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向全球筹划退休财富
有时看似复杂的问题,其实解决办法就隐藏在我们身边。先让我们把不熟悉的海外市场搁置一边,以中国为例。中国的城市化使大量农村人口流向城市,未来耕地可能越来越少;另一方面,生活水平提高以后,人们对肉类、农产品的需求会比以往增大。这里面蕴含着投资农产品的机遇。同样,海外市场也会存在类似于中国市场的趋势。
比如,《财富》杂志曾经报道过印度的人口构成特点。该国近四分之三的人口在30岁以下,当人们的教育水平提高以后,这种年轻化的人口构成会形成一种良性循环:更好的职业环境会带来更大的投资机遇。印度每年商学院有25万学生毕业,这类似当年美国硅谷的成长,大量聪明且富有创业精神的年轻人将带动经济的发展。相比而言,日本和西欧等发达国家,以及我们中国,却正受到老龄化和劳动力萎缩的折磨。在这种对比之下,印度等国家优秀的指数基金会具备非常大的投资价值。
此外,梁大伟认为,新兴国家的债券也可以给投资者不错的回报。债券利息收入比较高的新兴国家,如果当地经济发展潜力较好,他们会发行债券,同时拿当地货币做信贷。“好像人民币兑美元,今年升值大概百分之两点多,一年下来预计对美元差不多有5%的升值。”他进一步解释。
不过,要想了解这些海外国家方方面面的情况,有时通过口口相传甚至通过媒体得到的信息是不完整的。某种程度上,罗杰斯那种环球旅行、亲眼目睹的方式也许是最可靠的。不过,即便是投资大师也需要“升级座驾”,花费更长的时间,才能发掘出真正的“潜力地带”。对普通人来说,这也许只是一个在书中才能读到的探险故事。此时,可靠的投资参考就显得尤为重要。比如,印度尼西亚和南美诸国也许都是不错的投资选择,但这些市场距离我们太远,且有语言障碍,仅凭我们自己是没有能力了解着些国家的公司背景的。这种情况下,一些出名的基金就是投资首选。而在选择基金时,可以借助一些优秀评级机构的力量。“比如,美国有些评级机构(像晨星公司等)历史较长,过往业绩较好,可以为投资者提供有价值的参考。”梁大伟指出。“最起码能够发现过去十年都表现不错的基金。”这些公司的基金经理往往比较稳定,他们几年都在同一个基金,具有较高的可信赖度。作为对比,如果投资海外仅靠自己盲目决策,很可能招致大量未知风险,而退休理财中最重要的就是对风险进行平衡控制。
对比这些积极的投资对策,也许有人会提出,历史告诉我们买房才是真正低风险、高回报的投资工具。对于这个观点,经历过香港房地产世纪之交泡沫破灭的梁大伟不太认同:“买一套房可能自己住,买两套三套就是投资了。作为投资工具,现在需要把它当成投资工具来看。要了解它的风险、升跌幅,以及以后的预期投资回报能不能持续等问题。”据他回忆,香港1997年买房子可以零首付,如果去银行做按揭贷款,他还送你装修费。对香港人来说,这等于买房基本上不需要首付,且还可以得到补助。而当每个人都很容易买房的时候,这就已经超过实际的需求。随后泡沫破灭,如果打工的保不住工作,做生意的保不了自己的公司,那么此时的按揭肯定会成为梦魇。至今,很多港人仍没有摆脱当时的痛苦情绪。
中国的监管机构现在吸取了很多这方面的经验,坚持一定程度的首付要求,银行对房产按揭贷款的审核也较严。另一方面,从较长期的角度看,中国在未来10~20年会面临越来越严重的老龄化问题。老龄人口越来越多,而买房的通常都是年轻人,需要结婚成家,一旦生下孩子,后面买的房便是投资。相反,大量的老龄人群到某个年龄会倾向于卖掉投资性住房,转化成一笔现金,以安享退休生活。所以,房地产投资在这个阶段就变成了投资组合中的一种客观、冷静的选择。“人们应该考虑是否真的需要做这项投资,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承担按揭这样一种长期承诺。”梁大伟总结道。
中国人目前有北京、上海这样的千万级人口规模的都市。在美国,一些风景优美且不失文化和商业底蕴的城市才几十万人口,并且房价上可以有很大的选择余地。即便是这样的对比之下,在美国也并不都是“居者有其屋”。1971年,美国拥有自主房屋所有权的个人比例为63.4%,到金融危机爆发前,也只有68%。故而,对房地产投资需要冷静看待,并且要注重其实际需求上的价值。
最后,梁大伟提出了一个有趣的建议:当退休人群把“财富传承”挂在嘴上时,更需要考虑下一代的实际压力。这些“中间层”上要照顾双方老人,照顾他们未来医疗和生活品质上的支出,下要照顾好第三代。“现在,孩子的生活成本也不低,都是学四、五门课,除了画画,还要培养音乐和舞蹈等才能。”梁大伟说,上下两头会给这个中间的一代带来巨大的经济压力,中国人所说的“财富传承”也许将无法缓解这种压力。所以,除了通货膨胀、医疗、生命延长等考虑之外,富足而退的人们更要多考虑这承上启下的一代的需求,这也是西方退休人群体会不到的、独特的中国变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