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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需要希罗

欧洲需要希罗

Mina Kimes 2012-08-31
这位自负的国际股票专家在法国、西班牙和意大利的银行上投下大赌。他是精神异常,还是聪明异常?

    当我告诉他,包装工队的外场接球手唐纳德·德莱弗(Donald Driver)刚刚赢得了《与星共舞》(Dancing With the Stars)竞赛,他笑了起来。“我要给他发短信。”他说。希罗在几年前认识了德莱弗。他拿出手机,一边敲字一边念:“你……真是……太……强了。”

    阳光越来越刺眼,让我们有点难以忍受,我们起身准备离开。希罗突然停下来,他被一位正在给一群孩子拍摄的摄影师所吸引。他跑过去问摄影师,三角架是哪儿产的。“是威泰克(Vitec)吗?”他问,这是一家英国的小生产厂家。摄影师是位20多来岁的时髦人士,戴着用珠子串成的手镯。他看上去吃了一惊,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我耸耸肩。他回答:是。

    希罗于是连续发问。喜欢这款三角架?为什么?其中一条腿上贴了一条防护胶带,是不是坏了?在摄影师回答完问题后(他喜欢威泰克,因为它有好几种型号,他贴上防护胶带,以备需要时使用),希罗对他表示感谢,然后走开。他对我说:“我们拥有威泰克集团,它是我们的四家控股公司之一。”他的脸颊散发出得意的红光。“他用的是佳能(Canon)相机,我们也持有这家公司的股票!”

    在20世纪 90年代中期,希罗曾在英国名噪一时。他投资了处于困境中的伦敦广告公司Saatchi & Saatchi。当公司董事会批准向其董事长莫里斯·萨齐(Maurice Saatchi)提供一笔丰厚的薪酬时,希罗大怒,带领股东们造反,最终把萨齐赶走。英国的小报追逐了他数个礼拜。希罗不认为自己是卡尔·伊坎(Carl Icahn)那样的股东维权派,但他很关注公司治理。(他说:“认为一个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可以同时担任董事长,是个可恨的理念。”)他重点关注寻找管理良好的企业。

    为了评估管理团队,希罗大量的时间都在国外度过。他的同事泰勒说,这位基金经理特别擅长让高官们开诚布公。一开始,希罗会讲一些笑话,询问有关高管个人生活的问题,打消他们的戒备心。等到高管们感到放松时,他猛然切入主题。“他会不停地提问,然后,非常巧妙地,就是说……”,泰勒压低了声音,带着威慑冲我低语:“嗯,你可能理解不了这里面的商业价值。”

    去年秋天,有传闻说日本技术企业奥林巴斯(Olympus)因会计舞弊被判罪,持有该公司大量股份的希罗在电话里冲着副总裁大发脾气。(那位高管不久前被捕了。)但是,尽管在奥林巴斯上受了伤,希罗坚持认为,日本公司的治理在不断改善。他持股最多的三家日本公司是券商大和证券(Daiwa Securities)、丰田(Toyota)和佳能。他对新兴市场的股票兴趣不是很大,认为它们定价过高。

    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后的一天,希罗和我又回到他的办公室,再一次谈到了欧洲。主权债务危机已经重创了他的基金。基金有57%的资产配置于英国以外的欧洲国家。(据晨星公司披露,基金业的平均海外大盘股混合基金的仓位占比为39%。)去年,奥克马克国际基金的收益率是-14%,比欧澳远东指数略差一些。即便如此,根据晨星的数据,它在今年仍然增仓了4.3亿美元。

    早在3月份,希罗对一位电视台记者说,在未来几年内,他的银行股仓位有可能增加到75%。我问他,他现在是否还是这样乐观。他笑着说:“哦,现在更乐观了。”

    “关键在于盯住那些利润来源多元化、资本状况良好、运营成本控制良好的金融公司。”他继续说。“例如,我们看看兴业银行(Société Générale),再看看巴黎银行。我们认为巴黎银行的财务状况要好得多——但他们可能同样会有下降趋势。”他指出,尽管该行拥有巨大的存款基础,不会有筹资方面的问题,但其股价只有净值的50%。

    他重仓的另一支股票是西班牙银行巨头——西班牙国家银行。西班牙和爱尔兰一样,正在饱受房地产崩盘之苦。希罗承认,国家银行的国内贷款已是危如累卵,但他指出,该行目前80%的利润来自海外。他说,最大的风险是政府可能会强迫它吸纳较小的竞争对手。

    我们接着谈到了联合圣保罗银行,它的股价在去年下跌了42%。我问希罗,为什么投资意大利,这可是欧洲状态最不稳定的国家之一,他从办公桌上抓起一张纸片,潦草地画出了一只皮靴(意大利地图的形状——译注)的轮廓。他指着这幅图的顶端说:“这是意大利的第三大银行,就像瑞士,很有钱。”他说,虽说意大利的公共债务很可怕,但它的私人部门有大量的储蓄可用。联合圣保罗健康的贷款纪录和强大的存款基础将使它生存下来。“它之所以被重创,是因为它是一家意大利银行。除非你相信意大利会违约,它绝非是一支便宜股。”

    这里面有冲突之处。作为微观经济学家,希罗能够说出他想说的这些银行的基本面,但它们的持续可靠性受到了宏观重大突发事件的影响,而突发事件在欧元区可谓持续不断。巴黎银行、国家银行、联合圣保罗银行都拥有数量惊人的主权债务。要是西班牙或意大利违约,这些银行的资本率多高恐怕都不管用了。到那时欧洲金融危机蔓延,这些银行肯定要遭灾。

    希罗又给我画了一些图表,我又向终端机偷偷瞄了一眼。显示屏上的大多数股票都在下跌,又是股市表现不佳的一天。我问他,为什么他一直认为,在一个看来由宏观经济力量控制的世界,个股分析还能管用。

    “这样的市场最有利于个股投资!”他对说我。“所有人都这么关心宏观的表面现象,因而害怕到某些行业或地区做交易,这意味着定价已经严重偏低,我们个股投资者有利可图了。”希罗放下铅笔,笑着说:“现在是我们的时代。”

    译者:穆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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