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官司缠身，客户会否出逃？

    大家期待已久的“高盛丑闻”终于登场。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指控高盛公司及一名高级雇员蓄意欺骗部分客户，从而为其他客户牟取私利。官方的指控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若指控成立，高盛（Goldman Sachs）将丧失一样即便是最严苛的批评家都未能从高盛夺走过的东西：客户。

    美国的纳税人看到自己的血汗钱被政府用来拯救华尔街而感到愤怒。可高盛的客户不同，他们毫不在意自己用来挽救保险巨擘美国国际集团（AIG）的钞票最后落进了高盛的口袋，也不在意这家投资银行继续向雇员支付天价薪酬。恰恰相反：没人愿跟输家做生意——高盛可绝不是输家。

    能赢固然很好，但撒谎却另当别论。美国证交会指控高盛的理由正是高盛公然对有些客户撒谎从而为另一些客户牟利。根据证交会的指控，高盛向买主承诺该产品由“独立、客观的第三方”为客户选择投资组合。

    可惜，高盛没有说实话。为客户选择投资组合的实则是高盛更重要的客户——对冲基金经理约翰•保尔森（John Paulson），而且这位老兄是通过做空这个产品获利的。后来这款投资产品果然“爆煲”了。

    保尔森固然对高盛毫无怨言，但可以想见的是，在上述交易中受害的客户下次从高盛这儿买点什么时肯定会慎重考虑。不过，在未来几周甚至几月之内，还有三个更严重的问题将水落石出。

1. 围绕Abacus 2007-AC1的诈骗行为是孤立的个案吗？ 又或许高盛经常这么做，误导了许多不同的客户？

    证交会将使真相大白。毕竟，在此类交易中押错宝的投资者们没有理由承认他们受骗了。当然，我们相信高盛类似的行为不止这一桩。

    要知道华尔街有这么一条潜规则：如果这些家伙们能持续靠某种把戏赚钱，他们会不厌其烦地玩下去。很难相信高盛副总裁法布里斯•图尔（Fabrice Tourre）没想过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相同或不同的客户牟取私利。

    说到这里，我不由想起早先也有过把表现糟糕的股票打包卖给“很傻很天真”的投资者的案例——比如说如今臭名昭著的Magnetar Trade（Magnetar是一家专门创立CDO的基金公司，这些CDO表现不佳，导致诸多华尔街银行蒙受巨大损失，但该基金却因此获利——译注）。最近，杰西•艾森格（Jesse Eisinger）和杰克•伯恩斯坦（Jake Bernstein）在ProPublica网站（一家公益性质新闻网站——译注）上合写了一篇关于此事的文章。不过在Magnetar事件中受骗亏钱的投资者谁也没吭过一声。

    去年11月份，高盛首席执行官劳尔德•布兰克费恩（Lloyd Blankfein）在一次会议上措辞含糊地提到了公司的不当行为。当时他说：“我们参与了明显错误的活动，我们对此深感歉意，谨此道歉。”但到底他在向谁道歉，又为了什么道歉？

2. 如果事实证明高盛果真存在欺诈客户的普遍行为，那么它会因此丧失数量可观的客户群吗？

    这很难说。毕竟，多年来坊间一直盛传高盛经常在为客户交易时建老鼠仓——换言之，在进行大单交易前把公司利益置于客户利益之上。然而，没人有胆量挺身而出，据实指控高盛。

    我就认识一位颇有名气的对冲基金经理，由于确信高盛为他下单时建老鼠仓，他从高盛撤出了数百万美元的业务，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正式出面作证。大多数公司仍与高盛做交易，因为高盛“搞得定”。

    他们只能寄望于自己不是被坑惨了的倒霉客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