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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737MAX事故报告:“灾难早已注定”

事故是由波音公司工程师的技术失误、波音公司本身不透明的欺诈行为,以及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监管重大疏漏所共同引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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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许久,美国国会终于在9月16日发布了2018年至2019年期间两起波音737Max客机空难事件的调查结果:事故是由波音公司工程师的技术失误、波音公司本身不透明的欺诈行为,以及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监管的重大疏漏所共同引起的。

美国国会给出的调查报告长达145页,并对这两场最终导致346人死亡、数十亿美元亏损、全线波音客机停飞的空难事故,做出了有史以来最为严厉的批评。

“这两起大型空难并不是由单一的技术故障或管理不善造成的。”众议院交通和基础设施委员会在报告中指出:“这是由于波音工程师犯了一系列的错误技术假设、波音管理层缺乏透明度,和联邦航空管理局监管严重不足所交织而成的结果。”

为了这份调查结果,美国国会共计举办了五场调查听证会,综合审阅考察了60多万页文件及知情人士的告密信息,并对波音公司及联邦航空管理局做了专访,最终认为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必须进行大范围的航空业改革。

和早前的坠机报告以及运输部监察长所做的调查报告相比,众议院对坠机事件的描述更为犀利。

在众议院运输和基础设施委员会主席彼得•德法齐奥的带领下,委员会成员在报告中,将坠机的主要原因列举为以下五项:

工程师受到上部施压,要求以低成本快速更新波音737的设计

工程师对飞行员的操纵系统做出了错误的设计及表现预估

波音公司内部所谓的“保密文化”

整个航空体系内存在利益纠葛,波音公司员工时常代表政府行事

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高层受到波音公司的操纵

此前,在坠机事件发生后,波音公司就和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的官员联合发表声明,坚称“飞机的设计符合相关规定”。德法齐奥对此表示难以置信,“问题是,客机并不安全,有人为之丧命,但他们还说这是符合要求的。很显然,这个体系里面存在很多猫腻。”

目前美国国会议员正在起草法案,旨在重新改革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对飞机设计的审查方式,参议院商务委员也正在就一项两党法案进行投票。委员会主席德法齐奥是俄勒冈州的民主党人,但他暂时还没有公布自己的法案。

不过,众议院委员会的共和党人对这份报告的调查结果提出了异议,他们认为,报告中的最新发现是通过党派之间的“越权行为”获得的,来路不正。

密苏里州议员山姆•格雷夫斯和路易斯安那州议员加勒特•格雷夫斯发表联合声明称:“很多专家已经就航空业变革给出了建议,航空业也在随之慢慢得到改善。国会立法应该基于专家的建议,而不是一份具有党派性质的调查报告。”

另一边,波音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它已经配合委员会进行相关调查,将会在公司内部采取措施提高客机安全性。

波音表示,他们从狮航610航班和埃塞俄比亚302航班的事故,及过往失误中吸取了许多惨痛的教训。“改变很难,需要每天为此投入精力,但我们正在努力做出改变。”

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在9月15日晚间的一份声明中表示,它正在与委员会合作,以期做出改进。在声明中,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表示:“根据我们自己的内部评估以及对狮航和埃塞俄比亚航空事故的独立评估得出的结论,相关立法正在推进。”

但同样显而易见的是委员会工作人员和联邦航空管理局之间的紧张关系。在报告中,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中负责安全事务的阿里•巴拉米一再受到批评,委员会称他缺乏对重大事故和相关问题的意识。采访记录显示,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的一名法律顾问曾经在会谈开始时警告,委员会工作人员拒绝在12月5日会谈开始前向他提供问题,这让他很难回忆起与事件相关的文件等信息。

尽管德法齐奥和其他议员没有直接呼吁永久停飞波音737 Max,但一位在埃塞俄比亚坠机事件中丧生的妇女的父亲认为,该报告对飞机能否复飞提出了质疑。

遇难者萨米亚•斯塔莫的父亲迈克尔•斯塔莫说:“根据这份报告,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应该立即停止对737 Max重新认证。”此外,他在一份电子邮件声明中指责波音公司和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对遇难者家属隐瞒信息。

在这架飞机发生了第二次坠机事故的3天后(第一次指狮航坠机事件),波音737 Max飞机于2019年3月13日停飞。当时由于飞机上的一个安全装置出现故障,导致飞机向地面俯冲。

