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当下,美债市场一片混乱,中国债券市场也发出矛盾的声音。根据中国人民银行4月5日发布的数据,一季度债券市场共发行债券12万亿元,同比增长14%。另据央媒报道,疫情冲击和金融市场动荡的外部影响并没有给中国债券市场带来巨大波动,从总体看,中国债券市场运行平稳、稳中向好。
但是,根据亚洲开发银行最新发布的报告,新冠疫情和全球经济不确定性加剧,使得东亚新兴经济体的本地货币债券市场受到严重影响。亚行表示,包括中国人民银行等在内的几个东亚新兴经济体央行已经下调政策利率,以缓解疫情对经济的冲击。
疫情引发经济衰退,不同行业受打击程度不同,在各种不确定中,投资者如果要避险,首要的是看政策方向。在美元投资市场,因美联储破天荒地首次出售购买企业债,这就让公司债在满地鸡毛的投资市场中脱颖而出,成为当下的投资亮点。
大多数投资者们经历了几周痛苦的市场动荡,他们大概最关心的问题就是:现在“下水”还安全吗?
答案是,这得看你从岸上的哪个位置下水。
如果证券市场是海洋,那现在大部分“海域”依然很危险,特别是那些周期性股票和亏损的初创公司,如果企业的业务中,顾客要在封闭空间里与陌生人近距离接触,那么对这些企业的股票就要特别小心了。再看旅游业,旅游业的股票已经跌到了地板价,但是你如果现在就买进,风险还是很高的,至少也应该等到经济刺激计划对旅游业的详细救济方案出台。在花钱的问题上,政府的做法很可能跟不上你的想法。
不过,也有一些“海滩”的水相对比较清澈,浪也比较轻,甚至还有一个装备精良的救生员在巡逻。
美联储首次买企业债
3月的最后一周开始,高质量企业债市场似乎进入了一个决定性的拐点。美联储有史以来第一次宣布将对这一板块进行托盘支持,在一些债券的发行首日就大量购入,同时还从二级市场买入债券,以确保流动性。
不管是在象征意义还是实际意义,美联储此举的重要性再怎么说也不为过。2008年至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期间,美联储曾针对私人信贷风险发放过贷款,但从来没有直接出手购债。而这一次,美联储明确地告诉私人证券投资者:我会支持你们。
美联储可不是说说而已,此举之下,市场几乎瞬间“解冻”。根据Refinitiv公司的数据,在3月份的最后一周,美国新发行的投资级企业债达到1090亿美元,发行者不乏一些财力雄厚的公司,如耐克、甲骨文、宝洁和家得宝等。
就在这之前,债券市场简直是乱成一团糟。因为别的投资中到处都是亏损和追缴保证金,投资者只得被迫出售债券及债券相关ETF(指数股票型基金)。在3月份的头两周里,投资者从各支稳健的固定收益基金中抽走了2180亿美元,就连黑石集团旗下安硕的iBoxx $ 投资级企业债ETF这样的稳健型产品也沦陷了。
这种大规模的抛售也必然会创造机会。iBoxx投资级企业债基金是黑石集团的拳头产品,但为了满足投资者的赎回需求,黑石集团只得将其低价抛售,该基金的价格在3月份的头两周下跌了22.2%,创下11年来的最大跌幅,这种抛售导致投资级企业债的基准收益率从3月初的2.4%左右上升到了4.6%,几乎翻了一番。(记住:债券收益率随着价格下跌而上涨。)年初时,还有很多人认为这种投资类别很贵不划算,美国银行甚至有13%的基金经理在月度调查中称它是“最拥挤的交易”,但现在,它突然显得很有价值了。
自美联储出手以来,iBoxx $ 投资级企业债ETF增加了15%。因为投资者越来越多地把钱重新投入到大型企业债ETF里,它们里面有不少靠谱的投资级债务资产,所以此类指数基金的交易也非常稳定。
重大战略行业更易受支持
以往的经验表明,美联储祭出的这道安全网,应该会确保投资级债券的表现在一段时间内优于高收益债券(即垃圾债券),这是因为,随着经济前景恶化,垃圾债券的违约率更有可能上升。在美联储采取行动后,评级机构穆迪的分析师警告道,在经济衰退期间,垃圾债券的违约率有可能会高达16%,也就是差不多09年金融危机最严重时的水平。
