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美分的硬币叫5分镍币,10美分的硬币叫1角银币,25美分的硬币叫2角5分的铜币,那面值1万亿美元的硬币叫什么呢?
姑且叫它应急计划吧。铸造面值如此庞大的硬币,可不只是一个思想实验——它是一个在美国国会中被实际提出的法律草案。代表密歇根州第13选区的民主党众议员拉希达·特莱布提出了一项计划,要求美国财政部铸造2枚面值1万亿美元的硬币来实施一项经济刺激方案,为国内遭到新冠病毒疫情重创的经济提供救助。
该计划建议财政部铸造这两枚1万亿美元的硬币,然后将它们存入美联储。依照法律,美联储必须承认这些硬币为法定货币,并向财政部的账户计入2万亿美元。然后,由财政部根据国会的指示将这笔钱用于刺激经济。
如果政府需要钱,为什么不干脆直接造钱呢?正如众议员特莱布的《自动助推社区法案》所说的,造出2万亿美元,然后将其用于给“每一个美国人”的预存借记卡发放救助金。这些卡将会存入2000美元,每个月还将额外存入1000美元,直至此次疫情危机结束满一年为止。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2万亿美元可不是一个凭空捏造的数字。白宫和参议院彻夜就一项新冠病毒救助计划达成了一致,而该计划至少需要这么多资金。但该计划还有很多的未知之数,比如那些钱如何筹集。
铸造万亿美元硬币的解决方案看起来如此浅显易懂、如此愚昧可笑,想必有什么圈套。当然,会有某种限制阻止政府随心所欲地凭空造钱。这难道不是美国两党长期以来在债务上限、财政批款和拨款问题上一直争执不下的原因吗?
但这种想法是有法律依据的。
法律依据
万亿美元硬币听起来可能有点异想天开,但它们是有法律根据的。《自动助推社区法案》合著者、康奈尔大学法学院法学博士研究生罗翰·格雷指出,“我们提出的并不是什么子虚乌有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空想。它已经存在于法律之中。”
格雷提到美国铸币局晦涩难解的法规中的一项条例。该条例——《美国法典》第31卷第5112条——允许财政部铸造任何面值的白金硬币。纸币的流通量以及其它金属制成的硬币的面值都受到法规的严格限制,而白金硬币的面值却不受限制。白金硬币面值可以小到一分钱,也可以大到1万亿美元(相当于印尼的国内生产总值),甚至更大都可以。根据法规,这完全由财政部部长“自由裁量”。
在反对铸造万亿美元硬币的人看来,该条例是一个会产生严重后果的荒谬漏洞,而不是一个合理的政策建议。乔治·塞尔金就是其中一位反对者,他是华盛顿特区自由意志主义智库卡托研究所旗下货币和金融替代品中心的主任。
塞尔金认为,众议员特莱布的计划危及美联储的独立性、自主性和稳定性。他指出,财政部“强行一次性给美联储灌入两个万亿美元的硬币,”等于给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注入无法产生收入的无用资产,直接威胁到该机构的造血功能。相比之下,债券这一美联储通常使用的货币至少可以产生利息,也能够通过买卖交易产生收益。
问题由此会变得错综复杂。塞尔金称,在财政部把那2万亿美元发放给美国人以后,任何没有花出去的钱都可能会留存在人们的银行账户里。鉴于美联储须为商业银行的准备金支付利息,这意味着它将要背负付息债务。短期来看这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毕竟利率接近于零,但是它最终可能会演变成一种致命威胁,引发不可修复的损害。
塞尔金警告称,一旦出现差错,这种万亿美元硬币豪赌“就可能把美联储洗劫一空。”而且,它可能会开创一个危险的先例,让未来的政府也会为了展开他们所青睐的项目而无节制地筹资。
但塞尔金也坦言,“这种事情显然不能合法化。”国会终究掌握着“钱袋权”。
打破债务上限
特莱布议员的提案固然新颖,但这样的想法并不新鲜。
铸造万亿美元硬币的想法,萌生于美国2011年面临债务上限危机期间。这一选项是为了让美国政府获得资金和避免债务违约而设的。国会不批准预算?那就绕过它吧。
尽管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想法荒唐可笑,但它还是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同。正如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纽约时报》专栏作家保罗·克鲁格曼所言,“为什么不支持呢?”《华盛顿邮报》记者尼尔·欧文也曾评论道,“它固然是在用一个愚蠢的办法来解决一个愚蠢的问题,但相比起其它的选择,它可能确实没那么糟糕。”
