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币安黑箱揭秘

币安黑箱揭秘

Shawn Tully 2023-05-09

交易所币安是迄今为止在加密货币行业里最成功的企业,但这家非上市公司的内部财务运作却混乱不清。《财富》杂志的调查表明,高额利润、给网红的巨额费用,以及海量的数字加密货币可能成为它的致命弱点......

说起高调“网红”,很难有人超越卡尔·鲁内费尔特(Carl Runefelt)。这位瑞典网红在YouTube、推特(Twitter)、Instagram和TikTok上拥有400万粉丝。1,001马力的布加迪威龙(Bugatti Veyron)、停泊在蒙特卡洛(Monte Carlo)的游艇,以及价值100万美元的手表都是他热爱“美好生活”的证据。鲁内费尔特甚至花钱在二级方程式(Formula 2)赛车上给自己的肖像买了一块广告位,让高速奔驰的赛车成为自己的广告牌。

但即便在FTX暴雷、比特币(Bitcoin)的币价暴跌三分之二之后,鲁内费尔特的最爱依然是加密货币。多年来,他一直在自己的推特账号TheMoonCarl上风雨无阻地发着二维码,吸引粉丝成为自己的特邀客户,并在其最爱的交易所——币安(Binance)进行交易。如果这位昔日的杂货店店员都能够在加密货币上赚得盆满钵满,你又有何不可?

在大多数的旁观者眼中,作为全球最大的加密货币交易所,币安是“交易技术巨头”,是由无处不在的赵长鹏掌控的、由数据驱动的巨无霸。但是,一众像鲁内费尔特这样的网红(他们能够从自己拉到的每一位新用户身上赚得返佣)也为币安的爆炸式增长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如果不是币安的高级用户,就基本上看不到这个由网红构成的网络。这与赵长鹏本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近年来,他已经成为币圈曝光度最高的意见领袖。尽管最近公开露面的次数有所减少,但他在有线电视商业网络上已经亮相了无数次,也无数次对外吹嘘币安业务的健康状况,还多次在世界各地的现场活动中现身,宣称用户存在币安账户中的加密货币安全无虞。

由于币安在币圈里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市场对赵长鹏的保证是否买账就显得至关重要了。凭借低廉的费用、自由放任的管理风格和来者不拒的企业文化,币安已经成长为币圈的商业帝国。据数字数据机构Arcane Research称,目前,有超过一半的加密货币现货合约交易是在币安进行的;另一家数据提供商Coinalyze估计,该交易所现在处理的比特币现货交易量占全行业总交易量的90%以上。在萨姆·班克曼-弗里德(Sam Bankman-Fried)执掌的FTX倒闭后,币安进一步强化了自身在业内的主导地位。正如Arcane在最近的一份报告中写的那样:“币安等同于加密货币市场。”

但是如果究其本质,情况很快就变得复杂起来。赵长鹏最近说,该公司“仍然在盈利”,并且拥有“相当可观的现金储备”。但他没有提供确切数字。币安是一家私人公司,没有义务披露自己的盈利数额或盈利方式。更重要的是,币安的巨型全球性交易所——Binance.com并未在那些公共财务披露要求最严格的国家持牌运营。(为规避报告要求,币安在美国通过一个名为Binance.US的小型、相对有限的交易所开展业务,该交易所在46个州获得了汇款许可证,并接受相应监管。)

在这种缺乏透明度的情况下,我们做了一些调查,经过几周的报道、财务文件审查、投资者采访,《财富》杂志对币安的业务有了更全面的了解。

我们的一些发现可能会让用户和投资者感到震惊。该交易所构建的庞大帝国拥有两个鲜为人知、且可能不太稳定的支柱。首先是鲁内费尔特之类收钱办事的网红,他们负责吸引年轻交易者投身加密货币市场,这种策略虽然完全合法,但却是一种代价高昂且不稳定的增长方式。其次是币安依赖的“原生代币”——币安币(Binance Coin,简称BNB)。研究过该公司的部分专家认为,币安的资产负债表显示,BNB在其净资产中占大头。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Johns Hopkins University)的经济学家马特·塞克尔克(Matt Sekerke)说:“这里存在很大风险,因为币安可能要把BNB兑换成法币来支付运营费用。”如果币安遭遇某种危机,被迫抛售BNB,则其币价或将出现暴跌,并将整个公司置于危险境地。

