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全球变暖的疑惧是否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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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财富》采访了知名气候学家约翰•克里斯蒂，他认为环保人士应对气候变化之举是“枉费气力”。

    作者：Jon Birger

    鉴于国会将就气候变化全面立法，未来几周，阿拉巴马汉茨维尔大学（University of Alabama-Huntsville）地球系统科学中心（the Earth System Science Center）主任约翰•克里斯蒂（John Christy）会做更多评论。

    作为资深气候学家，他一向拒绝接受任何由石油或汽车企业提供的研究经费。克里斯蒂是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Intergovernmental Panel on Climate Change）2001年报告的主要撰稿人，还是美国地球物理协会（American Geophysical Union, AGU）2003年气候变化重要声明的三位作者之一。

    尽管环保名声在外，克里斯蒂却不主张大幅削减碳排放。相反，他实际上成为了环保游说者最大的障碍。他是杰出的环境科学家，与大石油公司没有任何联系，但又提出了大量数据反驳地球大气加速变暖的论调，他还质疑国会讨论的改善措施没有实效。

    批评克里斯蒂的人在博客中声称他的研究是石油企业资助的。但是克里斯蒂在联邦法庭作证时表明其研究的出资方是国家海洋与大气管理局（National Oceanic & Atmospheric Administration）。他仅有一次从企业获得2000美元报酬，2002年竞争企业协会（Competitive Enterprise Institute）出版一本有关全球气候变暖的书，他撰写了其中一章。他将这笔钱捐给了慈善机构——基督教妇女工作俱乐部（Christian Women’s Job Corps）。

    克里斯蒂最惹争议的论点是，作为全球气候变暖理论的基础，地球表面温度的读数会受到城市化的影响。他指出，如1900年在乡村设立气象站，而随着时间推移，该村成为了小城镇或市郊的购物街区，由于墙砖和路面吸收太阳热量以及大型建筑会改变气流模式，该气象站的气温读数必然上升。

    控制地面影响的唯一途径就是测量大气温度。克里斯蒂就此开展研究，他的合作者是罗伊•斯宾塞（Roy Spencer），曾任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科学家，现于阿拉巴马汉茨维尔大学（UA-Huntsville）授课。他们分析了海洋与大气管理局和航空航天局的卫星大气温度读数，发现大气温度增幅远低于地面记录。他们还发现几乎所有地面平均温度升高都与夜间数据相关，而墙砖和路面会吸收并阻止热量散发恰好可以解释这一点。

    二月向众议院筹款委员会（the House Ways and Means Committee）作证时，克里斯蒂展示了一张图表，说明加利福尼亚中部温度趋势，既包括现代化的圣华金河谷（San Joaquin）地区，也包括远未开发的谢拉山麓（Sierra foothills）地区。他表示：“两地区日间温度在过去的100年中没有变化，就夜间温度而言，已开发的河谷区明显升高，未开发的山麓地区则没有变化。”

    近日我与克里斯蒂谈到了他颇具争议的研究。

    你不同意其基本结论，为什么还要参与撰写2001年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报告和2003年美国地球物理协会的气候变化声明？

    对于IPCC2001年报告，我负责的那部分内容令我满意，而这并不是说我同意这份报告的其它部分。至于AGU，我认为那是一份很好的声明，并没有夸大气候变暖。我们只是说人类活动对气候变暖有影响，这是确定无疑的。声明中并没有涉及灾害的问题。而最近的AGU声明（2007年）则危言耸听，让我大倒胃口。

    在向筹款委员会作证时，你认为委员会成员是否能够改变看法？或总是一成不变？

    人们一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所以他们的想法不会变。但涉及经济和成本效益方面，我认为有的人会更保守地说要再认真研究一下科学，但在我看来这里只有花费没有效果。

    请浅显的解释一下，在全球气候变暖问题上广为应用的地面温度数据有什么错误之处？

    首先是气象站的位置。气象站设置在一些便利的地点，如停车场或房屋周围，这样会从人造设施吸收额外热量。随着时间的推移，有的地方成了农庄、建筑物或停车场。此外，气象站多已电气化，很多搬到了有电力供应的地方，通常是在建筑物的外面。结果自然造成升温，特别是夜间温度，而这又被误判为温室效应。

    这种局部的升温会造成什么不良影响？

    其影响较小，但如圣路易斯和亚特兰大等大城市的下风处有可能更易形成大雷雨。城市聚集大量的热，使空气上升运动更剧烈。

    你是否采用其它方式验证卫星数据？

    气象气球。我们在释放气球的同一地点用卫星探测，从而保证测量的是同一区域的空气。我们的卫星数据与气球数据非常吻合。

    你向众议院筹款委员会作证时展示了一张图表，将1988年航空航天局吉姆•汉森（Jim Hanson）所做的升温预测与20年来实际升温记录相比较。而实际升温远低于预测，甚至低于汉森预计在大幅削减二氧化碳排放条件下的升温程度，而实际并未实行这样的大幅削减。（在戈尔[Al Gore]有关全球气候变暖的纪录片《难以忽视的真相》[An Inconvenient Truth]中，提到汉森是位知名科学家）汉森当时就在听证会上，之后他对你说什么了吗？

    我们没有交谈。我们同为航空航天局的一个委员会工作，但那只涉及有关卫星的问题。在筹款委员会的听证会上，他的座位与我相隔两人，但他并不想谈我所列出的证据。这看来像是很多危言耸听的人常用的手段，他们只是忽略问题，而不是把问题拿出来讨论。

    （《财富》与汉森取得联系，他承认1988年做预测时依据的模型“有一点”过于强调二氧化碳含量加倍导致气候变暖。他的新模型提出到2100年全球温度会升高3℃，而之前的旧模型预计上升4.2℃。汉森指出：“那些公之于众的预测以对气候的认识为基础，而这一认识与几十年来全球气候变暖的速率相吻合。”克里斯蒂回应道：“至少汉森承认其1988年的预测是错误的，但他却不承认是方法上的失误，而这一错误也不像他说的‘有一点’。”他还称，汉森修正过的模型仍过高估计了气候变暖的程度。）

    据我了解，你认为媒体对冰川融化有些歇斯底里，对此你做何解释？

    冰会融化，冰川也总在崩解，这很正常。如果冰不融化，地球早为冰川覆盖。事实上，北半球冰盖或有缩减之时，南半球的冰盖一直在扩张。就在你我说话的今天，全球海洋冰川覆盖面积比长期平均值还多了40万平方公里，也就是说南极的增长要多于北极的消融。

    请谈谈“防患于未然”的观点。即便戈尔和汉森有可能错了，我们是否仍应采取措施防范灾害，以防万一？

    问题在于提出的解决方案并不能切实避免所谓的灾害。国会正讨论到2050年减少美国80%的温室气体排放。这基本上相当于到2020年新建并投入运行1000座核电站。我完全支持核能源，但这一措施对全球温度的影响到2050年只有0.07度，到2100年只有0.15度。我们根本察觉不到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