高盛分析师在一份最近的报告中警告客户,未来仍然会有很多陷阱。10年前,整个大盘是在2009年3月整个国民经济触底后才止跌回升的,此时离市场震荡最激烈的时候,也就是雷曼兄弟破产之时,已经过去了6个月。“我们预计这次也会出现类似情况。因此,就更加需要学会区分哪些资产得到政策支持,哪些资产要等到经济好转,或估值更高时才会止跌。”
评级机构穆迪也倾向于这种看法,在美联储出手购债后,穆迪在一份周报中写道:“对那些信用较高的,可能从政策干预或政府特别支持中获益的公司,我们的评级条件将更为放宽。我们认为,那些对国家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行业很有可能获得政府支持。”
大量企业债或沦为“垃圾债”
这种情况也是有先例的。欧洲央行的研究人员发现,2016年,在欧洲央行首次宣布购买企业债之后的6个月里,投资级企业债券的市场表现明显好于高收益债券。值得注意的是,这种优势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12个月后,两者的收益情况已基本没什么差别,这是因为投资者的危机感过去了,他们又在寻求更高回报,又有信心去买高风险债了。
不过这次,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
首先,2016年的欧元区与2020年的美国是有很大不同的。美国投资级债券的整体信用评级处在一个危险的低水平上。24资产管理公司的戴维·诺里斯指出,美国有3.2万亿美元的未偿债券的评级介于BBB+和BBB-之间,这是投资级别里最低的三个级别了,这3.2万亿美元比整个欧元区的投资级企业债市场还大。这些债券很多是由石油和天然气行业发行的,因为受沙特和俄罗斯原油价格战影响,油气行业的现金正在迅速枯竭。
只需要下调一两次评级,这些BBB级的债券就会掉入“垃圾级”,那些只允许持有投资级企业债的基金经理们只得被迫大量抛售,这会极大减少他们获取资本的渠道,推高借贷成本,并且最终造成违约风险。
上个月,垃圾债券市场实际上已经被关闭了。就在这个月里,福特汽车和西方石油公司就因为被摘掉了投资等级信评而成了所谓的“堕落天使债”,他们失去了融资市场,更糟的是,受疫情和价格战影响,他们产品的买家也在大量减少。这些公司拥有的选择很有限,要么请求政府救助,要么就只能指望在经济复苏时,自己手里还能剩下一些现金。
一名出色的投资者,或一名幸运的投资者,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冲上某几波浪头,赚个一笔,但谨慎的投资者会选择待在救生员能看到的地方,而那就是稳健的投资型企业所在的地方。(财富中文网)
(编者注:根据最新消息,美联储10日宣布,将首度将部分垃圾等级债券也纳入购债行动,为史上头一遭。此前,美联储已宣布要收购投资等级债券以及相关ETF。消息一出,美国垃圾债ETF应声飙高,华尔街跃跃欲试,准备在复活节过完之后的本周立刻大量购入垃圾债。)
译者:隋远洙
责编:雨晨
插图:JAMIE CULLEN
疫情当下,美债市场一片混乱,中国债券市场也发出矛盾的声音。根据中国人民银行4月5日发布的数据,一季度债券市场共发行债券12万亿元,同比增长14%。另据央媒报道,疫情冲击和金融市场动荡的外部影响并没有给中国债券市场带来巨大波动,从总体看,中国债券市场运行平稳、稳中向好。
但是,根据亚洲开发银行最新发布的报告,新冠疫情和全球经济不确定性加剧,使得东亚新兴经济体的本地货币债券市场受到严重影响。亚行表示,包括中国人民银行等在内的几个东亚新兴经济体央行已经下调政策利率,以缓解疫情对经济的冲击。
疫情引发经济衰退,不同行业受打击程度不同,在各种不确定中,投资者如果要避险,首要的是看政策方向。在美元投资市场,因美联储破天荒地首次出售购买企业债,这就让公司债在满地鸡毛的投资市场中脱颖而出,成为当下的投资亮点。
大多数投资者们经历了几周痛苦的市场动荡,他们大概最关心的问题就是:现在“下水”还安全吗?
