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崩离析的欧洲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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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中文版）-- 在电影《勇敢的心》（Braveheart）里，13世纪的苏格兰勇士威廉·华莱士[William Wallace，梅尔·吉布森（Mel Gibson）饰]一边骑马飞奔在绿色的苏格兰高地上，号召民众反抗英格兰人，一边用盖尔语高呼：“Alba gu br鄑h!”（苏格兰永存！）在那次对抗爆发700年后，民众的斗志再次高涨，因为520万左右的苏格兰人在9月18日做出了他们记忆中最重大的政治决定：是否宣布脱离英国而独立。这次投票有可能分裂欧洲的第三大经济体，进而震动这一地区的各个国家。与华莱士的时代十分相似的是，这个问题使梦想独立的人和预言独立凶多吉少者（但排除流血事件）针锋相对，并且有可能使持续好几个世纪的联盟毁于一旦。“苏格兰自古以来就是一个国家。”格拉斯哥大学（University of Glasgow）的一位经济史学教授邓肯·罗斯（Duncan Ross）说。“我们应该有权利决定采取何种自治方式。”

    也许此言不谬。不过，对于欧洲而言，问题是：代价几何？对于苏格兰人投票结果的担忧远远超出了该地区连绵的群山。许多欧洲人担心，苏格兰的独立狂热会波及到整个欧洲大陆，因为多年来许多分离主义运动一直蠢蠢欲动。热点地区从西班牙与法国交界处山峦起伏的巴斯克地区到地中海的科西嘉岛再到比利时的低地，那里的佛兰德人要向他们说法语的同胞说“tot ziens”（佛兰德语：再见）。在这些运动中，有一些团体以前诉诸过暴力；更多的一些则似乎只是停留在口头上—甚至是唐吉珂德式的（威尼斯独立？）。不过，归拢到一起来看，这些争取主权的运动又一次提醒世人，一个紧密的“欧洲联盟”的主张实际上是多么脆弱。

    随着要求自己的国家退出欧盟的法国国民阵线（National Front）和英国独立党（Independence Party）等反欧盟党派的支持率扶摇直上，欧洲在边缘地区开始碎裂的感觉愈发加重了。即便是苏格兰的独立投票失败了，英国仍然有可能不得不给予苏格兰人比现在大得多的自治权，也许包括对其预算的更多的控制权—此举可能使欧盟业已艰难的经济政策制定工作更为复杂。设在布鲁塞尔的欧洲政策研究中心（Center for European Policy Studies）的史蒂文·布罗克曼斯（Steven Blockmans）说，谈判桌上每出现一个新的声音，“协调各方利益的工作就会变得越发困难。”

    当英国首相戴维·卡梅伦（David Cameron）在2012年同意苏格兰举行决定是否独立的全民公决时，投票人选择脱离英国的胜算似乎很渺茫，因为双方联姻至今已经有300年。尽管日子过得磕磕碰碰，苏格兰人却难以舍弃联合王国的现代化军事力量及其在联合国安理会中的永久席位。不过，在公投之前，苏格兰人对遥不可及的变革似乎越来越感到迫切。当时的民意调查显示，同意脱离英国的票数占了40%。“赞成[独立]的人是在充满激情地为自己的信念而斗争，而反对方的感觉却是‘为什么要变成另一个国家？’”英国斯特拉斯克莱德大学（Strathclyde University）的政治学教授约翰·柯蒂斯（John Curtice）说。“双方的热情不对称。”

    赞成独立的人说，苏格兰应该将其北海石油收入的一部分用于资助公共卫生、养老金和教育—像产油大国挪威那样，而不是让英国的立法者瓜分掉。支持者还说，如果能够独立，他们要驱逐驻扎在克莱德河（Clyde River）的三叉戟（Trident）核潜艇。诚然，独立后的苏格兰会是一个小国，但是仍然比几个其他的欧盟国家都大，包括马耳他、塞浦路斯和富裕的卢森堡（人口53万）。“必须作为大国组成部分的观念在欧盟并非现实。”罗斯说。“有些最成功的欧盟国家却是小国，比如丹麦。如果我们的一些决定最后被证明是不对的，我们也会妥善应对。”

    无论苏格兰公投的结果如何，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影响会像1,000英里（约1,609.34千米）之外西班牙自治的加泰罗尼亚地区那样强烈。西班牙东北部的750万加泰罗尼亚人说着自己的语言，管理着一个庞大的经济体，巴塞罗那的分离主义者有很高的支持率。西班牙的首相马里亚诺·拉霍伊（Mariano Rajoy）决心要阻止将在11月11日举行的加泰罗尼亚独立公投，即便阻止不了，也不会去理会其结果。

    迄今为止，拉霍伊的强硬谈话助长了巴塞罗那的分立分子的激情，支持独立的党派指出，饱受经济衰退之苦的西班牙拿走了加泰罗尼亚的资源。“加泰罗尼亚每年流向西班牙的财源在80亿至110亿欧元之间，甚至可能更多。”加泰罗尼亚政府的欧盟与多边事务司司长曼努埃尔·曼农内尔（Manuel Manonelles）说。他和其他加泰罗尼亚人一样，从远隔千里的苏格兰那里看到了解决其政治失意的方式。在允许苏格兰公决方面，“英国人民提供了一个民主精神的优秀榜样。”他说。“我们密切关注着这次公投。”当然，欧洲的其他地方也在关注。（财富中文网）

    译者：刘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