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败瑞士军刀
蒂姆•莱泽曼向《财富创业》杂志讲述一辆抛了锚的 1969 年菲亚特汽车怎样带给他灵感,让他制作出了更好的口袋工具 作者:Fawn Fitter 劳早在包皮套的手机出现在工人们的腰间之前,已经有另一样东西赢得了他们的青睐,占据了他们的屁股:莱泽曼口袋生存工具(Leatherman Pocket Survival Tool)。在首次进入邮购产品清单之后的三个月内,这种多功能装备就成了成千上万徒步旅行者、猎人和刀具爱好者的必备之物。自那以后,莱泽曼工具还曾伴美国航天局的宇航员们飞上太空,剪断过新生儿的脐带,从驻伊美军士兵的身体里取出弹片。 按照公司创始人蒂姆•莱泽曼(Tim Leatherman)所说,这家公司的创意源自一辆破车习惯性的抛锚。他和妻子在 1975 年游历欧洲和亚洲,其中大部分旅程在开一辆旧菲亚特汽车。车的管子漏水,车子总是打不着,莱泽曼的普通折叠刀无法修理。他突然有了灵感:何不在折叠刀上加把钳子呢。夫妻俩回到美国后,莱泽曼画了设计草图。几周后,他用他小舅子的加工工具做出了第一件样品。 今天,莱泽曼工具集团(Leatherman Tool Group)每年销售 36 个品种、250 万件工具,行销从德国到蒙古等 80 个国家。到今年 12 月,公司还要推出 5 种新产品。在波特兰总部,58 岁的蒂姆•莱泽曼对《财富创业》杂志讲述了他如何坚持了八年,才让消费者相信他的七盎司重的小发明不同于童子军荣誉刀。 1975 年,我和妻子决定到国外旅行。那时我们还年轻,是那种自助游。我们在阿姆斯特丹花了 300 美元,买了一辆旧菲亚特。我拿了一把童子军用的刀,干什么都用它,从切面包到调校汽车,但我一直想有一把钳子。在旅行(将近 9 个月)的过程中,我在口袋里放着一张纸,一有新产品的设计思路就列在上面。在德黑兰的一家酒店里,我开始绘制带钳子的折叠刀的草图。 回到波特兰后,我问妻子,我可否制作一把,就为我制作一把。我对她说,这只需几个月。于是她去找了一份工作,养活我们两个。我在车库里建起了车间,找来了锉刀和锯子。我有机械工程学位,但对加工一窍不通。我的妻舅是个机械工,教我金属加工技术,他教不了的,我只能自己琢磨。我的几个月变成了三年。我发现,我并不善于发明─缺乏远见。你知道发明第一批无线电的马可尼(Marconi)吗?我听说,他先是在脑子里构想整个模型,再拿铅笔画出来。我不是这样。光是画出刀的每个部件就花了我几个月的时间。 最初的设计是带一把普通钳子的小刀,然后在钳子上加了一对可以侧转的针形钳头。后来,我变得大胆,决定加上锁钳的功能,这样我一抓住什么东西,就能夹紧。我还想加进一把锯,但它磨损很快。我甚至想加上开罐器、平头改锥、剪子和十字改锥。最终,我完成了两件样品。 完成后,我申请了专利,我希望能轻松找到出路,会有人付我 100 万美元买下这个专利。我以为最大的希望是刀具公司,所以我带着专利到了俄勒冈州波特兰市的 Gerber 公司(gerbergear.com)。他们看过后说:“这不是刀,这是工具。我们不做工具生意。”我仍然认为它是一把刀,所以,我去了大的刀具公司,但他们都说不。我终于明白,这不算是刀,是工具。我拜访了几家工具公司,他们都说:“这不是工具,这是小设备。小设备卖不出去。” 我发现,《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每周有一期关于新专利的专栏。我给专栏作家打电话,说了我的专利,引起了专栏作者的注意。他写了篇文章,我想,“哇,我会接到很多电话,我最好出去找一台电话应答机。”我坐在电话旁,等着电话铃响。结果我只接到了一两个怪人的电话。 后来,妻子和我都认为,我应该找份正经工作了。那时的我还是相信,我能把这种工具卖给某家公司。我的信念偶尔也会动摇,但又觉得我应该自己开家公司销售它。我不懂什么是发票,什么是应收账款,也没有任何销售技能。所以,我找了一份销售焊接产品的工作。工作是在招聘广告上见到的,事后证明,这的确是一份好工作。在做销售的日子,在登门拜访加工厂等行业客户的时候,我都带着我的产品,以便更好地了解怎样生产它。