答案是,这得看你从岸上的哪个位置下水。
如果证券市场是海洋,那现在大部分“海域”依然很危险,特别是那些周期性股票和亏损的初创公司,如果企业的业务中,顾客要在封闭空间里与陌生人近距离接触,那么对这些企业的股票就要特别小心了。再看旅游业,旅游业的股票已经跌到了地板价,但是你如果现在就买进,风险还是很高的,至少也应该等到经济刺激计划对旅游业的详细救济方案出台。在花钱的问题上,政府的做法很可能跟不上你的想法。
不过,也有一些“海滩”的水相对比较清澈,浪也比较轻,甚至还有一个装备精良的救生员在巡逻。
美联储首次买企业债
3月的最后一周开始,高质量企业债市场似乎进入了一个决定性的拐点。美联储有史以来第一次宣布将对这一板块进行托盘支持,在一些债券的发行首日就大量购入,同时还从二级市场买入债券,以确保流动性。
不管是在象征意义还是实际意义,美联储此举的重要性再怎么说也不为过。2008年至2009年全球金融危机期间,美联储曾针对私人信贷风险发放过贷款,但从来没有直接出手购债。而这一次,美联储明确地告诉私人证券投资者:我会支持你们。
美联储可不是说说而已,此举之下,市场几乎瞬间“解冻”。根据Refinitiv公司的数据,在3月份的最后一周,美国新发行的投资级企业债达到1090亿美元,发行者不乏一些财力雄厚的公司,如耐克、甲骨文、宝洁和家得宝等。
就在这之前,债券市场简直是乱成一团糟。因为别的投资中到处都是亏损和追缴保证金,投资者只得被迫出售债券及债券相关ETF(指数股票型基金)。在3月份的头两周里,投资者从各支稳健的固定收益基金中抽走了2180亿美元,就连黑石集团旗下安硕的iBoxx $ 投资级企业债ETF这样的稳健型产品也沦陷了。
这种大规模的抛售也必然会创造机会。iBoxx投资级企业债基金是黑石集团的拳头产品,但为了满足投资者的赎回需求,黑石集团只得将其低价抛售,该基金的价格在3月份的头两周下跌了22.2%,创下11年来的最大跌幅,这种抛售导致投资级企业债的基准收益率从3月初的2.4%左右上升到了4.6%,几乎翻了一番。(记住:债券收益率随着价格下跌而上涨。)年初时,还有很多人认为这种投资类别很贵不划算,美国银行甚至有13%的基金经理在月度调查中称它是“最拥挤的交易”,但现在,它突然显得很有价值了。
自美联储出手以来,iBoxx $ 投资级企业债ETF增加了15%。因为投资者越来越多地把钱重新投入到大型企业债ETF里,它们里面有不少靠谱的投资级债务资产,所以此类指数基金的交易也非常稳定。
重大战略行业更易受支持
以往的经验表明,美联储祭出的这道安全网,应该会确保投资级债券的表现在一段时间内优于高收益债券(即垃圾债券),这是因为,随着经济前景恶化,垃圾债券的违约率更有可能上升。在美联储采取行动后,评级机构穆迪的分析师警告道,在经济衰退期间,垃圾债券的违约率有可能会高达16%,也就是差不多09年金融危机最严重时的水平。
高盛分析师在一份最近的报告中警告客户,未来仍然会有很多陷阱。10年前,整个大盘是在2009年3月整个国民经济触底后才止跌回升的,此时离市场震荡最激烈的时候,也就是雷曼兄弟破产之时,已经过去了6个月。“我们预计这次也会出现类似情况。因此,就更加需要学会区分哪些资产得到政策支持,哪些资产要等到经济好转,或估值更高时才会止跌。”
评级机构穆迪也倾向于这种看法,在美联储出手购债后,穆迪在一份周报中写道:“对那些信用较高的,可能从政策干预或政府特别支持中获益的公司,我们的评级条件将更为放宽。我们认为,那些对国家具有重大战略意义的行业很有可能获得政府支持。”
大量企业债或沦为“垃圾债”
这种情况也是有先例的。欧洲央行的研究人员发现,2016年,在欧洲央行首次宣布购买企业债之后的6个月里,投资级企业债券的市场表现明显好于高收益债券。值得注意的是,这种优势并没有一直持续下去,12个月后,两者的收益情况已基本没什么差别,这是因为投资者的危机感过去了,他们又在寻求更高回报,又有信心去买高风险债了。
不过这次,情况可能会有所不同。
首先,2016年的欧元区与2020年的美国是有很大不同的。美国投资级债券的整体信用评级处在一个危险的低水平上。24资产管理公司的戴维·诺里斯指出,美国有3.2万亿美元的未偿债券的评级介于BBB+和BBB-之间,这是投资级别里最低的三个级别了,这3.2万亿美元比整个欧元区的投资级企业债市场还大。这些债券很多是由石油和天然气行业发行的,因为受沙特和俄罗斯原油价格战影响,油气行业的现金正在迅速枯竭。
只需要下调一两次评级,这些BBB级的债券就会掉入“垃圾级”,那些只允许持有投资级企业债的基金经理们只得被迫大量抛售,这会极大减少他们获取资本的渠道,推高借贷成本,并且最终造成违约风险。
上个月,垃圾债券市场实际上已经被关闭了。就在这个月里,福特汽车和西方石油公司就因为被摘掉了投资等级信评而成了所谓的“堕落天使债”,他们失去了融资市场,更糟的是,受疫情和价格战影响,他们产品的买家也在大量减少。这些公司拥有的选择很有限,要么请求政府救助,要么就只能指望在经济复苏时,自己手里还能剩下一些现金。
