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汽车的首次公开募股：华盛顿罕见地打败了华尔街

    关于通用汽车的首次公开募股，最令人担心的就是华尔街可能会将股价定得很低，这是投资银行最喜欢的招数之一。在科技泡沫时期，网络、软件、电信等企业的股票往往刚一上市就猛涨200%到300%，承销商的那些重要客户，如共同基金、对冲基金等，因此稳赚不赔。这些客户又将大部分收益返还给他们的恩人，奖励给这些投行数十亿美元的佣金。

    当时，为了替这种招数辩护，投资银行声称他们将这些股票都卖给了忠诚的、长期的投资者。现在我们知道并不是那么回事。虽然这种招数在科技泡沫破裂之后用得少了，但也没有完全绝迹。2008年初，史上第二大的首次公开募股（仅次于上周四的通用汽车）——维萨（Visa）——在公开发行不久后就涨到了每股60美元左右，比发行价格高出了36%，使享有特权的各支基金一夜之间就赚了40亿美元。

    人们普遍担心通用汽车的股价会出现猛涨，远远高出承销商定下的33美元的发行价格，从而使美国政府蒙受损失。如果通用股价像许多分析人士预期的一样，在发行当日涨到44美元每股，美国财政部（the Treasury）将损失40亿美元，这相当于美国能源部（Department of Energy）全年预算的25%，或者美国环境保护局（EPA）年度拨款的40%。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截至发行日的下午三点左右，通用汽车的股票只涨了5%，从33美元上涨至34.7美元。请注意，在其他制造业股票的拉动下，这一天是整个美国股市的上行日，杜邦（DuPont）和陶氏化学（Dow Chemical）等的涨幅都超过了2%。考虑到整个板块今天都有所上升，因此通用汽车的定价最多也只是低了2.5%至3%。

    那么美国政府为此次通用汽车的上市发行付出了多少代价呢？美国政府共发行了4.12亿股通用股票，收获了143亿美元的资金，因股票抑价而导致的成本只有3.5亿美元。而且此次公开募股的承销费率只有0.75%，低得令人吃惊。也就是说，高盛（Goldman Sachs）、摩根大通（JPMorgan）、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等承销商销售美国政府拥有的股份，所得的费用只有1000万美元，这个数额比起华尔街一贯喜欢收取的6%的承销费率，实在是不值一提。

    通用汽车公开上市的最佳方案原本是“减价拍卖”（ "Dutch Auction"）方式，这种方式可以使通用股价在发行第一天没有任何显著上涨的空间，也不会受到总体市场趋势的影响。不过考虑到首次公开募股中一贯隐藏的猫腻，因此目前的方案成了赢家。由于市场需求在发行前的日子里不断上涨，美国财政部显然做了一项了不起的工作，它成功地说服了承销商不断抬高卖给初始投资者的价格。

    这当然并不容易。打折的首次公开募股承销费？使泡沫空间降到最低的实际市场定价？对于美国的年轻企业来说，这听起来就像一场梦一样。

    这种情况也许无法持久。不过就眼下来说，让我们举起感恩节的酒杯，向通用汽车的首次公开募股致敬，因为它真正地保护了股东——美国纳税人的利益，这些股东确实需要喘口气了。

    译者：朴成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