波音公司和相关监管机构之所以批准了这一装置设计,是基于机组人员能够在几秒钟内识别并解决系统故障的假设。但是,在出现飞机快速翻转的情况时,驾驶舱里的两个按钮可能会失灵,出事故的狮航和埃航就出现了飞行员未能快速识别故障的情况,最终导致飞机失去控制并坠毁的情况。

这个装置又被称为机动特性增强系统,设计初衷是让Max的驾驶员感觉像处在“下一代”波音737系飞机的驾驶舱中一样。但是,这个系统在两次空难中都被一个传感器误触了,导致机头不断地下推。

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已经初步批准了多项设计变更,以防止未来发生此类事故。据了解,波音737 Max可能会在今年秋天获得复飞认证。

但众议院的报告列举了许多案例,认为波音本应知道机动特性增强系统具有潜在危险。

例如,波音公司的一名试飞员在2012年早期开发这架飞机时,对该系统错误激活的反应时间超过了10秒。报告里提到,该飞行员认为这种情况可能是“灾难性的”。

2012年11月1日,一名波音员工通过电子邮件对另一名员工说:“(飞行员对该系统错误激活的)反应时间太长了。”这名未透露姓名的员工曾经询问是否应该提高该系统的风险评级,接到这一警告后,波音本应进行更彻底的安全检查。

报告称,这些担忧“没有得到妥善解决”,该公司“没有通知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

但波音公司的最终结论是,机组人员对机动特性增强系统故障的反应要快得多,一般在4秒内。

该报告还称,波音公司和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对第一次事故的反应——即他们在2018年11月初向飞行员发出的警告——不足以防止第二次坠机事故的发生。

报告称:“在狮航坠机事故发生后,波音和联邦航空管理局的反应都是一场用公众安全下注的豪赌。结果就是,不到五个月之后,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的302航班又造成157人死亡。”

在这份关于“如何在机动特性增强系统发生故障时避免事故”的指南中,详细介绍了飞行员能够看出的异常状况,并提醒机组人员如何关闭系统。该委员会批评称,波音公司和联邦航空管理局没有在该指南中提及该系统的名称。

联邦航空管理局的官员表示,他们正在讨论是否要将机动特性增强系统包括在指令中,但他们之所以没有选择这样做,是因为飞行员手册中并未提及该指令。几天之内,波音公司对使用了机动特性增强系统的航班提供了额外指导,就该系统及其工作原理做出了进一步解释。一些新闻媒体的报道和航空公司内部文件也披露了有关机动特性增强系统的详细信息,彭博社从这些所获的资料中表示,这些信息在坠机前就已经向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的飞行员进行过解释。

“过度的压力”

一个关键的发现涉及一项长期以来的操作——波音公司的员工代表在联邦航空管理局审查飞机设计时,会采取行动,施加一定的影响。而这种干预权限已经被国会多次放大。

根据该委员会在2016年进行的一项调查,由波音公司授权的高级工程师代表中,有39%会对联邦航空管理局的工作进行审查,有时他们感到公司管理层对其施加了“过度的压力”。

报告称,其中一名高级工程师知道,在2017年和2018年,波音公司在向客户交付Max系列的飞机时,并没有按要求对其系统进行过提醒和预警,也没有通知联邦航空管理局。印度尼西亚的调查人员认为,缺乏这种提醒是导致狮航失事的一个重要因素。

预计参众两院都将通过立法,要求对所谓的“授权制度”进行改革,报告中称,这一制度充满了“内部利益冲突”。

大约在十年前,波音公司决定更新737,以与空客展开竞争——后者的SE A320系列机型也进行了类似的设计更新。空客公司也因为这项更新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它曾经承诺过,会确保从早期737机型转来的飞行员不需要再额外进行昂贵的模拟器培训。

模拟器训练

该公司已经同意,如果Max的飞行员在过渡到新飞机之前必须在模拟器中进行训练,他们会向美国西南航空公司支付每架飞机100万美元的费用,而这可能花费2到4亿美元。

该委员会称,为了规避模拟器培训,波音公司做出了许多糟糕的决定。该公司拒绝增加复杂的安全系统,而这些系统可能——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在事故发生时有所帮助,因为它需要额外的培训。

而最终结果是,该公司在向联邦航空管理局汇报时,刻意没有去强调机动特性增强系统。波音在一份2013年的公司文件中表示,它会向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描述机动特性增强系统这一现有系统的附加内容。公司的备忘录中说:“如果我们强调了机动特性增强系统是一项新功能,则可能会对认证和培训程序产生更大的影响。”

