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抱怨《萨班斯法》！

7 月 30 日是《萨班斯－奥克斯利法》（Sarbanes-Oxley Act）年满四周岁的日子，但你听不到美国企业界欢唱“生日快乐”的歌声。实际上，对于这部旨在保护投资者不受会计欺诈之害的法律的抱怨之声反而空前高涨。你会听到人们有关它如何给企业带来了巨大成本、如何迫使公司在海外进行首次公开发行、如何迫使首席执行官决定把自己的公司私有化等等言论。自由企业基金（Free Enterprise Fund）是一个专注于保守财政政策的顾问组织，其主席马罗里•法克特（Mallory Factor）最近就发表了这些言论，在国会面前还提出了更多的书面证言。[今年早些时候，他的组织对上市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Public Company Accounting Oversight Board）这个因《萨班斯－奥克斯利法》而创建的监管实体提起诉讼，声称其违宪。]法克特认为，《萨班斯－奥克斯利法》的结果显而易见: “实际的成本大大高于想象的好处。”

事实果真如此吗？我必须承认，布什总统签署《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时，我也心存疑问。这部法律的议案在短短几周时间内就迅速通过了国会的立法程序，在参议院以 99 对 0 票获得通过 [杰西•赫尔姆斯（Jesse Helms）弃权]，在众议院以 423 对 3 票获得通过。排到国会山日程前端的事项，在如此压倒性的支持面前获得通过──你想想，威尔•罗杰斯（Will Rogers，美国广受欢迎的知名幽默大师──译者注）会说什么？四年后，我们从安然公司（Enron）丑闻中走出，却又陷入一连串的股票期权不当行为事件之中，现在是评价这部法律的时候了。我梳理了有关它的各种各样的评论，现在我要说，总体而言，《萨班斯－奥克斯利法》对于我们的市场和经济无疑是有益的。

做成本－收益分析并不容易。法克特在作证时引用了一项学术研究，研究表明，《萨班斯－奥克斯利法》通过时，伴随著股市下跌，股东财富在此期间的损失高达 1.4 万亿美元，其中只有 4,000 亿美元左右可以用其他因素加以解释。其结论是，“《萨班斯－奥克斯利法》对美国经济具有上万亿美元的消极影响。”他没有作进一步解释。他还提到另一项研究，该项研究发现，《萨班斯－奥克斯利法》带来的支出增加，导致上市公司的平均成本高达 290 万美元。然后，他又引用了另外一项研究，认为仅仅遵守该法第 404 节的成本预计就高达 436 万美元！你应该明白我援引这些数字的意图。

没错，去年全球排名前十位的首次公募中只有一笔是在美国上市。但是，其他九家都是海外公司的公募。并且，如果外国企业认为我们对于透明度的偏爱如此令人生厌，我们是不是真的希望让它们在美国上市呢？PartyGaming 这家位于直布罗陀的公司认为，在伦敦而不是纽约上市更合适。你作为一名投资者，难道会对此感到震惊吗？无论如何，上市资源好像并没有枯竭。今年上半年在美国进行的首次公募，比过去两年间任何一年的同期都要多。

史蒂夫•施瓦茨曼（Steve Schwarzman）是私人股权巨头黑石集团（Blackstone）的首席执行官。他最近说，《萨班斯－奥克斯利法》“也许是我们的业务遇到的最好事情，也是美国遇到的最坏事情。”施瓦茨曼似乎是要说，因为《萨班斯－奥克斯利法》成本非常高昂，非常复杂，众多公司纷纷找他把自己的公司私有化。也许是吧。但首席执行官们拨电话给他的原因，也可能仅仅是因为他和自己的企业收购竞争对手正在大把大把地圈钱──黑石集团刚刚完成了一个创纪录的 156 亿美元的基金──因此急需寻找机会把钱投出去。

我决定调查一下这部法案的起草者之一──参议员保罗•萨班斯（Paul Sarbanes）对于这些批评的看法。“这些人已经忘记了安然和世通公司（WorldCom）发生的事情，”他对我说。“人们丧失了自己的养老金和退休金储蓄。这一法案的真正目的是要确保上市公司拥有一个合法的内部财务控制系统。对我来说，这是值得的成本。”

哦，是这样的。在《萨班斯－奥克斯利法》签署成为法律的当天，跟踪美国全部上市公司的威尔夏 5000 指数（Wilshire 5000）的市值为 10.5 万亿美元。6 月底，该指数价值 16.14 万亿美元，上涨了 54%。如果我们的分析仅此而已的话，《萨班斯－奥克斯利法》可能跟它所受到的某些批评一样似是而非。但是，不承认该法给恢复信心带来的影响，也是不正确的。《萨班斯－奥克斯利法》确实不完美。而且就所有方面来看，均应该对其进行重新审视。但是考虑一下，如果我们不曾制定这部法律，情况又会如何呢？

译者: 郑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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