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岁的前中央情报局局长帕内塔（Leon Panetta）本月1日就任美国国防部长，接替比他小六岁的盖茨。帕内塔上任时的年龄创下了新纪录，连两次入主五角大楼的拉姆斯菲尔德也要自愧弗如，后者是小布什团队中年长的阁员，但2001年上任时“年仅69岁”。

    奥巴马总统请帕内塔出掌国防部是想借助其专长和经验启动美军的“瘦身工程”，在未来的12年内削减国防预算4000亿美元，这是奥巴马提出的削减财政赤字40000亿美元庞大计划的一部分，该计划旨在配合明年的总统大选，为奥巴马连任争取选票。

精于控制预算 擅长游说国会

    帕内塔18年前曾担任过克林顿政府的预算局局长，负责制订联邦政府预算。此前，他是美国国会众议院预算委员会主席，非常熟悉政府的财政运作和政府与国会之间的互动关系。在中央情报局局长任内，他每天接触大量政治与军事情报，对美军的优势与劣势了如指掌。由他来推动削减国防开支的长期工程既可避免因“斧头乱砍”而触发军方的反弹，也可透过其专业经验防止五角大楼的少数官僚阳奉阴违，将削减开支落到实处。

    克林顿后来升帕内塔为白宫办公厅主任，使其成为白宫最有实权的“大内总管”。帕内塔不仅迅速平息了白宫高层的“内斗”，而且还利用自己与议员们的旧日之情，理顺了白宫与国会之间的工作关系。这段经历对他出任国防部长意义重大，因为有些军事采购项目不是军队提出的，而是国会议员为保住自己选区的就业机会而“强加给”军队的。要砍掉这些项目，帕内塔必须首先做通国会议员的工作。

文人领导军人 部长“扮演”总裁

    美国的国防部长是协助总统制定并执行国防政策的最高领导人，但与中国情况不同，国防部长由文官出任，领导包括参谋长联席会议成员在内的各军种最高指挥官。由于国防部辖下的现役军人和文职人员多达220万，2011年度支出达6700亿美元，帕内塔不仅要考虑何时能够结束伊拉克和阿富汗两场战争、怎样尽早将美军从战场上撤回来，以及如何处理好利比亚局势，同时还要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管理五角大楼这个庞大的综合实体。考虑到国防的巨额采购订单和天文数字的营运开支（美国的军费几乎等于世界其他国家军费的总和），帕内塔应该算是“全球最大企业”的CEO。

    正因如此，美国有多位国防部长属于管理专家，上任前曾经领导过大型私人企业或政府某个部门，其中首推肯尼迪政府的国防部长麦克纳马拉。这位才子早年从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毕业，后来取得哈佛商学院的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在“四大”之一的普华永道会计师事务所经历“实战演练”后，他返回哈佛商学院任教，并在1943年加入空军。二战结束后，麦克纳马拉进入福特汽车公司，其管理才能得到充分发挥，44岁便升至公司总裁，这是首次由非福特家族成员出任掌舵人。“商而优则仕”，麦克纳马拉最终成为一言九鼎的五角大楼掌门人，同时也因参与发动越南战争而在历史上留下不光彩的一页。

    其实，中央情报局也可以算是个“超大型国企”，而且其账目还可以对外保密，只不过它的“产品”和“企业目标”比较异类。盖茨和帕内塔在不同时期出任中央情报局局长，在任内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管理经验，为掌管规模更大的五角大楼打下了基础。

    在我担任驻美记者期间，一位美国空军上校曾向我简单介绍过五角大楼的工作环境，包括各级之间的互动、管理上的难度……然而，让我印象最深的一句话却是：“在军队里，升到上校凭本事。一旦进入将军级，则升迁之事全属政治决定。”（美军没有大校一职，上校之上便是肩扛一星的准将，少将两颗星，中将三颗星，上将四颗星。）我对他这句话的理解是，想当少将或进一步往上走，关键在于“政治表现”。这与中国有什么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