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医保可能永难实现

    美国人喜欢什么都有保险这个理念——直到他们意识到其成本有多高。

    作者：Geoff Colvin

    最近的投票对奥巴马总统（President Obama）而言棒极了：其结果显示美国人赞成全民医疗保险。然而，假如根据历史和投票趋势来判断，情况该发生改变。选民们目前正处于著名的民意调查专家丹尼尔•扬科洛维奇（Daniel Yankelovich）所说的“痴心妄想”阶段——某种意见演变中的一个时刻，类似于一段关系最初的梦幻时期。扬科洛维奇认为意见的演变要经历7个阶段：开始认知、更为迫切、寻找解答、痴心妄想、权衡选项、采取立场以及做出负责的判断。在之后几周里，当选民们发现全民医保的成本之高及其对自身保险之影响，情感将向现实让步。

    美国人以超过3：1的比例通过了“政府向所有人提供由政府管理、可匹敌私人医疗保险计划的医保计划”以及其他大规模联邦创新行动。至少截止六月中旬他们在《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与CBS News的一次民意调查中是这么认为。但该调查中的受访者是表述对一个想法而非对具体事实的意见。

    当该调查大部分完成后，国会预算办公室（Congressional Budget Office）才发布其对爱德华•肯尼迪（Edward Kennedy）议员之改革议案令人吃惊的评估。要做到受访者们热情支持的事情，该议案仅仅是一个开始。该报告的结论令人清醒：上述议案将使联邦赤字在今后10年内增加1万亿美元，同时仅能稍微降低未保险人数，其占非老年人数的比例将从19%降至13%。

    这个组合——成本高昂、收益甚微——恐怕不是大部分人所设想的情况。另一项来自参议院财政委员会（Senate Finance Committee）的议案之成本将更高。议员们正苦寻对策，但即便他们找到应对之策，他们也将面临一个不同的问题。无论如何，医保改革都将耗费巨资，而这些钱肯定主要将来自那些最有支付能力的人——收入为前40%的人口。当这些收入较高者发现自己要在经济衰退中付出更多钱——通过更高的税、更高的保费或是其他机制——而好处却多半让别人占去，他们肯定不满意。这些收入为前40%的人知道怎样让美国政府听到他们的呼声。

    以上并非仅仅是推测。类似的情形在1992年——时值克林顿夫妇（Clintons）推销其注定失败的克林顿医保（Clinton Care）计划——和1988年——在国会通过一项保险计划帮助老年人承担大病花费之后——都曾出现过。在1988年，民意调查显示美国人在理论上以压倒性优势赞成该计划，而且参众两院的两党议员均以高票数通过该计划。只不过本该收入为前40%的老年人缴纳附加税来为此计划买单，但这些人往往已经购买了附加险。一旦他们认清情况，他们开始以立法者无法忽视的方式抗议。该议案经里根总统（President Reagan）签字成为法规后17个月，即被国会废除。其所有条款都未曾生效。

    如今提交考虑的改革计划更为野心勃勃，与1988年类似的情景可能正在成型。深入研究下最近这次民意调查就能发现，尽管大多数美国人都认为医保是个严重的问题，但77%的人满意“自己获得的医保之质量”。假如那大多数人发现自己要为基本满意的东西花更多钱，他们将进入扬科洛维奇所说的第5个阶段：权衡选项。

    早在1992年，扬科洛维奇在《财富》（Fortune）中颇具先见之明的写道，第5阶段是最困难的，因为在通往理性判断的途中，人们在此时必须进行棘手的取舍，这在应对所有复杂问题时都不可避免。那何时将出现这种情况？我预测第5阶段将始于8月份，假如众议院在国会于8月休会前通过议案。只有到那个时候，我们才将真正了解到美国国民对于医保的真实想法。其结果可能是较之我们此前预期要有节制得多的改革。

    译者：熊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