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会倒下吗?
雅典的地铁系统建于2000年初,它在全国处于加入欧元区的欢欣鼓舞中建成,象征着希腊进入了一个重要时代。如今,它仍然是一座让人敬畏的建筑物。就在参加暴乱的人群聚集在雅典市中心和出租车司机举行罢工时,你还能乘地铁,以超过77公里的时速从比雷埃夫斯港前往远郊。车箱和月台都完好无损。走进市中心宪法广场的地铁站,你就像进了一座大教堂,感觉宁静而有序。不幸的是,地铁差不多是这个国家唯一还在运转的东西。
发生在希腊身上的问题,与意大利、西班牙及其他脆弱经济体很类似:消费的繁荣掩盖了经济的巨大缺陷,竞争力急剧流失,政府轻易借贷,造成了今日的危机。希腊于2001年加入欧元区时,它仿佛大发横财,无论是车贷还是房贷,所有借贷利率都从上世纪90年代的15%降到了1位数,与德国一致。廉价的贷款致使消费开支急剧膨胀。此后七年,希腊经济每年都以4.2%的速度扩张。
但是,这些开支基本上没有提高希腊向世界其他国家销售产品和服务、创造持久财富的能力。相反,欧元大部分流向了进口,用来购买各种各样的商品,从德国的汽车到法国的电视。政府和私营部门都迅速增加了工资,推动通胀率,使其远远高于法国和德国的平均水平。土木工程巨头雅典联合承包商公司(Consolidated Contractors of Athens)执行副总裁陶菲克·库里(Tawfic Khoury)说:“我们在希腊的工资在七八年内翻了一番。希腊非常快地从廉价变为昂贵。”希腊的鱼、蔬菜和医疗设备等出口产品的市场被来自北欧和巴尔干的产品抢占。重要的旅游业受到的打击尤其严重,因为价格上涨,它的阳光充足的海岛收费远比土耳其或突尼斯的度假村昂贵。
高增长率还妨碍了制度改革,希腊的各种管制错综复杂,涉及制药业、卡车运输业等各种行业。这些管制损害了竞争力。此外,低利率鼓励了大规模公共开支,开支一开始还与经济增长相匹配,但很快就远远超出。从2001年到2008年,公共服务就业人员飙升了15%。逃税一直是个大问题。到2005年前后,政府清除了被称为“兰博派”(Rambo,喻好斗分子——译注)的态度死硬的税收人员,导致全国逃税成风。到2008年,公共债务攀升到国民生产总值的110%以上,而且还在持续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