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的化身 - 财富中文网

向人们问起伯克希尔－哈撒韦（Berkshire Hathaway）时，大多数人都会说那是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的公司，就其本身而言确实如此。但是，知情人士都知道，伯克希尔的成功事实上是巴菲特和他的长期伙伴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共同努力的成果。当然，身兼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二职并同时担任公司“代言人”的巴菲特，是公司的头号掌权者，而芒格只不过是副董事长，并且更多是属于幕后的类型。但在伯克希尔，芒格长期以来一直是决策人之一，这可不是件小事。

5 月初，我像个朝圣者一样前往奥马哈市，参加伯克希尔如今全球闻名的年会，去亲自体验被芒格称为“节日资本主义”的大会。不过我还有另一项议程，即与芒格做一次近距离接触，坐下来向他请教请教。你或许已经对伯克希尔的年会有了足够的了解，我亦如此。但是，进入奥马哈市 Qwest 中心，看到里面坐满了 1.7 万名股东，仍然是一个离奇的经历，此外还有 7,000 股东分散在中心各个爆满的房间里。此时，他们几乎每一个人（其中许多人都是百万富豪）都像小学生一样坐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聆听两位老人──75 岁的巴菲特和 82 岁的芒格──持续约 5 个小时滔滔不绝的演说。这种场合下，你可能会期待看到两个积极进取、极具鼓舞力的演讲者。某种程度上，巴菲特和芒格确实如此。

过去这些年，“巴菲特和芒格秀”采用了一种近乎公式化的表演程序。两人在舞台中央落座，台下是黑压压一大片股东。通常，首先由巴菲特回答一些刁钻的问题，之后他用自己独有的方式再东拉西扯五分钟左右──通常是插上一两个俏皮话。这时，他会看一眼自己的搭档，问道: “查理？”芒格要么插入，做出一段犀利、精练、通常还很尖刻的评论（有时人群中会因此传来惊叹声或者大笑声），要么就是简单的一句: “我没什么要说的。”（在巴菲特一段格外冗长乏味的跑题之后，这也算有趣。）此后，巴菲特会作两分钟的补充。整个上午，这些事情会持续两个半小时。中午有一段午餐休息时间。下午再进行另外两个小时的会议。“我们陷入了这种二人程式。”今年马拉松式的年会结束后，芒格这样对我说。“如果只有一个人，就没有这种效果。你可以有世界上最聪明、最明智的人，但人们还是会发现这非常无聊。应付这样格外冗长的节日，需要不同个性的互动。”

伯克希尔的观察家们认为，脾气不太好、无法忍受不聪明的人的芒格最近变得耀眼起来。与打算参与身后的慈善事业的巴菲特不同，芒格一直在积极地捐助大笔资金，主要是向在其收养下长大的加州教育和医疗事业的资助。此外，还有一本花费不菲的咖啡台书──《可怜查理的年鉴: 查理•T•芒格的聪明和睿智》，该书为今年的股东大会及时推出了第二版。这本书的标题和奇想，毫无疑问是对芒格崇拜有加的本杰明•富兰克林的一次致敬。“这里有大量纯属于富兰克林的智慧。”芒格脸上忽然闪现出短暂的纯真笑容。“还有才干。富兰克林能玩四种乐器。他是我国最优秀的科学家和发明家，此外还是最成功的作家、政治家和慈善家，无人能及。”

在伯克希尔的股东们看来，芒格也是相当杰出的人物。“沃伦当然非常优秀，”一位股东这样跟我说，“但我只喜欢听查理说的那些。”从某种意义上说，巴菲特和芒格让我想起了滚石乐队。巴菲特就像米克•贾格尔（Mick Jagger，滚石乐队主唱──译注），毫无疑问是耀眼的主角。但是，很多人都觉得芒格像基斯•理查德（Keith Richards，滚石乐队主音吉他手──译注），他的光芒丝毫不逊于巴菲特。（我们祝愿芒格不要摊上基斯从椰树上摔下这样的倒霉事。）

那么，查理今年有什么语惊四座的言论呢? 比如说，一次巴菲特谈到自己的股东自行投资，他说其中许多人会获得不错的收益。查理却说: “你们中的许多人都不会取得好成绩。”芒格猛烈地抨击那些审计员们，形容他们“卑鄙，完全出卖了原则”。贿赂外国政府是“盗窃政治”。一位广受好评的多本商业书籍的作者是“精神错乱”。而谈及高管的薪酬，他说美国正在“向欧洲出口毒药”。某种意义上讲，对冲基金和私人权益业务必将得到应有的报应，而华尔街则充斥著“交易泄密”，等等。不过，芒格不只会大声揭发行内骗子，芒格主义还包含著谦卑和简单智慧的内涵。“在伯克希尔，沃伦和我只做我们最拿手的事情，”他跟我说。“如果你不知道它的优势所在，你就不具备真正的资格。”

会前，伯克希尔宣布以 40 亿美元的价格收购以色列一家金属切割机床制造商伊斯卡公司（Iscar）80% 的股份（也是伯克希尔首次海外收购行动）。芒格说,他和他的合伙人发现伊斯卡拥有“具备超级才干和超级品质”的管理人员。我听说芒格对于各种交易通常比巴菲特更加谨慎，但在伊斯卡交易中他从一开始就怀有极高的热情，甚至比巴菲特还急于要达成这笔交易。“全世界有谁不为此交易兴奋呢？”芒格说。

对于伯克希尔、巴菲特和芒格，有个问题始终困扰著我: 他们如何使得在我看来无比复杂和令人困惑的生意和投资技巧看起来如此简单。“伯克希尔从事的业务只需要做简单的预测。”芒格这样解释。如果一笔交易看起来过于复杂，搭档们就会把它搁置一边。但在今年的大会上，我记得最清楚的芒格言论就是: “我们对保持理性具有极高的道义上的责任感。”请仔细想想这句话的含义。你是否听说过一位商业领导者如此形容自己的责任？伯克希尔－哈撒韦和沃伦•巴菲特都只有一个，这似乎不无道理。同样，查理•芒格也只有一个。

巴菲特支持通用汽车──并且购买了一辆凯迪拉克

有些人总想拥有最华丽、最炫目的东西，但沃伦•巴菲特并不属于其中之一。毕竟他就是那个喜欢在奶品皇后（Dairy Queen）用餐的亿万富翁。而且，他每天上下班的路上也只需要五分钟时间。但是 4 月初，在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面向全国”（Face the Nation）节目上看到通用汽车的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里克•瓦格纳（Rick Wagoner）后，巴菲特决定是该阔绰一回、换辆新坐驾的时候了。他给瓦格纳传真了一份短信，称赞他在讨论通用汽车所面临的并非由他造成的困难时，表现“直率，沉著，而且理性”。他还加了一段附言: “我并不经常买车，但下一辆会是凯迪拉克。”格瓦纳回信说，自己将向巴菲特提供帮助，但这其实并没什么必要。巴菲特派女儿去附近一家经销商挑选了一辆，他说这样等于“给这个家伙投上一票”。他的女儿挑选了一辆 DTS──一辆为高龄驾车人特别设计的私家轿车，起价 41,990 美元。“我想我将变成一个汽车推销员，因为我可以毫不费力地把它卖出去。”巴菲特说。“我 100% 支持通用汽车。”如果你还有什么怀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付的是现金。 ──Alex Taylor

译者: 郑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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