就连美国铸币局前局长、财政部前幕僚长菲利普·迪尔也支持这一想法,他曾参与起草包含该非故意漏洞的法规。“这是巧妙运用法律来避免出现一种荒谬而不负责任的局面,即国家被逼到债务违约的境地。”他2013年向《连线》杂志表示。
最终,财政部没有选择铸造1万亿美元的白金硬币。民主党和共和党达成了一项协议,避免了经济崩溃,尽管只是暂时的。该协议给两党后来在政府支出和债务膨胀问题上的争执埋下了伏笔。
这次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
奥巴马政府在考虑铸造万亿美元硬币时,想要绕过国会。而众议员特莱布的想法则把国会放在中心位置。
在她的提案中,国会将命令财政部采取行动,相当于是逼迫财政部和美联储进行这一交易,就像父母硬要不和的子女和归于好一样。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和美国财政部均没有回应《财富》杂志的置评请求。
为什么要走铸币这一步呢?卡托研究所的塞尔金指出,实际上,通过惯常的途径也可以达到同样的结果:美国财政部将债务作为债券出售,由美联储买入。这会避免像铸造万亿美元硬币那样引发各种错综复杂且不确定的后果。如果国会能够就经济刺激方案达成一致,那么就不需要万亿美元硬币来在背后促成。
该法案的共同作者格雷有着不同的看法。他指出,上一次政府动用债务融资来实施大规模经济救助时,一个名为“茶党”的反动运动如病毒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其抗议声音此起彼伏。该组织聚集起来,呼吁控制国家债务。格雷认为,铸造万亿美元硬币的想法在普通民众看来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它也让人们的讨论焦点从紧缩转移开来,而让他们认识到政府实际上还是有无限的财政资金的。
“它旨在向人们证明,财政部在预算上确实是不设限的。”格雷说。对于塞尔金的看法,他也反驳道,传统的联邦资助方式明显更让人一头雾水,而且更具破坏性。“它耍滑头的地方在于,财政部先向一级交易商发行出售债券,再由后者转售给美联储,美联储也得无限期持有那些债券。这实在令人困惑不解,看不透。”
万亿美元的问题
在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众议员特莱布的万亿美元硬币计划似乎不太可能取得进展。(周二晚些时候,参议院的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各自敲定了一项协议,因此该计划更没可能通过。)但该法案确实表明,这种提议短期之内都不会消失。那个奇怪的白金硬币空隙只要一天不消除,大胆的立法者就会仍旧试图去钻这个空隙。
内森·坦库斯是格雷在由学生主导的经济学倡议组织“现代货币网络”的同事,他也希望该铸造万亿美元硬币的想法最终能获得批准。他说,它对通货膨胀的影响会与财政部发行债券没什么两样。他在他最近发表的一篇博客文章中也提到了这一点。
为什么是铸造两个1万亿美元硬币,而不是直接铸造一个2万亿美元硬币呢?坦库斯指出,该提案选择前者是为了设立先例,让这种筹资操作变得合法有效。可以想象,未来的政府可能会援引这一先例来为成本十分高昂的宏大计划筹资,比如“绿色新政”或者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伯尼·桑德斯提出的“全民医保”计划。
正是这种想法让塞尔金倍感担忧。“他们以为这是天降横财,是免费的午餐。”他如是谈到支持铸造万亿美元硬币的人。“说到底,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它对应对当前的危机没什么帮助,而且它最后可能会成了一连串噩梦的开始。”
格雷则强调要先解决眼下的问题。“我们并不是在提倡任何时候都毫无节制地花钱——我们也不是在闹着玩。”他说,“我们只是试图在国家深陷危机的时候提供救助金。”
这两种对立的意识形态,可以归结为精明务实的会计师与主张政府支出不设限的现代货币理论家之间的对立。换句话说,这是冷酷无情的数豆者和种魔豆的农民之间的博弈。(财富中文网)
译者:万志文
5美分的硬币叫5分镍币,10美分的硬币叫1角银币,25美分的硬币叫2角5分的铜币,那面值1万亿美元的硬币叫什么呢?