报告发现,该公司未能向大范围内的公众说清机动特性增强系统的相关性能,而这也是问题的关键,因为该系统在开发过程中增加了很多更强大的功能,但联邦航空管理局内部的许多人士都不知情,并在这种情况下将最终的安全批准授权给了该公司。

报告写道:“种种问题结合在一起,注定了狮航和埃塞俄比亚航空会发生那样的灾难。”

(财富中文网)

编译:陈怡轩、杨二一、陈聪聪

时隔许久,美国国会终于在9月16日发布了2018年至2019年期间两起波音737Max客机空难事件的调查结果:事故是由波音公司工程师的技术失误、波音公司本身不透明的欺诈行为,以及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监管的重大疏漏所共同引起的。

美国国会给出的调查报告长达145页,并对这两场最终导致346人死亡、数十亿美元亏损、全线波音客机停飞的空难事故,做出了有史以来最为严厉的批评。

“这两起大型空难并不是由单一的技术故障或管理不善造成的。”众议院交通和基础设施委员会在报告中指出:“这是由于波音工程师犯了一系列的错误技术假设、波音管理层缺乏透明度,和联邦航空管理局监管严重不足所交织而成的结果。”

为了这份调查结果,美国国会共计举办了五场调查听证会,综合审阅考察了60多万页文件及知情人士的告密信息,并对波音公司及联邦航空管理局做了专访,最终认为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必须进行大范围的航空业改革。

和早前的坠机报告以及运输部监察长所做的调查报告相比,众议院对坠机事件的描述更为犀利。

在众议院运输和基础设施委员会主席彼得•德法齐奥的带领下,委员会成员在报告中,将坠机的主要原因列举为以下五项:

工程师受到上部施压,要求以低成本快速更新波音737的设计

工程师对飞行员的操纵系统做出了错误的设计及表现预估

波音公司内部所谓的“保密文化”

整个航空体系内存在利益纠葛,波音公司员工时常代表政府行事

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高层受到波音公司的操纵

此前,在坠机事件发生后,波音公司就和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的官员联合发表声明,坚称“飞机的设计符合相关规定”。德法齐奥对此表示难以置信,“问题是,客机并不安全,有人为之丧命,但他们还说这是符合要求的。很显然,这个体系里面存在很多猫腻。”

目前美国国会议员正在起草法案,旨在重新改革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对飞机设计的审查方式,参议院商务委员也正在就一项两党法案进行投票。委员会主席德法齐奥是俄勒冈州的民主党人,但他暂时还没有公布自己的法案。

不过,众议院委员会的共和党人对这份报告的调查结果提出了异议,他们认为,报告中的最新发现是通过党派之间的“越权行为”获得的,来路不正。

密苏里州议员山姆•格雷夫斯和路易斯安那州议员加勒特•格雷夫斯发表联合声明称:“很多专家已经就航空业变革给出了建议,航空业也在随之慢慢得到改善。国会立法应该基于专家的建议,而不是一份具有党派性质的调查报告。”

另一边,波音公司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它已经配合委员会进行相关调查,将会在公司内部采取措施提高客机安全性。

波音表示,他们从狮航610航班和埃塞俄比亚302航班的事故,及过往失误中吸取了许多惨痛的教训。“改变很难,需要每天为此投入精力,但我们正在努力做出改变。”

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在9月15日晚间的一份声明中表示,它正在与委员会合作,以期做出改进。在声明中,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表示:“根据我们自己的内部评估以及对狮航和埃塞俄比亚航空事故的独立评估得出的结论,相关立法正在推进。”

但同样显而易见的是委员会工作人员和联邦航空管理局之间的紧张关系。在报告中,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中负责安全事务的阿里•巴拉米一再受到批评,委员会称他缺乏对重大事故和相关问题的意识。采访记录显示,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的一名法律顾问曾经在会谈开始时警告,委员会工作人员拒绝在12月5日会谈开始前向他提供问题,这让他很难回忆起与事件相关的文件等信息。

尽管德法齐奥和其他议员没有直接呼吁永久停飞波音737 Max,但一位在埃塞俄比亚坠机事件中丧生的妇女的父亲认为,该报告对飞机能否复飞提出了质疑。

遇难者萨米亚•斯塔莫的父亲迈克尔•斯塔莫说:“根据这份报告,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应该立即停止对737 Max重新认证。”此外,他在一份电子邮件声明中指责波音公司和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对遇难者家属隐瞒信息。

