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茨和鲍尔默：投资者就是没弄明白

    作者：Jon Fortt

    在7月29日，雅虎（Yahoo）和微软（Microsoft）宣布达成搜索合作协议后不久，我采访了雅虎CEO卡罗尔•巴茨 （Carol Bartz）和微软CEO史蒂夫•鲍尔默 （Steve Ballmer），就市场的消极反应、合作对利润增长的推动、合作后的影响以及与备受非议的谷歌（Google）与美国在线（AOL）广告合作的对比等问题进行了对话。以下是采访整理记录。

    对于这次合作，华尔街投资者的心情似乎比较复杂。是不是人们把期望值定得太高了，以为微软会支付高额的预付金？还是人们对这次合作可能为雅虎带来的好处存在误解？

    巴茨：两方面因素可能都有一些，而且我认为还有第三个原因，就是人们还没懂，经过监管和执行，这项合作所带来的成本削减能帮雅虎走出困境，这是那些只想让雅虎快点儿咸鱼翻身的人所没有想到的。但我们合作的最终结果是，雅虎所创造的所有收入几乎都是零成本的，因为微软会承担技术方面的成本。这就允许我们专注于业务的其它方面，如培养更多的用户，发展移动业务和展示型广告，同时搜索广告业务的发展也会得到推动。

    鲍尔默：我得承认，我对市场的反应很惊讶。如果你告诉一个刚从火星来的人：有人可以拿到88%的营业收入，接近100%的毛利，还可以砍掉研发运营费用——对雅虎和微软来说，这笔钱都不是小数目。那么，这位火星来客会认为这是一笔好买卖的。

    你们预计24个月后雅虎可以获得五亿美元的营业利润，并节省两亿美元的资金开支？

    巴茨：首先我们要过监管这一关，希望可以在2010年初顺利通过。在此之后的24个月，成本会有所下降。但我们说的是自双方达成合作协议起不超过24个月，我们会最终完成所有的成本削减。微软负责搜索业务，我们负责销售广告。

    鲍尔默：如果进展顺利，我们有望快点看到成效。合作从美国开始，然后推向全球。

    问一个关于数据的问题。卡罗尔，过去你一直强调搜索数据的重要性，但在这次的公告中，你特别强调雅虎和微软之间的信息共享将是有限的。那以后雅虎对搜索信息的掌握会和现在一样充分吗，做展示型广告定位和收效调查是否能得心应手？还是说这是为了合作而做出的一种牺牲？

    巴茨：不，我们还有同样的数据。只是说我们不会去要微软的信息，微软也不会惦记我们的信息。实际上，这是我们谈判时的一个重点。要确保双方都已掌握充足的信息，用于广告定位和其它相关工作，以满足广告商的需要。

    是否可以再说具体一点？在我看来，微软可能需要获取所有信息才能从整体上不断改进搜索产品，而雅虎也需要获得所有信息才能更有针对性地发布展示型广告。

    鲍尔默：用于改进搜索产品的搜索数据是匿名的。这些信息将完全是“我们的”数据，所有用于改进搜索产品的数据都将为我们共同的搜索产品所使用。至于那些被用户视为其向雅虎提供的个人信息，这些都属于雅虎，他们期望雅虎将这些信息用于特定用途，比如广告定位之类的。这是雅虎为他们的顾客制定的隐私保护政策。同样，微软在自己其他的网站上也为顾客制定了此类政策，包括“必应”搜索（Bing.com）。

    微软和Facebook也还有合作，该合作是否会受到和雅虎合作的影响呢？如果是，是什么样的影响？对未来类似的合作又会产生何种影响？未来的合作会由雅虎来谈么？雅虎谈得下来么？如果要谈，雅虎还能拿到88%的收入么？毕竟那时雅虎已经不是一家自行持有与运营的网站了。

    鲍尔默：微软和Facebook有两项合作。一个是合作销售展示型广告——这项合作不会受到影响。可能我们偶尔会和雅虎竞争，因为都是向顾客出售展示型广告。我们还为Facebook提供搜索功能。这是微软的一个项目，不涉及雅虎。雅虎有自己的一批搜索结盟商，我们将成为雅虎的供应商，帮助雅虎服务其结盟伙伴。雅虎只是把我们的东西嵌套在它的服务里——还是由雅虎出面和结盟网站打交道，之后我们会与雅虎达成后面的交易。

    巴茨：不管雅虎是自行持有运营还是采取结盟方式，微软都是靠提供搜索服务拿到12%的收入。但这里的12%是雅虎收入的12%。这么说吧，结盟网站和雅虎三七分。微软再从七成中提取12%。

    为确保合作顺利有什么执行计划么？在获得监管当局批准之前会着手制定任何形式的计划么？这次合作由谁来主导？两个团队如何联合？

    鲍尔默：监管制度容许的所有事情——包括制定计划——制度允许的事情我们都会做。我不是律师，卡罗尔也不是，只能说到这儿。

    巴茨：只是制定计划而已。至于谁来主导，我们是一种合作关系。所以就像当初成立了合作洽谈团队，我们会建立一个由来自两家公司的员工所组成的执行团队负责市场运作。这不仅包括搜索算法，还有付费搜索和赞助商搜索。

    有人说如果雅虎将太多核心技术都外包出去，可能重蹈AOL的覆辙。面对这样的指责，你对雅虎的发展有什么样的展望？

    巴茨：首先雅虎和AOL有天壤之别。AOL在提供用户体验方面缺乏灵活性。我们从事的领域相同——但AOL和雅虎网站的模式不一样。

    所以雅虎在用户体验方面是很灵活的，而且我们还能在此基础上进行创新。我们依赖微软推动技术创新，并靠自己实现客户体验创新。另外一个不同点就是我们将与微软的关系定位为一种合作关系，所以我们专攻广告销售，微软提供技术后盾——我认为AOL/谷歌的合作与此大不相同。

    回过头来讲投资。事实上，每天全球有5000万人登陆雅虎的网站，这实际上有利于帮助我们更好地利用节省下来的资金并吸引更多的网民。我们有能力吸引更多的用户，因为雅虎的业务发展得更好，娱乐业务是强项。这里充满奇思妙想。我们能集中发展展示型广告技术。还是要把该省的钱省下来，用在既能帮助雅虎又对与微软合作有益的领域，因为将有更多人愿意并可以进行搜索。

    鲍尔默：我就AOL的合作简单说两句。AOL的合作是三年期的，微软跟雅虎的合作为期十年。显然，本质上就大不相同。AOL的网络业务不发达，主要从事互联网接入业务。随着互联网接入用户的减少，搜索流量也随之下滑，这并不令人惊讶。雅虎具有在全球媒体中规模最大的网络业务。所以没理由担心雅虎会遇到AOL当年的问题。合作期限也不一样。合作、信息共享和产品同质化水平都不一样。在协议保证中，我们承诺，在合作中会向雅虎提供“必应”最好的服务。谷歌并没有对AOL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