币安表示,对其商业模式而言,前述拉新方案与BNB持仓都不属于核心,即便出现问题也不足以构成威胁。在一份书面声明中,币安的一位发言人称,伙伴计划(Affiliate Program)“拉到的新用户在全体新客户中的占比很小”,不会对公司的稳定性构成影响。她还说:“对币安抛售(或者需要抛售)BNB的设想纯属无稽之谈。除开持有的BNB,我们的资产负债表依然非常健康。”尽管如此,该公司仍然拒绝就上述两块业务在其整体业务中究竟占多大比重提供更多详情,让客户和投资者不禁为之辗转反侧。

此外,还有一些更值得利益相关者担心的大问题。在FTX倒闭之后,监管机构正就多项指控(包括客户资产管理混杂、洗钱等)对币安的业务进行调查。如果美国或者其他司法管辖区对币安采取更多的强力监管措施,则其各项收入来源肯定都会受到影响。对冲基金Alpine Fox的负责人、同时也是数字资产和比特币挖矿企业的长期投资者迈克·阿尔弗雷德(Mike Alfred)说,这种不祥的气氛“并不意味着币安很快就会面临崩盘危险”。但也表明,作为一家企业,币安面临的风险比其客户(所谓“加密货币兄弟”)认为的更大。他补充道:“随着时间的推移,即便监管部门的打击没有将其击垮,它也会因为不可持续的商业模式而倒下。”

 

赵长鹏生于中国,12岁移民加拿大并在该国长大,现在仍然是加拿大公民。他以金融交易软件专家的身份进入职场,2013年转而投身加密货币领域,押上了全部身家,其“卖房买币”的事迹广为人知,并最终在2017年于中国香港成立了币安交易所。在中国开始对加密货币交易进行打击之后,赵长鹏开始“流浪”,多次更换交易所经营地点,直到最终选择把迪拜(Dubai)作为自己的大本营。(币安称,其正就“设立地区中心/总部一事与多个司法管辖区进行谈判”。)

赵长鹏现年45岁,在各种公开论坛上,他曾经就币安的内部运营方式给出过两种有些相互矛盾的论点。他说,投资界不应该对币安不公布官方总部、不对中心化监管机构负责的做法感到担心。但他承认,其所处行业正在经历一场信心危机,要想恢复信心,交易所就必须提供更多有关自身情况的详细信息。例如,在2022年11月与加密货币对冲基金Galaxy Digital的负责人迈克·诺沃格拉茨(Mike Novogratz)的“炉边谈话”中,赵长鹏断言,加密货币市场不仅应该展现自身的“财务透明度”,还应该“与监管机构和审计机构密切合作”。

由于这种透明性目前几乎不存在,要想对币安的一些关键数据进行评估,我们必须对其收费价目表和其他可以获得的资讯加以认真分析。

我们先看一下币安的整体交易情况。过去,币安会将Binance.com上的交易统计数据公之于众。2020年,该公司报告称自己处理了价值1.4万亿美元的交易,较2019年的1万亿美元有所上升。之后,2020年年末,随着加密货币的价格一飞冲天。币安的交易量也成倍飞涨,在2021年达到惊人的34万亿美元(在2022年6月的一次采访中,赵长鹏引用了这一数字)。

2022年,随着加密货币市场走弱,赵长鹏开始对一些最受欢迎的交易标的采取免收交易费的政策,抢占市场份额,从Coinbase、Kraken和其他对手处抢走了许多客户。在FTX于2022年11月轰然倒塌之后,币安在全球加密货币交易市场的份额进一步扩大。Arcane和CryptoCompare等外部数据提供商发布的交易数据显示,币安在2022年处理了价值约23万亿美元的交易,虽然相比2021年大幅下降,但表现依然优于主要竞争对手。