在这架飞机发生了第二次坠机事故的3天后(第一次指狮航坠机事件),波音737 Max飞机于2019年3月13日停飞。当时由于飞机上的一个安全装置出现故障,导致飞机向地面俯冲。

波音公司和相关监管机构之所以批准了这一装置设计,是基于机组人员能够在几秒钟内识别并解决系统故障的假设。但是,在出现飞机快速翻转的情况时,驾驶舱里的两个按钮可能会失灵,出事故的狮航和埃航就出现了飞行员未能快速识别故障的情况,最终导致飞机失去控制并坠毁的情况。

这个装置又被称为机动特性增强系统,设计初衷是让Max的驾驶员感觉像处在“下一代”波音737系飞机的驾驶舱中一样。但是,这个系统在两次空难中都被一个传感器误触了,导致机头不断地下推。

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已经初步批准了多项设计变更,以防止未来发生此类事故。据了解,波音737 Max可能会在今年秋天获得复飞认证。

但众议院的报告列举了许多案例,认为波音本应知道机动特性增强系统具有潜在危险。

例如,波音公司的一名试飞员在2012年早期开发这架飞机时,对该系统错误激活的反应时间超过了10秒。报告里提到,该飞行员认为这种情况可能是“灾难性的”。

2012年11月1日,一名波音员工通过电子邮件对另一名员工说:“(飞行员对该系统错误激活的)反应时间太长了。”这名未透露姓名的员工曾经询问是否应该提高该系统的风险评级,接到这一警告后,波音本应进行更彻底的安全检查。

报告称,这些担忧“没有得到妥善解决”,该公司“没有通知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

但波音公司的最终结论是,机组人员对机动特性增强系统故障的反应要快得多,一般在4秒内。

该报告还称,波音公司和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对第一次事故的反应——即他们在2018年11月初向飞行员发出的警告——不足以防止第二次坠机事故的发生。

报告称:“在狮航坠机事故发生后,波音和联邦航空管理局的反应都是一场用公众安全下注的豪赌。结果就是,不到五个月之后,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的302航班又造成157人死亡。”

在这份关于“如何在机动特性增强系统发生故障时避免事故”的指南中,详细介绍了飞行员能够看出的异常状况,并提醒机组人员如何关闭系统。该委员会批评称,波音公司和联邦航空管理局没有在该指南中提及该系统的名称。

联邦航空管理局的官员表示,他们正在讨论是否要将机动特性增强系统包括在指令中,但他们之所以没有选择这样做,是因为飞行员手册中并未提及该指令。几天之内,波音公司对使用了机动特性增强系统的航班提供了额外指导,就该系统及其工作原理做出了进一步解释。一些新闻媒体的报道和航空公司内部文件也披露了有关机动特性增强系统的详细信息,彭博社从这些所获的资料中表示,这些信息在坠机前就已经向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的飞行员进行过解释。

“过度的压力”

一个关键的发现涉及一项长期以来的操作——波音公司的员工代表在联邦航空管理局审查飞机设计时,会采取行动,施加一定的影响。而这种干预权限已经被国会多次放大。

根据该委员会在2016年进行的一项调查,由波音公司授权的高级工程师代表中,有39%会对联邦航空管理局的工作进行审查,有时他们感到公司管理层对其施加了“过度的压力”。

报告称,其中一名高级工程师知道,在2017年和2018年,波音公司在向客户交付Max系列的飞机时,并没有按要求对其系统进行过提醒和预警,也没有通知联邦航空管理局。印度尼西亚的调查人员认为,缺乏这种提醒是导致狮航失事的一个重要因素。

预计参众两院都将通过立法,要求对所谓的“授权制度”进行改革,报告中称,这一制度充满了“内部利益冲突”。

大约在十年前,波音公司决定更新737,以与空客展开竞争——后者的SE A320系列机型也进行了类似的设计更新。空客公司也因为这项更新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它曾经承诺过,会确保从早期737机型转来的飞行员不需要再额外进行昂贵的模拟器培训。

模拟器训练

该公司已经同意,如果Max的飞行员在过渡到新飞机之前必须在模拟器中进行训练,他们会向美国西南航空公司支付每架飞机100万美元的费用,而这可能花费2到4亿美元。

该委员会称,为了规避模拟器培训,波音公司做出了许多糟糕的决定。该公司拒绝增加复杂的安全系统,而这些系统可能——至少在某种程度上——在事故发生时有所帮助,因为它需要额外的培训。

