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北京时间)，在2021年巴菲特股东大会上，巴菲特、芒格回答了有关比特币的问题。

巴菲特称：“我就知道会问到关于比特币的问题，我不想回答。今天或许有数千甚至数万名持有比特币的人在看这场直播，但台上这两位没买比特币，所以我不想让大家不开心。”

“此处无声胜有声”，巴菲特讲话的弦外之音至少有三方面意思：

一是巴菲特、芒格均不是比特币持有者，巴菲特不想在这个场合讲与己无关、多管闲事的话，这表明，巴菲特把一些关于比特比忠言逆耳的话忍在了腹中，不想一吐为快，必须指出的是，巴菲特说话历来有的放矢并言之有物，“假大空”的话与巴菲特无关；二是巴菲特此次不讲，并不意味着将来在其它场合不讲；三是作为补充，巴菲特的黄金搭档芒格接下来肯定要讲比特币，巴菲特和芒格往往一个鼻孔出气。

但是，已经97岁高龄的芒格则直言不讳，他说：“这些了解我的人，现在在我面前使劲摇旗，叫我不回答比特币的问题。我憎恨比特币的成功，我不喜欢这种虚拟的货币来绑架我们现有的货币系统，就好像一个无用的凭空生出来的金融产品。我是不满意这一点的，我认为这一点和我们文明的发展是相悖的。”

芒格讲话的潜台词包括：一是绝不明哲保身，而放弃道义的至高点，尽管现在加密货币十分庞大，已经超过了2万亿美元的估值，但芒格却“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对比特币的弊端单刀直入并一语中的；二是从目前来看，一些比特币持有人获利颇丰甚至惊人，这已经把世界投资史上的神话变成了现实，这是不争的事实，所谓事实胜于雄辩；三是芒格憎恨比特币的成功，如，芒格以前曾经表示：“投资比特币是个愚蠢的主意：把人们引诱到了一夜暴富的虚幻当中，比特币就是那种你应该避开的东西。”芒格一些观点，与美国最近两位重量级官员的看法有不谋而合之处，如，美国财政部长耶伦今年2月表示，她认为比特币是“高度投机性资产”。再如，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表示，加密货币主要是为了押注价格上涨，确实是进行投机的工具。四是这种虚拟货币绑架了现有的货币系统，比特币设计的初衷就是绑架现有的货币系统，其绑架理由是现有的货币系统的失灵及无效，正如比特币的创始人中本聪在2009年就声称：“传统货币的症结在于使其运转所需的全部信任，必须信任中央银行不会使货币贬值，但是法币的历史充满了对信任的破坏。”五是比特币好像一个无用的凭空生出来的金融产品，一位货币金融专家称：”比特币貌似货币，但不是货币，其实，比特币是一种投机性的资产，它既缺乏实际的价值支持，又毫无法律的保护。”国际清算银行行长卡斯滕斯说：“投资者必须认识到，比特币很可能完全崩溃”。六是和我们文明的发展是相悖的，文明的发展主要体现在诚信及法治上，不难理解，芒格一直在倡导正确的法治观，而有些人一直在质疑比特比的合法性，芒格当然知道，对金融而言，至今尚未找到比法治更好的东西，正如卢梭所言：“一旦法律丧失了力量，一切就都告绝望了;只要法律不再有力量，一切合法的东西也都不会再有力量。”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巴菲特、芒格在这次股东会上对未来的判断也许给比特币持有者带来一些朦胧的利好信号。

信号一：乐观地接受困惑与疯狂。当被问到，过去一年学到的最宝贵的课程是什么？芒格回答称：“对于现状的理解，你肯定是很困惑，没办法理解的，我们现在是在未知当中。在这种疯狂状况下也是乐在其中，看下一步会发生什么。”芒格在告诫人们，要学会拥抱不确定及困惑，还要在疯狂状况下寻找乐趣。芒格所说给人类的启示是，人类在疫情面前要保持谦卑，不要盲目自大，还要保持警醒及追求，不要在疯狂中随波逐流。毋庸讳言，比特币也十分疯狂，但有些坚定的比特币持有者乐此不彼。

信号二：严重的通货膨胀。巴菲特称“在新冠疫情复苏期间，价格压力上升，这证实了许多市场参与者对通胀压力增加的担忧。我们看到了严重的通胀，我们在涨价，别人也在涨价，而且它正在被接受。我们做了很多房地产业务，成本一直在涨，钢铁的成本也每天都在上涨。很多人口袋里有钱不在乎付更多的，所以价格越炒越高。我们生活水平和供应链也完全被扭曲了，这中间肯定会有极大的通货膨胀的发生。”值得一提的是，比特币具有的去中心化的禀赋，可能对抗通货膨胀，一些人已经把比特币作为预防严重通货膨胀的有效工具，如果把严重通货膨胀比喻做“州官放火”，把比特币持有比喻做“百姓点灯”，那么，就应该，既允许州官放火，也允许百姓点灯。很有可能，美国的监管者也是这个想法，譬如，当地时间4月28日，美联储主席鲍威尔表示：“美联储不急于推出自己的数字货币项目。美联储的目标不是加快数字货币市场进度，而是避免在美元数字化的过程中发生任何灾难性的失误。美国正着手于一个严密的计划，以了解数字货币相关的技术和政策问题。相比于快速行动，谨慎对待数字货币对美国而言更加重要。 ”.如此，美国关于比特币态度可能是：让子弹再飞一会儿。

信号三:在股市投资绝对是未来的主旋律。巴菲特反复讲述了近期市场的乐观情绪，并鼓励投资者保持低调。他用幻灯片列出了截至3月底全球市值最大的20家公司，其中包括13家美国公司和7家国际公司。他将其与1989年排名前20的公司进行了比较，当时的公司没有一个是相同的名字。巴菲特说“1989年，我们作为投资者对自己的信心就像今天一样，但世界可以以非常、非常戏剧性的方式发生变化。”32年前，市场上市值最高的公司是日本兴业银行，市值刚刚超过1000亿美元。相比之下，苹果如今的市值约为2.2万亿美元。巴菲特说，这是长期做多股市的理由，而不是试图挑选赢家，却错过了整体市场的上涨。在投资上，股市与比特币市场可能存在荣辱与共的领域，其中的一个不同之处可能是，比特币持有者中，个别人投资胆量大的惊人，让这些人退出比特币市场，难于上青天，尽管多次听到“狼来了”的危言耸听般预警信号，但是，一些比特币持有者关心的不是“狼来了”，而是比特币能否像股市一样，再创新高。（财富中文网）

本文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