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教育，作为人类文明的灯塔，其核心使命是追求卓越。然而，近年来，这一使命在实践中频频被忽视，甚至被践踏。对卓越的稀释、思想的封闭以及目标的迷失，已经开始侵蚀高等教育的根基，也让社会付出了沉重代价，这个问题不容小觑，若处理不好，将给世界带来灾难。

高等教育的初衷：追求卓越

高等教育的卓越体现在三个方面：严谨的学术标准、多元的思想环境和强大的社会影响力。

这一追求并非空中楼阁，而是以具体实践为支撑。例如，美国的常春藤盟校曾因其严格的学术要求和思想开放而成为全球教育的典范。无论是爱因斯坦对普林斯顿大学的贡献，还是马丁·路德·金在波士顿大学完成博士学位后的社会影响力，都展现了高等教育如何通过卓越推动社会进步。

然而，这一初衷正在被侵蚀。特别是近年来，美国高等教育中发生的一些典型案例，生动地揭示了这种偏离对个人、机构和社会的多重伤害。

美国高等教育的实践误区

分数膨胀：稀释卓越的价值

在哈佛大学，2024届毕业生中，80%的学生成绩达到了A-或以上。这一比例背后的原因，不是学生整体素质的飞跃，而是教育机构对学术评价标准的妥协。这一问题并非孤例。在耶鲁大学，2021-2022学年67%的学生成绩为A或A-，有的专业拿A的比率甚至达到92%以上，比十年前大幅提高。这种现象让卓越的标准变得模糊，导致优秀学生难以在就业市场中脱颖而出。

例如，一名曾以高分毕业于耶鲁的学生向媒体抱怨，他在求职时被多次质疑简历的真实性，因为他的GPA与“同班多数人一样高”，无法显示其竞争力。这不仅让学生个体感到沮丧，也对教育机构的公信力造成了打击。

身份政治的侵蚀：忽略思想的多样性

身份政治的泛滥同样令人担忧。2023年，哈佛大学因未能有效应对校园反犹太主义事件遭到广泛批评，最终导致校长辞职。这一事件不仅揭示了高校在管理多元文化时的失衡，也暴露了思想封闭的倾向。一些教授表示，他们在课堂上不敢表达与主流舆论不一致的观点，担心被学生举报或失去职位。

一个典型的案例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UCLA）安德森管理学院的会计学教授戈登·克莱因（Gordon Klein），因拒绝在课程中调整评分标准以“照顾某些学生群体”而遭到学生投诉，并一度被暂停职务。这种对学术自由的压制，让人不禁反思身份政治是否正在取代真理追求，成为高校的新核心。

社会使命的错位：短视的价值观

近年来，高校为了迎合社会潮流，频繁调整资源分配。例如，一些美国高校将大量经费用于推广“软性”课程，如“幸福学”或“生活技能训练”，而削减了理工科和基础研究的预算。这种倾向虽然迎合了一部分学生的需求，但从长远来看却削弱了教育的创新能力和竞争力。

以麻省理工学院为例，尽管其以工科见长，但在2021年，却因政治压力取消了一场原定由一位科学家主讲的关于气候变化的学术讲座，仅因为这位学者持有保守政治立场。这一事件让外界质疑：高校是否还能坚持学术中立，推动科学真理？

捍卫高等教育初衷的路径：从案例中汲取教训

为避免上述案例重演，我们必须采取有力措施，恢复高等教育的初衷：

重塑学术评价标准

高校应通过限制分数膨胀、引入更严格的课程难度，以及增加研究性评估，来恢复卓越的定义。例如，普林斯顿大学最近引入了一项政策，要求每门课程的A段成绩比例不得超过30%，这一措施或许值得更多高校效仿。

保护学术自由

教育机构需要为不同观点提供表达的安全空间，以保护学术讨论的深度和独立性。加强教授与学生之间的沟通机制，避免举报文化对学术讨论的干扰，是一个可行的方向。

优化资源配置

高校应重新审视课程和研究经费的分配，确保将更多资源用于基础学科和长远发展的领域。以斯坦福大学为例，其近年来通过设立跨学科研究中心，将人文与科技相结合，既满足了学生的多元需求，又提升了学校的整体竞争力。

高等教育的价值在于推动个体与社会的共同进步，而非追逐短期的指标或迎合流行的政治趋势。透过哈佛、耶鲁等高校的案例，我们看到了偏离卓越初衷所带来的深远影响。要改变这一现状，我们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坚守高等教育的使命与底线。唯有如此，高等教育才能真正成为社会的希望之光。（财富中文网）

作者王衍行为财富中文网专栏作家，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高级研究员、中国银行业协会前副秘书长、财政部内部控制标准委员会咨询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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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魏雨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