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经济学人》(The Economist)杂志中,有两期都重点介绍了国家资本主义的崛起,分别是1月21日刊和1月28日刊。中国在两期杂志中都占据了大量篇幅。如今,世界已经不能再继续划分为资本主义国家和共产主义国家两类了,《经济学人》将各国重新分类为:真正的自由市场经济体以及政府通过直接所有权或产业政策强力干涉经济运行的经济体。显然,不同国家的政府扮演的角色不尽相同,而中国政府一方面直接掌控着大量企业,另一方面在行业和企业层面大力干预经济。没错,中国的市场经济还远远谈不上自由,而且我认为在很长时间之内都不会出现根本性的变化。所谓的“转型”已经基本结束了。
然而,把世界划分为自由市场资本主义与国家资本主义两大类太过浅薄了。自由意志主义者认为,除了提供基本的公共服务之外,政府应当无为而治,可几乎没有哪个国家的政府这么干。美国政府实行大量的监管政策,以确保市场健康运行,以及保护私人财产权,但美国政府绝不是一个对谁输谁赢毫无偏见的中立观察者。
迄今为止,我看到的对于这套“国家资本主义”说辞最好的反驳来自尼尔•弗格森。他最近在《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杂志发表了文章《我们现在都是国家资本主义》(We're All State Capitalists Now),通过数据显示,各国不能简单地划分为两大阵营,而且以政府开支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等大多数尺度来衡量的话,中国与许多其他国家一样,很大程度上来说也处于正常范围之内。
弗格森援引的另一数据也很有趣,一份跨国信誉调查显示,中国在两个项目上的得分比美国更高:政界的道德水准(中国排行第26,而美国排行第50);政治上的偏袒(中国排行第26,美国排行第50)。考虑到中国被看作是一个腐败现象很严重的国家,这一结果颇为蹊跷,可它确实显示,美国人对本国体制的看法与其他人的看法并不一致。
过去几十年来,政治经济专家一直在讨论“资本主义的分化演变”,眼下的这一争论无非其延续。学者们在历年来的讨论中抛出了许多任君选择的标签:自由资本主义与调控资本主义;自由市场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等等。这些分类都没能经受住时间考验。“国家资本主义”似乎更有吸引力,而且容易记住,但至少我本人希望,这个今年的热门词汇不会流行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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