而最终结果是,该公司在向联邦航空管理局汇报时,刻意没有去强调机动特性增强系统。波音在一份2013年的公司文件中表示,它会向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描述机动特性增强系统这一现有系统的附加内容。公司的备忘录中说:“如果我们强调了机动特性增强系统是一项新功能,则可能会对认证和培训程序产生更大的影响。”

报告发现,该公司未能向大范围内的公众说清机动特性增强系统的相关性能,而这也是问题的关键,因为该系统在开发过程中增加了很多更强大的功能,但联邦航空管理局内部的许多人士都不知情,并在这种情况下将最终的安全批准授权给了该公司。

报告写道:“种种问题结合在一起,注定了狮航和埃塞俄比亚航空会发生那样的灾难。”

(财富中文网)

编译:陈怡轩、杨二一、陈聪聪

Sweeping failures by Boeing Co. engineers, deception by the company and significant errors in government oversight led to the two fatal crashes of the 737 Max, congressional investigators have concluded.

A 245-page report issued on September 16 provides the most scathing account so far of the miscalculations that led to 346 deaths, the grounding of Boeing’s best-selling jet and billions of dollars in losses for the manufacturing giant.

“The Max crashes were not the result of a singular failure, technical mistake or mismanaged event,” the report by the House Transportation and Infrastructure Committee said. “They were the horrific culmination of a series of faulty technical assumptions by Boeing’s engineers, a lack of transparency on the part of Boeing’s management and grossly insufficient oversight by the” Federa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

The report—the result of five investigative hearings, a review of about 600,000 pages of documents, interviews with top Boeing and FAA officials and information provided by whistle-blowers—makes the case for broad changes in the FAA’s oversight of the aircraft industry.

It offers a more searing version of events than the sometimes technical language in previous crash reports and investigations, including one conducted by the Transportation Department’s Inspector General.

The conclusions were drawn by the majority staff under committee Chairman Peter DeFazio. The report cites five main reasons for the crashes:

Pressures to update the 737’s design swiftly and inexpensively

Faulty assumptions about the design and performance of pilots

What the report called a “culture of concealment” by Boeing

Inherent conflicts of interest in the system that deputizes Boeing employees to act on behalf of the government

The company’s sway over top FAA managers

DeFazio said he found it “mind boggling” that Boeing and FAA officials concluded, according to the report, that the plane’s design had complied with regulations in spite of the crashes. “The problem is it was compliant and not safe—and people died,” he said. “Obviously, the system is inadequate.”

Lawmakers are drafting legislation designed to reform how the FAA oversees companies such as Boeing and reviews aircraft designs. The Senate Commerce Committee plans to vote on a bipartisan bill on Wednesday. DeFazio, an Oregon Democrat, hasn’t yet unveiled his legislation.

Republican leaders on the House committee took issue with the report’s findings, saying they represented partisan overreach that went beyond what other reviews have found.

“Expert recommendations have already led to changes and reforms, with more to come,” said a joint statement from Sam Graves of Missouri and Garret Graves of Louisiana. “These recommendations—not a partisan investigative report—should serve as the basis for Congressional action.”

Boeing said in a statement it had cooperated with the committee’s investigation and had taken steps at the company to improve safety.

“We have learned many hard lessons as a company from the accidents of Lion Air Flight 610 and Ethiopian Flight 302, and from the mistakes we have made,” the company said. “Change is always hard and requires daily commitment, but we as a company are dedicated to doing the work.”

The FAA said in a statement late September 15 night that it was committed to working with the committee to make improvements. “We are already undertaking important initiatives based on what we have learned from our own internal reviews as well as independent reviews of the Lion Air and Ethiopian Airlines accidents,” the agency said in the statement.

But tensions between the committee staff and the FAA were clearly evident. Ali Bahrami, who oversees safety at the agency, came under repeated criticism in the report for what the committee called his lack of awareness of issues surrounding the Max and the accidents. The committee staffers declined to provide him with questions before the Dec. 5 interview, which made it difficult for him to recall documents and events, an FAA counsel warned at the start of the interview, according to a transcript.

While DeFazio and other lawmakers haven’t called for a permanent grounding of the jet, the father of a woman who died in the Ethiopia crash said the report raised questions about the plane’s return to service.

“The FAA should immediately halt the recertification process for the 737 Max in light of this report,” said Michael Stumo, father of Samya Stumo. He accused Boeing and the FAA of withholding information from the families of victims in an emailed statement.

