鲁克林、纽瓦克、洛杉矶、旧金山、西雅图、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大的法官都在仔细阅读电子邮件和其他纪录，试图回答这个问题，其中涉及到诸如雷曼兄弟（Lehman Brothers）、美国国际集团（AIG）、华盛顿互惠银行（Washington Mutual）、全国金融服务公司（Countrywide Financial）、房利美（Fannie Mae）、房地美（Freddie）等从前蓝筹企业的高级别官员。

    要搞清楚的是，我们在这里谈论的并不是那种耸人听闻、一想就知道不合法的彻头彻尾的旁氏骗局，如使纳斯达克前主席伯纳德•麦道夫（Bernard Madoff）遭逮捕的500亿美元欺诈案（见附文），也不是那种胆大包天的造假和冒充他人身份犯罪的案件，比如令阔绰张扬的纽约律师马克•德莱尔（Marc S. Dreier）受起诉的1亿美元欺诈案。这类犯罪通常只有两种辩护：一、“那不是我干的。”；二、“好吧，那是我干的，可那时候我吃了安眠药，在梦游呢。”而本文要讲的，是类型完全不同的指控。这里讨论的调查案例涉及那些最终被证明为错误的陈述。只要在做出这些陈述时态度诚实，明理正派的人都可以做出强有力的辩解。

    围绕这些调查所引起的愤怒，与我们从前见过的事件，比如期权回溯案或是安然（Enron）和世通（WorldCom）破产案，不在一个级别上。如今的信用崩溃已经蒸发了9万亿美元投资资本，另外还从暴怒的纳税人——有时候，纳税人被称作“陪审员”——的口袋里攫取了1万亿美元的各类救援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