在晚上,我还在努力联系客户。这种状况持续了四年,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准备放弃了。 一个上大学的朋友史蒂夫•伯林纳(Steve Berliner)挽救了我。他主修商业,在他父亲的金属加工公司打工,一直在追踪我的进展。我们成了合作伙伴,我占 75% 股份,他占 25%。他建议,我们应该自己生产工具,但首先要找到下大额订单的客户。他首先想到了是 AT&T(拆分前的公司)。该公司的维修团队可能用得着这种工具。AT&T 却说,用不着。 接着,我们尝试接触军方,认为军方可以为每位士兵装备我们的工具。我们把提议发给 23 个政府单位。很快,我们收到了三份回复,两份说不,一份说“来信收到,会在适当的时候与您联系”。另外 20 个单位的回复,到现在还没有收到。 最后,我们尝试商品邮购公司。我们太幼稚了!我们认为,如果在第一年生产并销售 4,000 件工具,我们就可以达到收支平衡,并收回投资成本。我们将在有客户订购 2,000 件时开始生产。我们制作了一份邮寄清单,写了一封封面信,寄给 250 家邮购公司。我们开车去西雅图,亲自和一家公司的人会面,也就是 Early Winters 公司(该公司 2004 改名为 Sahalie,网址:sahalie.com)。采购方看了一眼样品,然后询问价格。我提 40 美元。他们说:“那我们就得卖 80 美元。对不起,我们不这么想。” 但他们没有完全关上大门,而是请我们尽可能降低价格,并帮助我们想办法。史蒂夫和我继续研制新样品,去掉夹紧功能和其他几个小物件。在回到 Early Winters 后,我们为我们的工具报价 24 美元。他们很喜欢,但不愿订购 2,000 件。 我们开车回波特兰,又给目录邮购公司寄了一封封面信。有一家公司回复了:内布拉斯加州的狩猎和垂钓设备公司 Cabela's(cabelas.com),他们支付了 1.2 万美元,订购 500 件。 史蒂夫和我投入生产。邮购业务的一个好处是,从客户承诺订购到产品上目录,有很长的交货时间。我们收到钱是在 1983 年 5 月,第一张订单完成是在同年 12 月底─时间很长。史蒂夫的父亲让我们使用他 1,000 平方英尺的金属车间、他的设备和部分员工。这年 5 月后,又过一段时间,Early Winters 来了电话,想买 250 件。 在那个时刻,也就是我画出草图八年后,我开始思考我们的消费者究竟是些什么人。如果把刀和工具想象成一段频谱,瑞士军刀(Swiss Army)位于一头,锉刀和钳子位于另一头,我们的产品位于中间。为了吸引当时报纸正报道的两万热衷在荒野中寻求生存的人,我们给它命名为“口袋生存工具”(Pocket Survival Tool)。我们还在刀具行业刊物上做广告,吸引刀具爱好者,直接向他们销售。我们又得到了几份订单。到了 12 月末,我们又接到了 Early Winters 的电话,问能不能下订单。我们说要晚一些,生产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容易。“我们非常需要这些产品。”采购商说。“因为它们都卖光了,再给我们来 500 件。”三天后,他们订购了 750 件。一个市场突然之间出现,消费者给我们打电话,说在邮购目录上看到了我们。1984 年,我们卖出了 3 万件工具,第二年卖出了 6.9 万件。到 1993 年,年销量超过了 100 万件。我认为,我很幸运─起初,我不了解我的客户是谁,是商品邮购公司带我们找到了他们。 今年年初,我从总裁的位置上退下来,让出了我的四个职位当中的一个。我还是董事长、主要股东和房东。我觉得,我在放权上做得很好,但对我来说,每隔几周与首席执行官会面还是很重要。在史蒂夫和我为公司起名的时候,我说没必要以我的名字命名,但他坚持,我想他这么做很聪明。由于我们生产的每件工具上都有我的名字,我始终感到,自己对我们生产的每件产品的质量负有责任。 译者:古正 相关稿件
|
500强情报中心
|
深入财富中文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