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的门徒跑赢大市

    《财富》（中文版）-- 在2013年，特德·韦施勒（Ted Weschler）与标准普尔500指数（S&P 500）展开了赛跑。他和另外一个人在未来有可能接管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的庞大的股票组合以及更加庞大的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投资遗产。根据《财富》杂志计算的估计值，在2013年的头9个月，韦施勒小幅领先，他的利得是20%，而标准普尔指数（S&P）的涨幅为18%。

    接着，在11月，韦施勒重仓的一只股票、卫星电视提供商DirecTV宣布，它新签下了139,000名订户。韦施勒持有的另外一只股票、透析中心运营商DaVita Health报告的盈利超出预期。两只股票暴涨。2013年年底，韦施勒的组合的市值再涨11%。

    在去年4月给股东的年度信中，巴菲特披露，韦施勒以及他的合伙人托德·库姆斯（Todd Combs）再次“轻而易举地”跑赢大市。当月，奥马哈先知对CNBC电视台说：“他们已经让伯克希尔公司多赚了几十亿美元。他们两人都完全做到了在稳健操作的同时实现亮丽的业绩。”

    巴菲特今年已经84岁，伯克希尔没有了他会发生什么？该公司的继承人问题也许是美国企业界最为密切关注的故事。无论投资者是否紧张，他们至少还没有表现出来。去年夏天，伯克希尔的A股股价在20万美元以上波动。这家联合大企业拥有数十家公司，包括保险商Geico、铁路公司伯灵顿北圣达菲（Burlington Northern Santa Fe）以及冰淇淋连锁店冰雪皇后（Dairy Queen），市值高达3,310亿美元。问题在于，没有了巴菲特，伯克希尔能否延续辉煌。

    库姆斯和韦施勒的作为将是这个问题的答案的重要组成部分。截至2014年年中，此二人只是管理着伯克希尔的1,150亿美元股票组合当中的140多亿美元（他们的配置在不断增加）。到2014年10月，库姆斯已经为巴菲特工作了整整四年。韦施勒加盟公司比他晚一年。还有一个人，他的姓名尚未被透露，将管理巴菲特的经营性企业。在过去十年，公司的这部分资产变得极为庞大。（巴菲特说他已经有了人选。）但这些都不是最终的计划，而且巴菲特也不打算很快退休。

    对于亲自挑选的继承人的业绩，伯克希尔的首席执行官语焉不详。公司必须每季度披露一次持股，但是没有义务说明，哪位经理选择了哪只具体的股票以及买入价格。结果，这两位的表现有多好，始终是一个谜。

    《财富》杂志试图解开这个谜。我们查阅了公开的文件，向认识巴菲特、库姆斯和韦施勒的投资专家打听，得出了一些很有根据的猜测。（后面还会提到我们的方法。）我们得出了库姆斯与韦施勒当前最可能持有的投资组合，以他们在过去四年内为伯克希尔买入和卖出的股票列表和大概价位。从这些投资组合中算出的收益与巴菲特提到的二人的业绩情况大致相符。我们把成果给密切关注伯克希尔的人看，得到了他们的赞同。

    库姆斯和韦施勒拒绝发表评论。巴菲特说，韦施勒的业绩超过了《财富》杂志对他的收益评估，但是他拒绝发表进一步的评论。

    奥马哈先知的门徒表现如何？根据我们的估计，相当出色。两人在伯克希尔任职期间都跑赢了标准普尔500指数（他们的薪酬是由其三年间收益超过指数的幅度而确定的）。库姆斯的表现更佳，在过去将近四年的时间里累积收益超过116%，是同期标准普尔指数55%涨幅的两倍多。韦施勒的组合涨幅超过81%，但是他只有三年时间证明自己。单在2013年，库姆斯选中的股票就上涨了惊人的51%。韦施勒在2014年远远跑赢了大盘。

    二人加盟伯克希尔，走的是一条不太可能的路径。库姆斯在被巴菲特聘用时才39岁，正在管理着一只规模仅为4亿美元的Castle Point Advisors基金。韦施勒是一只成功的对冲基金、半岛资本（Peninsula Capital）的创始人，他引起巴菲特的注意，是因为他在一次慈善拍卖会上花了260万美元，赢得了与巴菲特共进午餐的机会。在第二年的午餐上（韦施勒又支付260万美元），巴菲特聘用了他。

