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的爱迪生 - 财富中文网

这是比尔•乔伊（Bill Joy）最得意的时候。他是计算机业巨头升阳微系统公司（Sun Microsystems）的创始人之一、公司前进的主要推动者。现在他正忙着摆弄那些驱动家庭影院系统的音像设备。电视投影屏幕上的镜头定住了：看到堪萨斯农场打绳机的轴承掉下来，手抱小狗托托的多萝茜一副惊慌的样子，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爹，让多萝茜演下去！”乔伊初学走路的女儿麦迪求他，她特别喜欢看《绿野仙踪》。

乔伊停下来逗了逗小麦迪，但他脑子里想的是另一件事，那就是演示。他努力向来访者显示，DVD 形式的经典影片的某个镜头看上去比光盘清晰得多，这实际暴露了投影电视本身一个细微的技术缺陷（不要问为什么，这是一种怪异的事）。

唯一的问题是，乔伊有多种不同的放像机，要手工倒线才能把一部部机器换着放影像的片断。“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发明了 Jini，”他喃喃地说，指的是他为升阳公司开发的一种崭新的计算机联网技术。“我的家庭娱乐系统应该是一个由各部分组成的可行的网络。我不必成为火箭科学家。”

当然，这正说明了比尔•乔伊是怎样的人。实际上，许多人认为他是硅谷最聪明的人，尽管他住在离硅谷 750 英里俯视科罗拉多州阿斯彭的山坡上。你可能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但是向编程人员提起他的名字，没有不知道的：这位身材高大、头发蓬松的软件奇才在计算机业的影响仅接在居第一位的微软公司的比尔盖茨之后。盖茨非常富有，而 44 岁的乔伊十分谦虚，他的出名不是靠主宰市场或者积累数百亿美元，而是凭借 20 年出自深夜编程灵感的了不起的发明纪录，凭借没有框框限制的思维和技术上神奇的领悟力。

乔伊在计算机专家中成为传奇式的人物有几个原因。他 70 年代末上研究生院时，几乎单枪匹马地把美国电话电报公司（AT&T）的 Unix 变为用途广泛、有工业应用能力的计算机操作系统，这个系统在美国企业界至今仍是微软公司担负重任的 Windows NT 的主要竞争对手。同样重要的是，乔伊给 Unix 奠定了联网的基础，最终促成了互联网的出现。还有一点：一般编程人员对计算机芯片如何工作只有一种大致的概念，但是升阳公司 SPARC 微处理器最关键的电路的设计者不是某个芯片设计师，而是乔伊。这种微处理器是一年 100 亿美元的工作站和服务器系列的大脑。接着是 Java。五年前他在升阳公司的实验室看到一种模糊但是有灵感的编程语言的潜力，策划使它成为一种吸引上百万从业者的软件混合语言，给万维网带来令人眼花缭乱的变化，打乱了微软公司主宰互联网的计划。我们后面再讲他的最新的杰作 Jini。

乔伊的成就不仅使升阳公司跃居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竞争性行业的前列，而且使互联网飞跃发展，不管是作为通信媒介，还是作为社会和企业现象。耶鲁大学计算机学家戴维•杰勒恩特（David Gelernter）说：“乔伊肯定是现代计算领域最有影响的人之一。他非常喜欢动脑筋想点子，是一位深刻的思想家。”杰勒特自己就是名闻瑕迩的人。乔伊的上司、升阳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斯科特•麦克尼利（Scott McNealy）以另一种方式表达了同样的意思：“美国电话电报公司有贝尔实验室，我们有比尔•乔伊。我们的效益高得多。”他承认自己有点偏见。

“阿斯彭小作坊”是乔伊给他在阿斯彭闹市的房舍起的名字，那里离滑雪缆车站三个街区（他抱怨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滑雪）。乔伊和升阳公司的几位同事在那里“酝酿”他们的发明，远离硅谷那些分散精力的事，如交通阻塞、接连不断的会议和麦克尼利。乔伊说：“我 1991 年搬到这里，因为在帕洛阿尔托，我的办公室挨•斯科特的办公室，我甚至无法思考。每过 10 分钟他就拿出又一个古怪的想法来打扰我。”