收入情况又如何呢?赵长鹏表示,币安大约有90%的收入来自于交易佣金。其余来源包括由入金、出金和保证金贷款带来的收入,以及用户在其原生区块链上进行权益质押(staking)时产生的手续费。现货交易约占其交易总额的四分之一,其余为合约交易。

现货方面,币安的收费标准为0.1%,即10个基点(一个基点等于1%的百分之一)。合约交易的收费标准为1个基点到5个基点不等。尽管收费已经很低,币安还是在此基础上又提供了多种折扣优惠。如果散户使用币安的原生代币BNB支付费用,则其在进行现货交易时能够获得25%的折扣,进行合约交易时可以获得10%的折扣。如果机构“大户”(whale)持有大量BNB,还能够获得额外优惠。

币安从未披露过自己的收入。但在今年1月,数据公司CryptoQuant报告称,该公司在2022年的收入据估计约为120亿美元,币安在其网站上公布了该报告,可以看作是默认了这份报告的准确性。至于2023年,由于该平台的日均交易量基本与2022年持平,币安的收入或将再次达到120亿美元。不过这个数字可能高于实际情况:要想收入120亿美元,每笔交易的平均收费标准需要达到约5个基点。而根据币安的收费表,加上一系列大幅折扣,其实际收入可能达不到这一水平。

利润方面,币安过去对该数据并不像现在这样秘不示人。2018年至2020年,赵长鹏均(主要通过博文)对外公布了年度利润数据,有些年份比较精准,有些年份只给出了区间范围。据赵长鹏称,币安2020年的销售收入较成本高出“8亿美元到10亿美元”。根据交易量计算,币安当年的收入总额很可能在50亿美元以下,这意味着其利润率十分可观。由于币安2021年的交易量较2020年增加了24倍,其销售收入很可能远大于其在技术设备、软件和工资(从3,000人增加到8,000人)方面的投入。

 

对币安来说,“返佣计划”(一种鼓励现有交易者为交易所拉新的计划)是其“黑箱中的黑箱”。其他交易所也有类似的计划,但币安的奖励尤为诱人,丰厚程度与安利(Amway)、康宝莱(Herbalife)等多层营销(MLM)平台堪有一比。根据新用户支付的佣金数额,邀请人能够获得巨额返佣。

大多数交易所也提供此类奖励,Coinbase、Kraken如此,倒闭前的FTX也如此。但位于英国伦敦的加密货币公司Enigma Securities的投资顾问约瑟夫·爱德华兹(Joseph Edwards)称,截至目前,币安的返佣力度之大在业内仍然是无人可以望其项背。爱德华兹认为,相关计划是推动币安成长的主要力量,也是其支出的重要部分。爱德华兹说:“在体育赞助等方面,币安不如FTX,但在这种主要针对散户的返佣计划方面,币安则要积极得多,也更明目张胆。”

币安在传统营销方面也有很多投入,比如大手笔赞助足球赛事,2022年夏天,该公司还与全球最红的TikTok博主卡比·莱姆(Khaby Lame)合作,共同推广币安的区块链创新。但前文提到的返佣计划也同样很受公司重视。

币安在自己网站上对相关方案进行了详细介绍。首先是币安的常规返佣模式(Standard Referral Mode),所有投资者均能够参加。返佣金额取决于“邀请人”在币安的托管账户中持有的BNB数量。如果邀请人钱包中的BNB少于500个,则在其邀请加入币安的投资者进行现货交易时,币安将拿出20%的佣金作为该邀请人的“返佣”(币安在其网站上经常使用“返佣”一词)。如果某位普通会员持有500个BNB(按照今年3月中旬的价格,价值约为17万美元),则其在现货交易中的返佣将增加到40%,在合约交易中的返佣将增加到30%。

币安还有一个份量更重、面向网红的“币安超级伙伴计划”,并在网站上列出了符合该计划申请标准的个人和组织,包括拥有超过5,000名粉丝的社交媒体账户;拥有超过500名成员的Facebook、Reddit或QQ社群中的金融领袖或意见领袖角色;日访问量超过5,000次的市场分析平台以及加密货币基金。邀请人数少于500人时,邀请人可以从新用户的现货交易中获得41%的返佣,超过500人时,其返佣比例将达到惊人的50%。