    看一眼库姆斯和韦施勒在加盟伯克希尔后的股票选择，会发现他们的投资理念与巴菲特有很多的共同之处（这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两人都买入了有线电视提供商，包括DirecTV、Dish以及后来的Charter Communications。这些公司都创造了大量现金流，拥有所谓的商业“护城河”——提供有线电视服务是一个很难打入的行业。这些是巴菲特看重的公司的两个特质。就像巴菲特喜欢可口可乐（Coke）以及后来持有的亨氏公司（Heinz）等偶像级的美国品牌一样，库姆斯购买了拖拉机公司迪尔（Deere）的股份。巴菲特长期持有美国运通（American Express），库姆斯选择了Visa和万事达卡（MasterCard）。

    从其他的一些方面来看，两位门徒的策略与巴菲特有所不同。一个很好的例子是Liberty Media公司和它的首席执行官约翰·马龙（John Malone）。库姆斯和韦施勒都买入了马龙旗下的各种企业的股票，这些企业的结构通常很复杂。巴菲特对这种复杂性通常很警惕，在他看来，这让人很难理解一家企业的运作方式。

    库姆斯和韦施勒自主管理他们的投资组合，不过按照规定，他们必须事先把所选的股票告知给巴菲特。库姆斯买入和卖出股票的速度通常比巴菲特快得多。例如，他在2011年年底自行决定买入连锁药店CVS价值2亿美元的股份，一年之后就将股份全部出手，获利估计为28%。韦施勒倾向于买入后长期持有数只股票。他在伯克希尔的投资组合为75亿美元，购买了7只股票。

    为了分析他们的业绩，《财富》杂志请跟踪对冲基金的Insider Monkey公司根据公开的文件，列出了伯克希尔在过去四年内买入和卖出的所有股票的清单。《财富》杂志还考察了库姆斯和韦施勒在他们加入伯克希尔之前所管理的基金的持股。例如，韦施勒管理的前对冲基金持有DaVita的股份。所以，当伯克希尔的组合中突然出现了DaVita的股票时，我们可以推断它是韦施勒选择的。

    接下来我们说说一些长期观察巴菲特的人，一些在库姆斯和韦施勒加入伯克希尔之前就知道他们的人。在得出我们的最佳猜测后，我们回过头来与投资专业人士仔细核查相关成果。有些公司差一点就被漏掉了。比如Lee Enterprise公司，它拥有报纸还有一些本地的出版物。巴菲特说过，他有兴趣买入一些小型报纸。但是其他人认为，对Lee Enterprise的投资其实是韦施勒做的，于是我们把这家公司纳入进了他的投资组合里。

    为了计算收益，我们使用的是库姆斯和韦施勒买入股票的当季平均价格。这种方法可能人为压低了对他们的收益的计算结果，因为熟练的交易人完全可能在低于平均价格以下买进股票。在计算二人收益或标准普尔500指数的收益时，我们并未计入分红，因为库姆斯和韦施勒似乎未将分红进行再投资。本文付梓之时，伯克希尔还没有提交2014年第三季度的报告，所以我们的计算只能到年中为止。

    在伯克希尔，库姆斯和韦施勒都做过一些很好的投资。二人似乎都有在低点抓股票的技巧。2013年年中，韦施勒以每股30美元左右的价格买下了加拿大石油公司森科尔（Suncor）的股票，该股票目前的价格为36美元。库姆斯在信用卡公司万事达卡的股票上赚了很多钱。这只股是他在伯克希尔的第一笔投资，当时的价格为25美元，现在已经高达74美元。

    当然，库姆斯和韦施勒也遭受过一些挫折。不久前，库姆斯遇到了困难。在2014年年初，库姆斯持有8亿美元的Chicago Bridge & Iron公司的头寸，由于建筑业疲软，该公司的股票已经重挫30%。总体而言，库姆斯的投资组合在2014年上半年微跌1%，而标准普尔指数则上涨了7%。2011年年底，库姆斯以21美元以上的价格买进了英特尔（Intel）。9个月之后，他卖掉了全部股份，价格不到20美元。

    通用汽车（General Motors）是韦施勒最大的重仓股之一，因点火开关故障带来的丑闻，该股票在2014年上半年下跌了21%。韦施勒以每股22美元的价格买入，在36美元的时候卖掉了一部分，其余的持有至今，当前的价格为32美元。别的投资者可能会对在召回丑闻之前、股价在40美元之上时没有卖掉更多而感到后悔，但是韦施勒相信这只股票，在2014年第二季度，他又增持了价值10亿美元的股份。

    库姆斯和韦施勒能不能给巴菲特的遗产锦上添花，要几十年后才知道。并且，实事求是地说，这个标准太高了。延续传奇确实很难，不过青出于蓝的情况也是常有的。（财富中文网）

    作者：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