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两位数的增长也带来两位数的通胀。美国人在抱怨 4 美元一加仑的汽油和 5 美元一包的脆谷乐麦圈(Cheerios),但世界其他地方的反应可比抱怨严重得多。韩国、法国、西班牙的卡车司机阻塞了高速公路,抗议燃料价格上涨。愤怒的埃及人在政府削减面粉补贴后,在公路上设置路障。在印度,通货膨胀率由去年 8 月的不到 4% 上升至今年 5 月的 8% 以上。中国的通胀率从 2006 年初的 1% 上升到今年 5 月份的 7.7%。小一些的市场情况更糟:通货膨胀在乌克兰和委内瑞拉已经超过了 30%,在越南超过了 25%。这导致了令人吃惊的价格上涨:迪拜的房租在 12 个月内上涨了 82%。自 1 月份以来,印度的米价涨了近两倍。如此快速的通货膨胀,有可能妨害成长中的经济体。许多分析师认为,全球大繁荣终於熄火了─或者至少是大幅降温。而且,我们不要忘记,今天,许多经历强劲增长的国家依靠对美国的出口保持经济运行:美国消费支出的减缓肯定会波及印度、中国、越南和墨西哥这样的国家。
问题是如何解决。许多专家认为,要扭转两位数的通胀,各国央行必须大幅加息,而这将引发燃料价格的进一步上涨和失业率的上升,最终导致衰退的出现。Global Insight 的贝拉维什说:“这种情况总是以悲剧收场。任凭通胀失控,会造成伤害。抑制通胀,也会造成伤害。”新兴市场的放缓对其他国家来说是一把双刃剑:从前火爆的市场─比如欧莱雅(L'Oral)唇膏和汰渍(Tide)洗洁剂─一旦降温,会影响企业的增长。可是,如果中国和印度少一些贪婪,包括石油在内的很多大宗商品的价格便会降下来,从而让全球范围内的钱袋得到急需的些许舒缓。
世界 500 强的首席执行官们该做些什么?是听取悲观经济学家的意见小心行事,还是继续投入到快速增长但不稳定的经济体当中?明智的经理人两者兼顾,在寻求新的增长市场的同时,充分认识到他们的计划应根据全球因素来制定和修改。有些趋势强大而持久,比如全球中产阶级的兴起。有些则不然:比如家乐福,差点因为中国消费者的抵制─缘起於一位支持西藏的抗议者攻击一位坐轮椅的中国奥运会火炬手这样一起无法预见和控制的突发事件─而蒙受灾难。宝洁公司(Procter & Gamble)首席运营官罗伯特·麦克唐纳(Robert McDonald)借用一个军事术语来描述这一新的商业世界格局:“这是一个 VUCA 的世界。”VUCA 指的是不稳定(volatile)、不确定(uncertain)、复杂(complex)、模糊(ambiguous)。“非洲的蝴蝶拍一下翅膀、世界其他地方就会发生地震的想法,已经成为现实。”他还提到《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专栏作家撰写的一本关于全球化的着作,并表示,“那已不再是托马斯·弗里德曼(Thomas Friedman)写的一本好书,那是我的生活。”
译者:天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