姑且叫它应急计划吧。铸造面值如此庞大的硬币,可不只是一个思想实验——它是一个在美国国会中被实际提出的法律草案。代表密歇根州第13选区的民主党众议员拉希达·特莱布提出了一项计划,要求美国财政部铸造2枚面值1万亿美元的硬币来实施一项经济刺激方案,为国内遭到新冠病毒疫情重创的经济提供救助。
该计划建议财政部铸造这两枚1万亿美元的硬币,然后将它们存入美联储。依照法律,美联储必须承认这些硬币为法定货币,并向财政部的账户计入2万亿美元。然后,由财政部根据国会的指示将这笔钱用于刺激经济。
如果政府需要钱,为什么不干脆直接造钱呢?正如众议员特莱布的《自动助推社区法案》所说的,造出2万亿美元,然后将其用于给“每一个美国人”的预存借记卡发放救助金。这些卡将会存入2000美元,每个月还将额外存入1000美元,直至此次疫情危机结束满一年为止。这样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2万亿美元可不是一个凭空捏造的数字。白宫和参议院彻夜就一项新冠病毒救助计划达成了一致,而该计划至少需要这么多资金。但该计划还有很多的未知之数,比如那些钱如何筹集。
铸造万亿美元硬币的解决方案看起来如此浅显易懂、如此愚昧可笑,想必有什么圈套。当然,会有某种限制阻止政府随心所欲地凭空造钱。这难道不是美国两党长期以来在债务上限、财政批款和拨款问题上一直争执不下的原因吗?
但这种想法是有法律依据的。
法律依据
万亿美元硬币听起来可能有点异想天开,但它们是有法律根据的。《自动助推社区法案》合著者、康奈尔大学法学院法学博士研究生罗翰·格雷指出,“我们提出的并不是什么子虚乌有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空想。它已经存在于法律之中。”
格雷提到美国铸币局晦涩难解的法规中的一项条例。该条例——《美国法典》第31卷第5112条——允许财政部铸造任何面值的白金硬币。纸币的流通量以及其它金属制成的硬币的面值都受到法规的严格限制,而白金硬币的面值却不受限制。白金硬币面值可以小到一分钱,也可以大到1万亿美元(相当于印尼的国内生产总值),甚至更大都可以。根据法规,这完全由财政部部长“自由裁量”。
在反对铸造万亿美元硬币的人看来,该条例是一个会产生严重后果的荒谬漏洞,而不是一个合理的政策建议。乔治·塞尔金就是其中一位反对者,他是华盛顿特区自由意志主义智库卡托研究所旗下货币和金融替代品中心的主任。
塞尔金认为,众议员特莱布的计划危及美联储的独立性、自主性和稳定性。他指出,财政部“强行一次性给美联储灌入两个万亿美元的硬币,”等于给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注入无法产生收入的无用资产,直接威胁到该机构的造血功能。相比之下,债券这一美联储通常使用的货币至少可以产生利息,也能够通过买卖交易产生收益。
问题由此会变得错综复杂。塞尔金称,在财政部把那2万亿美元发放给美国人以后,任何没有花出去的钱都可能会留存在人们的银行账户里。鉴于美联储须为商业银行的准备金支付利息,这意味着它将要背负付息债务。短期来看这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毕竟利率接近于零,但是它最终可能会演变成一种致命威胁,引发不可修复的损害。
塞尔金警告称,一旦出现差错,这种万亿美元硬币豪赌“就可能把美联储洗劫一空。”而且,它可能会开创一个危险的先例,让未来的政府也会为了展开他们所青睐的项目而无节制地筹资。
但塞尔金也坦言,“这种事情显然不能合法化。”国会终究掌握着“钱袋权”。
打破债务上限
特莱布议员的提案固然新颖,但这样的想法并不新鲜。
铸造万亿美元硬币的想法,萌生于美国2011年面临债务上限危机期间。这一选项是为了让美国政府获得资金和避免债务违约而设的。国会不批准预算?那就绕过它吧。
尽管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想法荒唐可笑,但它还是得到了越来越多人的认同。正如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纽约时报》专栏作家保罗·克鲁格曼所言,“为什么不支持呢?”《华盛顿邮报》记者尼尔·欧文也曾评论道,“它固然是在用一个愚蠢的办法来解决一个愚蠢的问题,但相比起其它的选择,它可能确实没那么糟糕。”
