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是怎样发生的？

为选举下一届总统而投入的时间和精力已然大得离谱，你会因此认为这件事总有其重要性。这个人作为自由世界的领袖，当然很重要（问问巴格达的任何人就能知道），但从历史长河的角度而言，其重要性也许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大。只要花点时间与白宫或者《财富》500 强圈子里的实力派人物─以及赶超崇拜者的人─待上一阵，人人都会明白，决定国家命运的决不仅仅是总统，而是更为强大的力量。就连最精明的政治领袖和看似无所不知的 CEO 们也不过是外部因素的玩物，尽管人们并不总能知道哪个因素力量最强。在此，有三大问题开启了智慧的大门，而且它们就像简单的罗夏测验（Rorschach）一样。你如何看待力量？让我们来找出答案。

1.在塑造人类环境方面，哪股力量更强大：技术还是公共政策？投资者和企业家使得从蒸汽机到汽车再到太空船的进步成为可能。但那个时候，正是财产体制和专利法等政策发明，才使得资本主义本身得以实现。这两股势力都始于思想的力量。然而，你的答案决定了你的态度，即在你看来，是政治家追求的思想重要，还是技术奇才所追寻的思想重要。我的意见是：政治家也许编写了历史书（并因此处于最显著的地位），但技术创业人员为世界进步做出的贡献更大。对不起，希拉里（Hillary）─做比尔•盖茨（Bill Gates）要比做比尔•克林顿（Bill Clinton）更有影响力。

2.文化还是政治？“保守思想体系的核心是，决定社会成败的是文化，而不是政治。”丹尼尔•帕特里克•莫伊尼汉（Daniel Patrick Moynihan）说。“自由主义思想体系的核心是，政治能够改变文化，并且能够自我救赎。”好吧，但是哪股势力更强呢？例如，非洲裔美国人在法律上获得平等后，根深蒂固的种族主义是否还是压制了他们几十年？再比如，民权运动是否以还未完全过时的方式迫使历史的弧线朝正确的方向发展？奴隶制度和歧视同性恋等现象的存在是因为人性本恶吗，或者因为人类的态度最终能够被改变，所以这些社会顽疾终将成为历史尘埃？这是一个难解的哲学问题，不过我的答案是后者。也就是说：如果自由主义者看起来还没有获胜，那就给他们一些时间吧。

3.“伟人”还是历史因素？如果列宁成了一名药剂师，还会发生俄国革命吗？如果没有戈尔巴乔夫，还会有政治改革吗？或者像莎士比亚所说的那样，会是“人生事业有盛有衰”吗？在商界也有类似的问题：正如沃伦•巴菲特（Warren Buffett）所言，“我宁可买一家管理水平一般的好公司，也不愿买一家管理层很优秀的坏公司。”同样，在牛市的时候，半傻的基金经理看起来也相当不错。尽管如此，我个人仍然认为，尽管非个人因素确立了时代的背景，但抓住机遇并且成就历史转折点的却是普通大众。换句话说，丘吉尔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杰克•韦尔奇（Jack Welch）和桑迪•韦尔（Sandy Weill）在他们各自的小范围内也是如此。这并不是说人口、气候等因素没有起决定性作用的时候。我第一次在这里表达这个观点：医疗保险制度在未来 10 年内将彻底改变，这不是因为哪个“伟大领袖”号召我们投身这项事业，而是因为财政状况将迫使当权者采取行动，不管谁当权。

即使你觉得上述选择都是错的，人们关于这些问题的看法也还是有启迪作用。我们不可能按照一贯的标准对人们加以分类。以我为例。在谈到个人在历史中的作用时，我是个浪漫主义者，然而在文化和政治哪个才是核心的问题上，我又是一个自由的乐观主义者。不过，尽管我像死脑筋的学生一样执于政策，但是很明显，多少年来技术在改善人类状况方面的表现要出色得多。我认识一个坚定的文化保守派，他认为历史因素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然而此君也相信，专利法等公共政策是保证创新的必要条件因此比创新更有力，而创新则是现代经济学赖以发挥作用的途径。

不论你对力量持何观点，有一点是明确的：接下来不论谁入主椭圆形办公室，其所能发挥的作用─以及真正需要发挥的作用─将只是其承诺的一小部分。

译者：萧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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