币安为这些邀请人提供了丰厚的奖励,让他们能够不断壮大自己的社群。要想保持41%的返佣,邀请人每90天必须至少邀请到10名新客户,并且这些客户必须完成相当于50个比特币(约100万美元)的新交易。

为了吸引这些新用户持续进行交易,网红可以将自己收到的返佣与自己拉到的新用户分享。在币安客户增长迅速的一些中低收入国家(例如尼日利亚、波兰或菲律宾)里,这种做法尤其具有吸引力。对这些国家的新用户而言,任何额外的资金支持都是多多益善。

与竞争对手相比,币安提供激励的丰厚程度令人咂舌。Kraken的返佣为受邀用户交易佣金的20%。Coinbase为50%,但仅限前三个月,此后的所有佣金均将归Coinbase所有。而币安不是这样,邀请人能够永久获得相应份额的返佣奖励。

对于币安在超级返佣计划上投入了多少资金,或者赚取了多少佣金,我们无从得知。但通过币安在2019年10月发布的一条推文,我们或许可以对这些“超级邀请人”的重要性有所认识。该交易所在这条推文中透露,自该计划两年前启动以来,位居返佣金额榜首的邀请人已经赚到了1,050万美元,第二位和第三位则分别赚到了500万美元至600万美元。这些还是2021年加密货币交易量飞涨之前的数字。

有专家对《财富》杂志表示,该计划本身看起来完全合法。但其仍然存在责任风险。位于美国纳什维尔市(Nashville)的汤普森·伯顿律师事务所(Thompson Burton PLLC)的传销罪律师凯文·汤普森(Kevin Thompson)称:“如果邀请人伪造资格信息或交易记录,就会出现法律问题。此类计划会给公司增加合规负担。”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urities and Exchange Commission)还将目标对准了那些与未披露个人所得的网红进行合作的加密货币公司。

这种丰厚的奖励因为会减少企业利润,本身也可能产生问题。而且一旦出现可能吓走网红的事件(比如又一次加密货币市场暴跌,或者针对币安自身的监管行动),都有可能切断这条拉新渠道。

不过如果返佣计划规模不大,那么其风险可能也很小。币安告诉《财富》杂志:“对币安而言,该计划是一种重要的拉新方式。但即便我们终止该计划(需要注意的是,我们没有这方面打算),也不会干扰公司正常的业务运营。”

 

币安的第二个隐忧是其对BNB的依赖。

2017年7月,币安在上线的同时便推出了BNB,通过首次代币发行(ICO)发行了2亿枚代币。在Nomics网站于2019年8月的一次播客节目中,赵长鹏表示,他的主要目标是提升BNB的价值。赵长鹏表达的是加密货币文化的一大核心原则,即认可区块链产品使用价值者应该在区块链推广的过程中获利。“净值(equity)是一种存在人们头脑中的虚拟概念,”他说,“作为一种持有代币的新方式,‘代币经济’(Tokenomics)要好得多……那些认为自己会在币安进行大量交易的人现在就会买入BNB,随着加入其中的人越来越多,币价还会进一步上升。”

和其他ICO一样,币安的创始团队也在此次ICO中无偿获得了大量代币。赵长鹏及其团队获得的代币占ICO总量的40%(即8,000万枚BNB)。币安向公众出售了1亿枚BNB,获得的资金用于搭建交易平台及后续的营销活动,其余的2,000万枚代币则流入了币安的原始投资者的口袋。

当时和现在一样,BNB的主要用途是确保投资者在交易时能够享受折扣。只有在使用BNB支付佣金或持有大量BNB时,客户才可以在交易时获得折扣。BNB也是唯一的一种能够在币安的BNB链(BNB Chain,客户可以在这里订立智能合约、铸造NFT)用于“质押”的代币。