就连美国铸币局前局长、财政部前幕僚长菲利普·迪尔也支持这一想法,他曾参与起草包含该非故意漏洞的法规。“这是巧妙运用法律来避免出现一种荒谬而不负责任的局面,即国家被逼到债务违约的境地。”他2013年向《连线》杂志表示。
最终,财政部没有选择铸造1万亿美元的白金硬币。民主党和共和党达成了一项协议,避免了经济崩溃,尽管只是暂时的。该协议给两党后来在政府支出和债务膨胀问题上的争执埋下了伏笔。
这次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
奥巴马政府在考虑铸造万亿美元硬币时,想要绕过国会。而众议员特莱布的想法则把国会放在中心位置。
在她的提案中,国会将命令财政部采取行动,相当于是逼迫财政部和美联储进行这一交易,就像父母硬要不和的子女和归于好一样。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和美国财政部均没有回应《财富》杂志的置评请求。
为什么要走铸币这一步呢?卡托研究所的塞尔金指出,实际上,通过惯常的途径也可以达到同样的结果:美国财政部将债务作为债券出售,由美联储买入。这会避免像铸造万亿美元硬币那样引发各种错综复杂且不确定的后果。如果国会能够就经济刺激方案达成一致,那么就不需要万亿美元硬币来在背后促成。
该法案的共同作者格雷有着不同的看法。他指出,上一次政府动用债务融资来实施大规模经济救助时,一个名为“茶党”的反动运动如病毒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其抗议声音此起彼伏。该组织聚集起来,呼吁控制国家债务。格雷认为,铸造万亿美元硬币的想法在普通民众看来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它也让人们的讨论焦点从紧缩转移开来,而让他们认识到政府实际上还是有无限的财政资金的。
“它旨在向人们证明,财政部在预算上确实是不设限的。”格雷说。对于塞尔金的看法,他也反驳道,传统的联邦资助方式明显更让人一头雾水,而且更具破坏性。“它耍滑头的地方在于,财政部先向一级交易商发行出售债券,再由后者转售给美联储,美联储也得无限期持有那些债券。这实在令人困惑不解,看不透。”
万亿美元的问题
在共和党控制的参议院,众议员特莱布的万亿美元硬币计划似乎不太可能取得进展。(周二晚些时候,参议院的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各自敲定了一项协议,因此该计划更没可能通过。)但该法案确实表明,这种提议短期之内都不会消失。那个奇怪的白金硬币空隙只要一天不消除,大胆的立法者就会仍旧试图去钻这个空隙。
内森·坦库斯是格雷在由学生主导的经济学倡议组织“现代货币网络”的同事,他也希望该铸造万亿美元硬币的想法最终能获得批准。他说,它对通货膨胀的影响会与财政部发行债券没什么两样。他在他最近发表的一篇博客文章中也提到了这一点。
为什么是铸造两个1万亿美元硬币,而不是直接铸造一个2万亿美元硬币呢?坦库斯指出,该提案选择前者是为了设立先例,让这种筹资操作变得合法有效。可以想象,未来的政府可能会援引这一先例来为成本十分高昂的宏大计划筹资,比如“绿色新政”或者民主党总统候选人伯尼·桑德斯提出的“全民医保”计划。
正是这种想法让塞尔金倍感担忧。“他们以为这是天降横财,是免费的午餐。”他如是谈到支持铸造万亿美元硬币的人。“说到底,不应该有这种想法,它对应对当前的危机没什么帮助,而且它最后可能会成了一连串噩梦的开始。”
格雷则强调要先解决眼下的问题。“我们并不是在提倡任何时候都毫无节制地花钱——我们也不是在闹着玩。”他说,“我们只是试图在国家深陷危机的时候提供救助金。”
这两种对立的意识形态,可以归结为精明务实的会计师与主张政府支出不设限的现代货币理论家之间的对立。换句话说,这是冷酷无情的数豆者和种魔豆的农民之间的博弈。(财富中文网)
译者:万志文
If a 5¢ coin is a nickel, 10¢ a dime, and 25¢ a quarter, what is a $1 trillion coin?
