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家李泽厚去世,享年91周岁
张缘
李泽厚先生于前日逝世,痛悼。
在中国动荡残酷的“前三十年”以一场事变终结之后,“后三十年”的百废待兴则需以一轮又一轮的精神康复和思想重塑的努力来艰难推动。在这堪称波澜壮阔的历史窗口期,李泽厚先生是杰出而无法替代的一位思想者。
年长的朋友大多熟悉他“告别革命”的大声呼吁,作为一个“相信革命”更“擅于革命”的国家来说,能够发出这种呼吁,对他来讲,不仅有智力上的要求,更是勇气上的肯定。
而李泽厚先生在美学上的“唯心”之论,在我看来,则有“解毒排毒”的功效。强调作为主体的人,破除了既往人作为手段的异化操作。也正是在这样的思想浪潮的反复冲刷下,人的生命力和活力被重新唤醒。
要“独唱”,而不要“大合唱”,让个人脱离集体,这是李泽厚等一代先辈的努力方向。
但这个崎岖辗转的进路,今后只能我们自己走了。
我与春风皆过客
李泽厚著有《美的历程》等经典著作,豆瓣上有评价,说这是李先生最有才气的作品,这本书更是为新时期的中国美学讨论奠定了坚实理论基础。据新闻媒体报道,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李泽厚在学术界、读书界是名副其实的文化大腕。
中国的美学在最初有着输入性的特点。朱光潜、李泽厚等学者的研究,都帮助了“美学在中国”向“中国美学”慢慢演变。在“双百”方针发布之后,美学的讨论成为了学术上进行“百家争鸣”的试验田,具有潜在的偏离苏联体系、走自己的美学研究之路的意味。而对中国古代美学的研究,给中国美学理论的研究奠定了基础,也给现代的美学研究提供了内容。
总的来说,中国的美学研究,正是依靠着这些学科大牛的铺路,才走到了今天。美学是共同的。“中国美学的发展,也能为世界其他国家和民族的美学发展作出贡献,成为这些国家和民族发展美学的理论资源。”接下来,我们需要的是更多的文化交流。
苏牧野
我这样的晚生后辈,人生观的形成阶段错过了激动人心的80年代,对当时的一些思想大家,总有生不逢时、唯能补课的感觉。
对我而言,李泽厚先生的两个观点让我印象尤深,一是“救亡压倒启蒙”,二是“告别革命”。尤其是前者,这些年来每每想起都觉得扼腕叹息。可惜,历史没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