实际上，多数古怪的想法出自乔伊。让他迅速过目一下网络“结构”，他就口若悬河，试图跟上思维飞快的大脑，他的大脑能从他听到、看到或者读到的任何东西中找到与他的工作发人深省的联系。他的兴趣广泛，可以内行地讲到中美洲的艺术、牧牛、摄影或者股市的“数量”理论。例如，在一次讨论高技术公司的文化时，为了说明一个令人吃惊的论点，他从荣格的心理学讲到奥尼尔的戏剧和古尔捷耶夫的著作。他说，最好的公司有野的一面，到竞争激烈时，它们可以从中吸取力量--雇员可以自由地寻求偏离常规的方式。他说：“一些公司计划太周全。例如，我估计康柏公司（Compaq）或者戴尔公司（Dell）不会有大的发明，它们所处的是每一点小事都关系重大的行业。它们必须一点一滴都计划好，所以它们没有野的一面。但是，一旦技术出现意想不到的转折，它们怎么办？”

乔伊虽然充满了怪异的想法，但他机灵敏锐，总能以尘世的、甚至带人情味的方式解决计算机和网络设计中的难题，在别人只看到技术障碍时发现商业机会。施乐公司（Xerox Corp.）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主任约翰•西里•布朗（John Seely Brown）说：“比尔乔伊的观点非常重要，因为他是少数几个真正既能看到全貌又知道所有细节的人。”一件看似矛盾而又令人高兴的事是，这位后现代博学之士最看重的长处是：简易性。

禅宗和计算机科学的诀窍

“解释搞计算机和网络的新方式很难。这就像期望生活在封建社会的人了解生活在资本主义社会是怎么回事。太难了，不深入其境是无法想象的。”

----比尔•乔伊

乔伊的关于计算机和网络发展方向有时过於偏激的看法逐渐成为潮流──接受的人很多，就像进化论那样，难以想象什么时候它们会变得没有道理。他的设想对计算机如何联网的重视大大超过对计算机本身，因为他说，一旦计算机进入网络，有关计算机及其软件如何设计的许多设想都会被抛出窗外。

谁都知道今天拥有一台计算机包含什么。它就像一个象征进步的纪念碑立在你的桌上。要用它，你必须调出操作系统，这些不可思议的软件使你能利用应用软件，管理同机器连在一起的附件──键盘、监视器、打印机、软盘驱动器、喇叭、调制解调器、网络适配卡等。每台计算机都有它自己完整的数据处理天地。

计算机运算能力和用途的不断扩大使硅谷以惊人的速度发展。但是计算机越来越复杂，给使用者造成头痛的问题：一方面，你得频繁地给昂贵的硬件和软件升级，以跟上发展的速度。另一方面，操作系统复杂得让人头昏眼花。据一些人估计，微软公司即将推出的 Windows 2000（至少重复了 Unix 做的许多事情）今年面世时至少有 3,000 多万行的代码。这么庞大的操作系统是不可能完全没有故障的，所以计算机故障会很多。乔伊称这种高度复杂的现象是把“星球大战规模的软件装在台式计算机上”。

乔伊一直在考虑如何让网络减少复杂性，在使用者不知道的情况下，网络上的计算机和其他装置可以互相认识，提供用户需要的数据和程序。乔伊在研究生院的老同学、现任诺韦尔公司（Novell）的首席执行官埃里克•施米特（Eric Schmidt）说：“甚至在 70 年代，比尔就明显地感到｀网上＇有另一种计算结构。”多年来乔伊一直在想如何阐明他的思想。最后，在 1988 年约翰•盖奇（John Gage）（又一位伯克利的老朋友、升阳公司科学办公室主任）想出了一条体现了乔伊设想要领的类似禅宗的口号：网络就是计算机（翻译给用户的意思是，是你联接上的网络而不是你桌上的机器做你要做的工作）。

的确，过去几年人们才明显地看到按乔伊的设想可能做到的事的全部影响，这是由于大企业网、美国在线之类的网上服务公司蓬勃发展，当然，互联网也显示了网络有多大的作用。在万维网上冲浪只是开始。如果乔伊的设想占到主导地位，配备齐全的主机、服务器和个人计算机都将让位于专用计算机和其他互相合作和共享信息的灵巧装置。我们桌上还会有许多计算机，但是重要的是网络：这是我们从事许多商业活动、通信以及日常事务的超世界。