The 737 Max was grounded March 13, 2019, three days after the second crash involving a safety feature on the plane that malfunctioned and repeatedly sent the planes into a dive toward the ground.

Boeing and regulators had approved the design under the assumption that flight crews could recognize and override a malfunction of the system within a few seconds. Even though the system could have been disabled by flipping two cockpit switches, pilots on a Lion Air flight departing from Jakarta on Oct. 29, 2018, and an Ethiopian Airlines plane leaving Addis Ababa on March 10, 2019, became confused, lost control and crashed.

The feature, known as Maneuvering Characteristics Augmentation System, was designed to make the Max feel exactly the same to pilots as the earlier family of 737s known as the Next Generation. However, the system was triggered erroneously by a single sensor that failed in both crashes and it continued to push the nose down repeatedly.

The FAA has tentatively approved multiple design changes to prevent such an accident in the future and the plane could be certified to resume operations in the fall.

The House report identifies numerous instances in which it alleges the company should have known that MCAS was potentially dangerous.

For example, a Boeing test pilot during the early development of the plane in 2012 took more than 10 seconds to respond to an erroneous MCAS activation, a condition the pilot concluded could be “catastrophic,” the report said.

“The reaction time was long,” one Boeing employee told another in an email on Nov. 1, 2012, which was viewed by Bloomberg. The unidentified employee asked whether the rating of the system’s risks should be raised, which may have prompted a more thorough safety review.

Those concerns “were not properly addressed” and the company “did not inform the FAA,” the report said.

Boeing ultimately concluded that flight crews would react far swifter to an MCAS failure, typically within four seconds.

The report also said the responses by Boeing and the FAA to the first accident -- warnings to pilots issued in early November 2018 -- weren’t adequate to prevent a second crash.

“Both Boeing and the FAA gambled with the public’s safety in the aftermath of the Lion Air crash, resulting in the death of 157 more individuals on Ethiopian Airlines flight 302, less than five months later,” the report said.

The guidance on how to avoid an accident during an MCAS failure detailed the symptoms pilots would see and reminded crews how to shut it off. The committee criticized Boeing and the FAA for not mentioning the system’s name.

FAA officials have said they debated whether to include MCAS in the directive, but opted not to because it wasn’t mentioned in pilot flight manuals. Boeing within days sent additional guidance to airlines on MCAS and how it worked. Details on MCAS were also widely reported in the news media and internal airline documents obtained by Bloomberg show that it had been explained to Ethiopian Airlines pilots before their crash.

“Undue Pressure”

A key finding involves a long-standing practice -- which was expanded by Congress several times -- to deputize Boeing employees to act in behalf of FAA while reviewing aircraft designs.

According to a 2016 survey obtained by the committee, 39% of Boeing’s Authorized Representatives, senior engineers who conducted reviews for FAA, at times perceived “undue pressure” on them from management.

One such senior engineer knew that Boeing was delivering Maxes to customers without a required alert in 2017 and 2018, yet didn’t notify FAA, the report said. The lack of such an alert was cited by Indonesian investigators as a factor in the Lion Air crash.

Both House and Senate legislation is expected to seek reforms of the so-called delegation system, which the report said is riddled with “inherent conflicts of interest.”

Boeing opted almost a decade ago to update the 737 to compete against a similar redesign of the Airbus SE A320 family. It faced intense pressure to ensure that -- just as Airbus promised -- pilots transferring from earlier 737 models didn’t need expensive additional simulator training.

Simulator Training

The company had agreed to pay Southwest Airlines Co. $1 million per aircraft if Max pilots had to train in the simulator before transitioning to the new plane, which could have cost it between $200 million to $400 million.

The push to avoid simulator training led to multiple poor decisions by Boeing, the committee alleged. The manufacturer rejected adding a sophisticated safety system that might have helped in the accidents at least in part because it would have required additional training.

The company also deemphasized MCAS to the FAA as a result. In a 2013 company document, Boeing said it would describe MCAS to the FAA as an add-on to an existing system. “If we emphasize MCAS is a new function there may be a greater certification and training impact,” the memo said.

The broad failure to fully explain MCAS was a critical issue because the system was made more powerful midway through its development, but many within the FAA didn’t know and the agency delegated the final safety approvals to the company, the report found.

“The combination of these problems doomed the Lion Air and Ethiopian Airlines flights,” the report sa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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