Call it an emergency plan. The minting of such mammoth mammon isn’t just a thought experiment—it’s an actual draft bill being floated in Congress. Rep. Rashida Tlaib, a Democrat representing Michigan’s 13th district, put forward a plan that would have the U.S. Treasury strike two $1 trillion coins to raise funds for a stimulus package designed to provide economic relief from the devastation of the coronavirus pandemic.
Under the plan, the Treasury would mint the two $1 trillion coins, then deposit them at the Federal Reserve. Forced by law to recognize the coins as legal tender, the Fed would add $2 trillion to the Treasury’s account. The Treasury would then use this money, under Congress’s direction, for stimulus.
If the government wants money, why doesn’t it just—poof!—make the money? In this case, the $2 trillion would fund prepaid debit cards for “every person in America,” as Rep. Tlaib’s so-called Automatic BOOST to Communities Act says. The cards would come loaded with $2,000 and be topped up with another $1,000 every month until a year after the end of the crisis. Problem solved, right?
That $2 trillion isn’t an invented number. The White House and Senate overnight reached an agreement on a coronavirus aid package that would cost at least that. A lot is unknown with that plan, including how will it be financed.
The $1 trillion coin solution seems so simple, so obvious, so frankly silly, surely there must be a catch. Surely, some restriction prevents the government from creating as much money as it likes out of thin air all willy-nilly. Isn’t this why the U.S. has protracted political battles over debt ceilings and fund appropriations and allocations?
Yet there is a legal basis for the idea.
Laying down the law
While trillion-dollar coins may sound fanciful, their legitimacy is rooted in reality. “We’re not proposing something fictional or utopian,” says Rohan Grey, a Cornell Law School JSD student who coauthored the bill. “It already exists in the law.”
Grey points to a provision in the arcane bylaws of the U.S. Mint. The statute—31 U.S. Code § 5112—allows the Treasury to create platinum coins of any denomination. While strict rules set limits on the amount of paper currency that can be in circulation as well as the denominations of coins made of other metals, platinum, for whatever reason, has no cap. A platinum coin can be worth a penny, a sum equivalent to the gross domestic product of Indonesia (roughly $1 trillion), or anything else. It’s fully up to the Treasury Secretary’s “discretion,” per the code.
Detractors of the trillion-dollar coin idea view this interpretation as an absurd loophole with dangerous repercussions rather than as a legitimate policy proposal. George Selgin, director of the Center for Monetary and Financial Alternatives at the Cato Institute, a libertarian think tank based in Washington, D.C., is one such opponent.
Selgin argues that Rep. Tlaib’s plan jeopardizes the independence, autonomy, and stability of the Fed. As the Treasury “forces coins down the Fed’s throat at a trillion dollars a shot,” Selgin says, it’s loading the Fed’s balance sheet with lame duck assets that earn no income, threatening the organization’s ability to self-finance. At least bonds, the Fed’s usual coin of the realm, accrue interest and can be bought or sold, yielding earnings.
The problems compound from there. After the Treasury disburses that $2 trillion to Americans, whatever doesn’t get spent will likely wind up in people’s bank accounts, Selgin wagers. Since the Fed must pay interest on commercial banks’ reserves, that means it will become saddled with interest-paying liabilities. While this wouldn’t do much harm in the short term, with interest rates at near-zero, it could eventually become an existential threat that causes irreparable damage down the line.
The trillion-dollar coin gambit “could gut the Fed if it were abused,” Selgin warns. And it may set a perilous precedent, allowing governments to raise unlimited funds for whatever pet projects they please in the future.
Yet even Selgin concedes “there’s no question this couldn’t be made legal.” Congress has the power of the purse, after all.
Breaking the debt ceiling
Rep. Tlaib’s proposal, while innovative, is not new.
The trillion-dollar coin idea first arose during the 2011 debt ceiling crisis. The option was devised as a way for the U.S. government to secure funding and avoid default. Congress won’t sign off on the budget? Go around it.