对大大小小的公司来说，这意味着它们再也不用设计和看管──或者拥有──那么多信息技术的基础设施了，它们可以通过互联网订购“公用”服务。它们将关闭许多主机和服务器，主要的硬件采购决定将是要把什么样的个人计算机或终端摆在人们的桌子上或者放在他们的口袋里。

对个人来说，乔伊的设想预示着“个人网络”的出现。你会感到，在你醒着的许多时候，通过办公桌上、家里、汽车里和口袋里的各种电子设备进入网络是理所当然的。通过它们，你同时加入各级数字网络──工作地点的网络帮你工作；家里的网络让你娱乐、采购，帮你料理家务，让你与亲友联系；无线网络在你外出时随时帮助你。乔伊说：“我们不再把我们的计算机或者甚至网络看作某种东西，我们把它看作办事的一套服务和地点。就像你的电视机或者电话机，个人计算机是让你超越时空和物质世界的塑料和金属器件。”

最妙的是，你不一定非要成为火箭科学家才能利用这一切。一切都运转正常。

孩提的生活

“比尔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甚至还不知道想知道什么，就已经问这问那的了。我们能回答就告诉他，不能回答就给他一本书。”

──比尔的父亲威廉•乔伊

作为一个小学生，乔伊至少是艾森豪威尔时代典型的爱动脑筋的孩子，这并不奇怪。他 1954 年出生于密歇根州，是三个孩子中最大的一个，三岁开始阅读，四岁进幼儿园，五岁做复杂的数学作业，并且很快开始跳级。“我们总是为他的交际能力的发展担心，因为他比其他孩子都小，”他父亲说。“但是他看上去挺高兴，很快就读完了小学。”他父亲原来是小学教师，后来成为商学教授和证券经纪人。比尔 13 岁的时候用一个晚上背熟元素周期表。他 15 岁毕业的时候被选为北法明顿中学最勤奋的学生。他说：“换句话说，我是一个不与女孩子约会的书呆子。”

在密歇根大学他发现了计算机。雇他课外工作的是一位试验首批“并行”超级计算机之一的教授，这种计算机使用若干排列成有点像紧密网络的微处理器。到他读研究生时，三个计算机领域的圣地──斯坦福大学、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和伯克利加利福尼亚大学──都抢着要他。

乔伊的选择是表明这个书呆子非常精明的早期迹象之一。他选择了伯克利，不是因为伯克利比较便宜或者是反对越战抗议活动的温床（那是 1975 年，但是乔伊不关心政治）。“我去伯克利是因为它的计算机设备是三所大学中最差的一个，”他说。“我想这会迫使我发挥更大的潜能。”

乔伊进入伯克利不久，技术界第一次注意到他。他和几名计算机系的同学一头扎进数字设备公司（Digital Equipment）生产的一台计算机里，修复了一些 Unix 操作系统的故障。他们把修补程序录到磁带上，并向拥有类似机器的其它大学提供拷贝，每份收 50 美元的成本费。

说来奇怪的是，这项新办的事业与当时正在产生的计算机亚文化同步发展。（当时唯一可以买到的“个人计算机”是称为牵牛星的邮购机器，喜欢计算机的孩子经常乞求让他们用一会儿大学和公司的微机和主机。）1976 年，伯克利购买了另一台数字设备公司的机器，是称为 VAX 的新型号。乔伊和他的同学很快也为它编写了一个 Unix 版本。这比他们的第一种产品复杂得多，因此乔伊把价格提到 300 美元。

VAX 机很快成为大学和研究机构的抢手货，尽管每套系统价值 20 万美元以上。一种省钱的办法是买没有软件和磁盘驱动器的 VAX 机，然后从第三方购买便宜的软件。自称系里最聪明的企业家的乔伊写了一份称为“如何买一台 VAX 机”的备忘录，说的是他这样做节省了多少钱。这份备忘录在校园里传得很广。

购买伯克利 Unix 的订单成百上千滚滚而来。1978 年，乔伊意识到他真的要干一番事业了。当时他的 Unix 小组击败了数字设备公司自己的编程员，取得了五角大楼国防先进研究项目局的合同，合同的要求是设计使 VAX 能连入该局叫做互联网的网络中。这激励了乔伊学习并完善他一直想加入 Unix 的联网软件协议。