一名出色的投资者,或一名幸运的投资者,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冲上某几波浪头,赚个一笔,但谨慎的投资者会选择待在救生员能看到的地方,而那就是稳健的投资型企业所在的地方。(财富中文网)
(编者注:根据最新消息,美联储10日宣布,将首度将部分垃圾等级债券也纳入购债行动,为史上头一遭。此前,美联储已宣布要收购投资等级债券以及相关ETF。消息一出,美国垃圾债ETF应声飙高,华尔街跃跃欲试,准备在复活节过完之后的本周立刻大量购入垃圾债。)
译者:隋远洙
责编:雨晨
After a wrenching couple of weeks of markets volatility, the question uppermost in most investors’ minds is, Is it safe to get back in the water yet?
The answer—it depends on the part of the beach.
There are still red flags flying above vast swaths of the equities market, notably in cyclical stocks or loss-making startups, especially if the business in question depends on customers sharing an enclosed space with a stranger. Then there’s the travel sector, where the prices are bargain-basement but where it hardly makes sense to accept equity risk until you know the terms of the looming bailouts. The government is unlikely to line up behind you when it comes to being paid.
But there are stretches of the beach where the water is relatively clear and the tide is gentle, and which are patrolled by, if you’ll pardon the analogy, a very well-equipped lifeguard.
Investment-grade debt
The market for high-quality corporate debt appears to have taken a decisive turn since the last week of March. That rebound followed the Federal Reserve announcement to back-stop the segment for the first time in history, buying bonds both at their issuance debut and in the secondary market to ensure liquidity.
It’s hard to overstate the importance of that, both in the symbolic and practical terms of market arithmetic. The Fed had lent against, but never outright acquired, private credit risk during the Great Financial Crisis of 2008–09. This time, the Fed was explicitly telling investors in private securities that it had their back.
It wasn’t merely lip service. The move unfroze the market almost immediately. In the final week of March, investment-grade corporates issued some $109 billion in new bonds, according to Refinitiv data, with deals from well financed companies as diverse as Nike, Oracle, Procter & Gamble, and Home Depot.