在进行ICO时,币安承诺将逐步回购并“销毁”1亿枚BNB(相当于最初发行数量的一半),也即让1亿枚BNB退出流通。此举的目的是让投资者看好该币的未来价值,因为“物以稀为贵”,随着稀有性不断增加,价格也会不断走高。(此类销毁承诺在ICO中很常见。)在2019年年中,赵长鹏发布了一则惊人公告,宣布创始团队成员将“放弃”并销毁自己分得的BNB,并且不会获得任何补偿。他后来补充道,未来将只会销毁公司持有的BNB。

这一策略似乎对推高BNB的价格起到了很大作用。在赵长鹏宣布前述计划时,BNB的市场价格在30美元左右。随着加密货币市场开始起飞,BNB也成为了加密货币史上涨幅最高的代币之一,并于2021年11月达到670美元的历史高位。即使以今年3月下旬337美元的价格来看,BNB也是全球市值第四高的加密货币,达530亿美元。

币价的飙升伴随着供应的萎缩。自2019年6月以来,创始团队已经销毁其持有的8,000万枚BNB里的2,400万枚,按照不同销毁时间的币值计算,这些BNB代币的累计价值高达45亿美元。(我们之所以知道这个数字,是因为赵长鹏此前已经把创始团队持有相关代币的“钱包”地址公之于众。)

简而言之,币安的策略似乎是:通过为持有BNB和使用BNB进行交易的客户提供折扣来提高市场对BNB的需求,通过“销毁”来减少供应,再收集从交易中流入的代币。与此同时,分析师称,比特币的大部分交易系借由BNB完成。在2019年的一篇博文里,赵长鹏称“我们收的主要是BNB”。该公司对《财富》杂志表示:“我们持有BNB,未来还将继续持有。”根据员工选择,币安也会以BNB支付工资和奖金。不过,流入币安的BNB规模仍然比流出的大得多。

由此引出了一个亟待回答的问题,那就是币安究竟在资产负债表上持有多少枚BNB?根据推特账户名为@cryptohhipp65的匿名分析师最近对相关加密货币钱包进行的取证审查显示,币安的“弹药库”中至少存有6,000万枚BNB(按照今年3月中旬的价格计算,这些加密货币的价值超过200亿美元)。有多位专家告诉《财富》杂志,由于该分析师能够区分客户账户和团队钱包中的代币,上述数据值得信任。这也意味着,币安相关钱包持有的剩余BNB很可能是直接属于币安。

但如此巨量的资产或许也会成为让币安跌落神坛的导火索。由于持有BNB可以享受交易折扣、赚取返佣,所以BNB本身确实具有一定价值,只是可能没有这么高。BNB之所以被炒到如此天价,主要反映的是市场对赵长鹏的信心。一些分析家说,一旦客户开始认为BNB价格严重虚高,市场或将迎来抛售潮。佛罗里达大西洋大学(Florida Atlantic University)的经济学家威尔·卢瑟(Will Luther)说:“在币安的托管客户大规模抛售BNB时,或会出现一种类似银行挤兑的局面。”可以想象,在出现重大负面消息(例如有关机构对币安提起刑事诉讼,或者交易量大幅下降)时就可能出现这种挤兑,使币安的资产负债表陷入枯竭。如果其他储备资产减少,币安可能就要将BNB兑换成美元、日元或欧元来支付各类支出,届时该币的币价或会出现暴跌,让币安“作茧自缚”。

币安驳斥了可能发生这种情况的想法。该公司表示,“币安现在不会使用BNB来支付运营费用,未来也不会”,因为在其资产负债表上,除BNB以外,还持有大量其他资产。不过币安并未透露BNB在其资产负债表中所占的比重,所以这仍然是一大关键问题。如果币安拥有大量多样化的资产储备,那么BNB所能够造成的风险就很小,如果其储备更多的是以BNB为主,那么风险就比较大。就目前而言,我们很难给出明确答案。

从某种意义上说,过去帮助币安崛起的返佣计划和BNB战略都有一个重大设计缺陷,那就是让赵长鹏和其团队都陷入了他们一手造成的困境之中。一旦发生信心危机,相关连锁反应或会产生巨大影响。如此看来,赵长鹏花这么多的时间来谈论币安的安全性也就不足为怪了,如果客户和投资者失去信心,其商业帝国就会迅速分崩离析。

译者: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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