随着伯克利 Unix 的成功，计算机业必然要来敲乔伊的门。这种情况终于出现了：1982 年，斯坦福大学新培养的工商管理学硕士维诺德•科斯拉（Vinod Khosla）带他的同学斯科特•麦克尼利和斯坦福大学电子工程专家安德烈亚斯•贝希托尔斯海姆（Andreas Bechtolsheim）到乔伊拥挤的办公室。科斯拉想开一家公司，将贝希托尔斯海姆的一项发明──一种便宜但功能很强的台式计算机，叫作斯坦福大学网络或升阳工作站（S.U.N.）──商业化。他们需要一位杰出的 Unix 软件能手，而他们询问的每一个人都推荐乔伊。“你要是能看到安迪和比尔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就好了，”麦克尼利回忆说。“我和维诺德坐在角落里看杂志，他们在交谈一些希奇古怪的想法。这是一次火山爆发式的思想交融。”

对乔伊来说，升阳公司代表了一个转折的全新机会。他感受到挫折：不仅是学校对他刚刚起步的 Unix 生意的限制（他没有足够的办公场所），而且在自己的博士学位方面也没有取得多大进展，尽管他已经为之了努力了六年。再者，贝希托尔斯海姆想设计的工作站是比尔•乔伊梦想中的机器：一个强大的能联网的台式计算机。没过几周他就签了合同。

升阳公司几乎一夜成名，尽管它的工作站面对的是一个竞争激烈的市场。它的计算机不是最高级的或者最快的，但是它们便宜，质量好，而且可靠，这在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乔伊的 Unix 软件。（后来升阳公司把它改名为 Solaris。）不到六年，升阳公司的年收入就达到了 10 亿美元，在硅谷新成立的公司中创下的纪录一直保持到现在。成功带给乔伊意想不到的财富。升阳公司 1986 年公开上市以后，他的股票价值超过 1,000 万美元。他回忆说：“这么多钱我似乎怎么也花不完。”

乔伊是硅谷最聪明的人，但这并没有使他在股票上采取明智的做法。他存不住那些股票：想到 10 年前他父亲的客户在动荡的股票市场中丧失了大量财富，他不到两年就卖掉了大部分股票。这个决定实际上使乔伊损失了数亿美元的利润：创始人之一的麦克尼利拥有的升阳公司的股份现在价值近 10 亿美元，而乔伊的股份还不足以列入升阳公司的公开报表中。这并不是说乔伊是贫民。他的密友约翰•多尔（John Doerr）是为升阳公司提供资金的硅谷最有名的风险资本公司克莱纳-珀金斯-考尔菲尔德-拜尔斯公司（Kleiner Perkins Caulfield & Byers）的合伙人，近年来多尔签约让乔伊作为他公司最有利可图的基金的有限合伙人。请乔伊估计一下他的净资产，他只说：“比多数人猜想的少得多，但对我来说不少。”

像高耸的洛矶山

“比尔总是以他思想的力量而不是地位的力量领导。”----约翰•多尔

到 80 年代末，乔伊在升阳公司担任首席科学家和技术部主任，肩负的责任越来越多。他记得当时不得不为开支不超过预算、批准或砍掉研究项目、雇用和解雇、调解地盘之争，当然还要参加许多会议等等事情而烦恼。是的，他可以帮助升阳公司为整个计算机业确立一些真正重要的联网和 Unix 软件标准，他也必须坚持进行芯片设计，但是工作开始出现烦恼，事情干得不顺。

他想从硅谷搬到旧金山可能有帮助，于是在那里买了一套俯瞰城市全景的公寓，甚至拿钱给朋友开了一家卖原始派艺术品的画廊。但是这使一个不喜欢开车的人上下班不得不坐更长时间的车。1989 年 10 月的地震毁坏了旧金山的高速公路，情况变得更糟。

这次地震促使乔伊考虑该再来一次转折了。他想彻底离开硅谷，搬到一个小镇，降低级别，最大限度地减少直接报告，把时间留给自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他回忆说：“我认为有时离开活动中心对我最好。这有点像：｀你愿在地狱统治，还是在天堂服务？＇”

放弃首席执行官隔壁的办公室到优美的滑雪圣地生活，这似乎无需多加考虑。麦克尼利也并不反对这个主意。尽管如此，这样做有很大的前途风险。乔伊很容易失去同市场的联系，减少对升阳公司高级管理层的影响。他的小小的研究班子实际上可能失去生气：硅谷所有的人都知道施乐公司的帕洛阿尔托研究中心具有警示性的故事：它在 70 年代末不能使其母公司回到东部来，因而未能充分把握像图片用户接口和以太网这类神奇发明的机会。