Immediately before, all had been mayhem. Faced with losses and margin calls elsewhere in their portfolios, investors had been forced into selling bonds and bond-backed ETFs. Even stalwarts such as iShares iBoxx $ Investment Grade Corporate Bond ETF (LQD) sank with the rest of the market turmoil when investors took $218 billion out of steady fixed-income funds in the first two weeks of March.
That huge sell-of inevitably created opportunities: BlackRock had to sell bonds at distressed prices to honor redemption demands from investors in its flagship iBoxx Investment Grade Corporate Bond Fund. The fund’s shares fell 22.2% in the first two weeks of March—the sharpest drop in 11 years. That selling drove a near-doubling of yields on benchmark indexes for investment-grade corporate debt from around 2.4% at the start of the month to as much as 4.6%. (Remember: Bond yields rise as prices fall.) Now, an asset class that looked expensive to many at the start of the year (13% of fund managers in Bank of America’s monthly survey called it the most “crowded trade” in town), is suddenly offering value.
To wit, LQD is up nearly 15% since the Fed intervention, and trading has been far less volatile as investors pour back into the bigger ETFs in this group that count plenty of solid IG-rated assets under their umbrella.
Solid returns in the long run
Past experience suggests the announcement of the Fed’s safety net should ensure a period of outperformance for investment-grade vis-à-vis high-yield debt, also known as junk. That’s because defaults are more likely to rise in the junk space as the economic outlook worsens. In a weekly note after the Fed’s action, analysts at Moody’s warned that the junk default rate could top 16% in a recession, similar to what we saw in 2009 at the height of the Great Recession.
There are still plenty of pitfalls ahead, Goldman Sachs analysts Zach Pandl and Kamakshya Trivedi warn. A decade ago, they argued in a recent note to clients, the broader market didn’t bottom until the economy itself did in March 2009—some six months after peak volatility coinciding with the collapse of Lehman Brothers.
“We expect something similar this time around. It will therefore be increasingly important to differentiate between assets that are ‘inside the tent’—essentially backstopped by policy support—and those that will require better economic news and/or better valuations to stop falling,” they added.
Ratings firm Moody’s seems inclined to agree. “Rating actions will be more tempered for higher-rated companies that are likely to benefit from policy intervention or extraordinary government support,” Moody’s wrote in a weekly note after the Fed action. “We view government support as likely for sectors of strategic or significant national importance.”
There is some precedent for that statement. European Central Bank researchers found that investment-grade corporates outperformed high-yield clearly for six months after the ECB first announced it would buy corporate debt in 2016. That premium didn’t last forever, it should be noted. The spread between eligible and noneligible bonds narrowed back to near zero in the 12 months after that, as the sense of crisis passed and investors, looking for better returns, once again grew more confident about holding higher-risk debt.
Things could be different this time.
For starters, there is a big difference between the eurozone in 2016 and the U.S. in 2020. The overall credit rating of U.S. investment-grade debt is dangerously low. David Norris of TwentyFour Asset Management points out that $3.2 trillion in notional outstanding bonds is rated between BBB+ and BBB–, the three lowest investment-grade notches. That $3.2 trillion is bigger than the entire eurozone investment-grade universe. Much of it, Norris notes, is owed by an oil and gas sector whose cash flows are vanishing fast, thanks to the unremitting oil price war triggered by Saudi Arabia and Russia.
It would take only one or two downgrades to push those BBB bonds into “junk territory," forcing a wave of selling from fund managers with IG-only mandates, dramatically reducing their access to capital, driving up borrowing costs, and ultimately threatening defaults.
In the past month alone, in which the junk bond market has been effectively closed, both Ford Motor and Occidental Petroleum have become so-called fallen angels: cut off from funding markets just as buyers for their products dry up because of the virus and the price war. Such companies have limited choices—ask for a government bailout, or to hope there’s still some cash left when the economy finally turns up again.
A good investor, or a lucky one, might enjoy riding some of those waves in the next few months. But prudent ones will want to stay where the lifeguard can see them. That part of the beach is where the sure-footed investment-grade corporates can be fou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