While just about everyone acknowledged the idea’s zaniness, it gained currency nevertheless. As Paul Krugman, the Nobel Prize–winning economist and New York Times columnist, put it, “Why not?” Or as Neil Irwin, then a journalist at the Washington Post, once framed the situation: “[It] is an idiotic solution to an idiotic problem,” but it “may indeed be less bad than the alternatives.”
Even Philip Diehl, the former U.S. Mint director and Treasury chief of staff who helped write the law containing the unintentional loophole, endorsed the idea. “It’s an ingenious use of the law to avoid a ridiculous and irresponsible situation, in which the country would be driven to default,” he told Wired in 2013.
Ultimately, the Treasury opted not to go the platinum route. Democrats and Republicans struck a deal that staved off economic ruin, albeit temporarily. That deal laid the groundwork for future disputes over government spending and ballooning debt to erupt.
Why is today any different?
When the Obama administration was considering the trillion-dollar coin, it was intending to circumvent Congress. Rep. Tlaib’s version of the idea, on the other hand, puts Congress front and center.
In her bill, Congress would mandate that the Treasury takes action, basically forcing the Treasury and the Fed to do this transaction, like a parent forcing fighting siblings to kiss and makeup. Neither the Federal Reserve Board nor the Treasury Department responded to Fortune’s request for comment.
Why go this route at all? Cato’s Selgin notes that effectively the same outcome can be achieved through the usual route: the Treasury selling debt as bonds to be bought by the Federal Reserve. That would avoid all the complications and uncertain ramifications of trillion-dollar coins. If Congress can agree on the stimulus, no jumbo coins are necessary to make it happen behind the scenes.
Grey, the bill’s coauthor, sees things differently. He notes that the last time the government funded a large scale bailout with debt, a reactionary movement, the so-called Tea Party, sprouted up in opposition. The group rallied together calling for a reining in of national debt. Grey believes the trillion-dollar coin idea could be a palatable alternative to laypeople, shifting the conversation away from talk of austerity and toward an acknowledgment that the government effectively, at the end of the day, has unlimited funds.
“It’s designed to make the point to people that the Treasury really does have an infinity sign” on its budget, Grey says. He counters that the typical means of federal funding is far more befuddling and even damaging. “The real gimmick is where the Treasury issues debt to sell to a primary dealer that sells it to the Fed, which holds that debt indefinitely. That’s confusing. That’s the wizardry,” he says.
The trillion-dollar question
Given a Republican-controlled Senate, Rep. Tlaib’s plan for a trillion-dollar coin seems unlikely to move forward. (The odds were further dashed when Senate Democrats and Republicans hammered out a deal of their own late on Tuesday.) But the bill does signal that the proposal isn’t going away anytime soon. As long as that strange, platinum loophole remains on the books, enterprising legislators will continue to consider exploiting it.
Nathan Tankus, a colleague of Grey’s at the Modern Money Network, a student-driven economics initiative, hopes the trillion-dollar coin idea will eventually win approval. He says the effect on inflation would be no different than the Treasury issuing bonds, a point he also makes in a recent blog post.
Why two coins and not just one worth $2 trillion? The proposal specifically opts for two in order to establish a legal precedent, legitimizing the maneuver as a valid funding option, Tankus notes. One can imagine the premise being invoked by future administrations to cover the cost of ambitious, expensive projects, like the Green New Deal or Democratic presidential contender Bernie Sanders’ Medicare for All plan.
It’s exactly this kind of thinking that worries Selgin so. “They think this is free money, a free lunch,” he says of the trillion-dollar coins’ backers. “Overall, the bottom line is this is not a necessary idea, it doesn’t accomplish anything for the current crisis, and it could ultimately be the start of something that does a lot of harm.”
Grey, for his part, is focusing on the here and now. “We’re not proposing unlimited spending on anything all the time—we’re not trying to be ridiculous here,” he says. “We’re trying to provide emergency cash relief at the depths of a crisis.”
The competing ideologies boil down to those of hard-nosed accountants versus modern monetary theorists, a school of economic thought that believes the sky is the limit when it comes to government spending. It’s a battle, in other words, between flinty bean-counters and farmers of magic bea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