尽管如此，乔伊需要的是变化。从此以后，他就一心扑在创造发明上。他对公司的影响如果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更大了。他是升阳公司在山巅的萨满教僧。他新发明的最好例子是便于互联网使用的编程语言 Java。虽然乔伊没有亲自编写 Java 语言，但是他在 80 年代中建议分配一流的编程人员设计一种简洁的语言──当时称为 Oak，那是后来失败的交互电视的一部分。乔伊的理由是，这种语言可以使连接消费电子设备和不能负起个人计算机功能的小机件变得容易联网。

推出 Oak 的时机尚不成熟，交互电视未能成为现实，丧气的 Oak 语言的作者转向其他项目。但是，在 1994 年万维网开始蓬勃发展时，乔伊意识到 Oak 是使互联网交互作用更强的完美技术。它可以用来编写高效的小程序，通过万维网“及时”送出去，在任何计算机上运行。今天，像莱维－斯特劳斯（Levi-Strauss）这类网上零售商正在利用 Java 编写的应用软件接受定单。

在阿斯彭，乔伊有时间规划 Oak 的技术和营销战略，那些计划非常周密，麦克尼利不能说不。以后的事计算机业的人都知道。Java 就像燎原的烈火迅速传开，甚至微软公司都感到不得不采用它。升阳公司成立了一个专门推销这种语言的子公司；IBM 派 1,000 多编程员用它工作；克莱纳•珀金斯公司（Kleiner Perkins）设了一亿美元的基金支持愿意编写企业 Java 应用软件的新公司；大学开设 Java 编程课，因为学生要求学习；乔伊成了计算机业会议受欢迎的演讲人。

“Java 表明小小的比尔是怎样能带引你，因为他能发现问题与深入见解之间的最短距离，”埃里克•施米特说。“如果你能让比尔把那种见解告诉你，你办成某件事可以节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施米特最近请乔伊加入诺韦尔公司的董事会。

乔伊最新的见解涉及到他在家庭影院系统方面遇到的问题，以及把比计算机多得多的东西连接起来的愿望。关键是他称为 Jini（发音 genie）的语言。

Jini 使任何电子设备──打印机、电视、激光唱机、数字相机等──通过互联网连接的可能变成现实。移动电话和个人数字助理等无线装置也是一样。家用电器如果装上 Java 芯片（升阳公司已经在出售的简单的低价处理器），也是一样。Jini 包含以 Java 语言编写的简单程序，这些程序使任何与网络连接的玩意都能宣布自己的能力，帮助其他装置利用它们。例如，“具有 Jini 功能的”图片打印机会告诉其他机器它准备接受和打印哪些类型的数字图片；与家庭网络连接的具有 Jini 功能的电灯开关可能宣布：“我是起居室的灯！我现在要关了！这里显示怎样把我打开！”

除了软盘驱动器的供应商和施乐这类计算机设备制造公司外，升阳公司还说服几十家公司支持 Jini，其中包括索尼、菲利普等生产消费电子产品的公司。第一批具有 Jini 功能的打印机、软盘驱动器等与计算机有关的装置计划於今年面世。但是，随 Jini 进入无线世界，一些最新奇的进步将会出现。比如说你带着具有 Jini 功能的个人数字助理去机场。当你进入机场时，它会提醒无线系统你到了，确认你的座位号，接收并显示登机通道和飞机离港信息。这一切都是自动的。

乔伊为 Jini 而自豪，因为它在为普通人简化网络方面所做的工作超过了乔伊帮助推出的其他任何技术。他为 Jini 自豪还有管理方面的原因。Jini 向总部的人显示升阳公司“野的一面”确实带来了可以使公司不断增长的发明。在硅谷过于兴奋的新一代疯狂的世界中，升阳公司野的一面实际上包含了什么？乔伊开发 Jini 的班子是一个由马萨诸塞州 40 来岁的男女组成的。乔伊说：“能够向世界显示你是年龄渐高的生育高峰时期出生的人并且在硅谷以外工作，但并不意味着你在衰落，这真是令人高兴的事。”

说得对。

译者：任晓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