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营利报纸？好像不是个好主意

    马里兰州参议员建议立法让报纸放弃营利目的

    作者：Richard Siklos

    报业是否应该转型为非营利机构？答案也许是否定的。但这种呼声却难以平息，谁让每天听到的都是喋喋不休的关于报业的坏消息呢？就在上周，《华盛顿邮报》（Washington Post）宣布了主动离职计划，《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也裁减了100名业务部门员工，并且临时减薪5%。在这样的情况下，来自马里兰州的民主党参议员本杰明•卡丁（Benjamin Cardin）提议立法将报业转型为非营利机构，意味着报纸不仅不再需要为广告和发行收入缴税，捐赠收入也可以免税。

    这对于小报纸来说或许有用，但正如巴克莱投资银行（Barclays Capital）的克雷格•胡伯（Craig Huber）在一份报告中所指出的，“这项提议在很多方面存在漏洞”。比如现行的税收法规并没有禁止报业成为非营利机构（事实上，《圣彼得斯堡时报》（The St. Petersburg Times）就为一家非营利机构所有）。胡伯同时指出，目前报业状况堪忧，许多报纸在短时间内将面临亏损，没有赢利的公司本来也不需要缴税。更为实际的问题是，非营利机构也需要预算开支，并且在考虑转型前，报业必须先努力解决一些最根本的问题，比如改变经营模式。

    我非常赞同富人们应该出资赞助报纸，从某些方面来说，鉴于目前报纸价值的大幅下跌，世界上一些最大型报纸的所有者已经在这样做了。但通常来说，即使是世界上那些最富有的赞助者，在对计划和预算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行资助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被问及对上述提议的看法时，一位深为预算不足而苦恼的资深报业高管告诉我：“为了生存，报纸应该改变过去的成本结构，在广告营销策略和电子产品开发上动脑筋，而这些都和非营利不沾边。”

    尽管如此，当报纸（和其他媒体）在为这些问题苦苦挣扎时，非营利模式的提议也并非全无可取之处。我们也看到很多有趣的混合模式，比如国家地理学会（National Geographic Society）和史密森尼博物馆（Smithsonian）都有纳税的营利部门。尽管众所周知公共电视是非营利的，但也有像《芝麻街》（Sesame Street）这样非常赚钱的节目，成功地把两种模式结合在了一起。

    我并不想全盘否定卡丁参议员的提议。作为一名杂志记者，并且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贡献给报纸，我很赞赏报纸的社会功能，并且希望能有尽可能多的同事继续从事他们热爱的行业。但仅仅是这提案的名字——“报业振兴法案”——听起来就有些不切实际，有点儿奥威尔主义（指极权主义——译者注）。（当然一切都是监督机构对于所监督的对象负有义务。）如果能够出台有效的立法，就能帮助岌岌可危的出版业度过极其困难的几年，至少可以维持现状，现在出版业正在经受双重打击，一方面平面广告大幅萧条，另一方面是数字媒体的冲击，当然第二点对所有媒体来说都是如此，但报纸尤甚。正如一个非常著名基金的负责人对我说的，一家报纸“要么是一个具有市场价值的赢利组织，要么是一个亏损组织”。

    试想如果一部分报纸决定转为非营利机构，却发现那些没有转型的报纸反而发展壮大，这将是多么奇怪。理论上——请原谅我的用词——在现在的情况下，资助像ProPublic这样的调查性新闻机构（政治网站The Huffington Post 也于近期宣布了类似计划）比资助报纸更有现实意义。

    因此我的粗鄙之见是：国会中没有多少人会像卡丁参议员那样认为政府应该插手此事。但如果他们认为应该干预，那么鉴于当下政府财政援助和“经济刺激计划”的大趋势，他们可能会考虑我称其为“报纸、广告和阅读法案”，包括：一、政府花几十亿美元做广告，解释并宣传针对那些“达到标准的”（也就是濒临倒闭的）出版物的一系列解决办法；二、政府在几年内为大约1500万公务员订阅报纸，或给予他们高额的订阅补贴，或许还可以免费为上百万大学生和高中生订阅报纸，作为一个鼓励新闻阅读的学术项目的一部分。我承认，这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但谁又能说我们所处的不是一个疯狂的时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