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能追赶上来吗? - 财富中文网

要想了解印度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你需驱车在德里北部的主干道（Grand Trunk Road）新的六车道区段亲身感受一番。被印度人称为 GTR 的主干道横跨印度次大陆，长度达 1,800 英里，从加尔各答一直延伸到开伯尔山口（Khyber Pass）。这条同印度本身一样古老的交通要道是 500 年前由莫卧尔帝国（Mogul）的国王 Sher Shir 首次铺设的。19 世纪，英国吟游诗人吉卜林（Rudyard Kipling）将之称为“生命之河”──这是一个在今天依然适用的描述。GTR 是 21 世纪印度的缩影: 一个同时生活在汽车、工业革命和信息产业时代的国度。小路将牛与骆驼拉的两轮货车与快速移动的汽车和拖车分离开来，而交通流量则由印度自行设计的、接入互联网的管理系统所监控。

这种并存共生的现象是现代印度的特征。在距离班加罗尔 20 英里的卡纳塔克邦, 农民们一边用沿用了几个世纪的农具从田里挖马铃薯，一边用称作 Simputers 的高科技屏装置查看市场价格。在德里西北的锡尔萨，农民们花一角钱便可以从接通互联网的计算机服务间下载购买水牛的申请表格。

但是，尽管印度试图追赶上来，实际上它却被甩下得更远。在大多数亚洲国家里，成年人中年轻人的数量正在下降。而在印度，15 岁至 24 岁的人口所占的百分比却正以每年 1.6% 的速度增长。这意味着印度的经济发展与人口增长之间存在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要想使所有的年轻人都拥有一份工作，从现在起到 2010 年间印度每年必须创造出不少于 1,000 万份工作。为了实现这一目标，麦肯锡全球研究所（McKinsey Global Institute）最近为印度政府所做的一份报告中说，印度每年的经济增长率需达到 10%。自 1947 年印度独立以来，印度所取得的最高的经济增长率── 1996 年和 1997 年为 7.8% ──与之相比仍相差甚远。而按照目前 5.4% 的增长率计算，印度每年仅能创造 400 万份新的工作。

麦肯锡公司认为，从理论上说，印度能够做到这一点──因为中国、泰国和马来西亚的实践都已证实了这一点。但是要实现并且维持 10% 的增长率，印度需要从现在起立即做出巨大的努力。尽管目前的印度给出了人们一些保持乐观情绪的理由──耗资 110 亿美元的国家高速公路改进计划，卓越的信息技术运用能力，基层微观经济活动──但是大量证据也显示，印度将无法做到这一点。

印度的现代经济史始于 30 年代的英国校园。那时赞成苏联强制推行工业化的学院派人物大行其道。其中最着名的学院派人物之一是伦敦经济学院的哈罗德•拉斯基（Harold Laski）。拉斯基的许多门生都是印度独立初期管理国家的政府官员。他认为：创造利润等同于剥削，市场经济应该被严格限制，而财富的重新分配（而不是财富的创造）应该是政府政策的中心。直到现在，伦敦经济学院的网站依然在夸耀，独立伊始印度内阁成员召集会议时，“有一个席位是专门为拉斯基教授保留的。”然而，关于拉斯基，伦敦经济学院无法夸耀的是：印度丧失了数十年经济发展的机遇。

与拉斯基的主张相一致，独立后的印度以闻名于世的“执照统治”取代了英国的统治。政府官员们减少了与海外市场的联系，用执照、许可证、税收、法令和关税来控制私营部门。由于没有经受过国外市场竞争的洗礼，印度的商品未能打开出口市场。印度在世界贸易中所占有的份额从 1947 年的 2.4% 跌至 1990 年的 0.4%。（这一数字现在停滞在 0.6%。）在那些年里，印度的经济以每年约 3% 至 4% 的速度增长。

1991 年，印度经济几乎坠入谷底，中央银行不得不将部分黄金储备空运到伦敦，以作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紧急贷款的抵押。迫于压力，当时被国大党（Congress Party）控制的政府迅速改变了经济发展方向，将卢比贬值，放开对价格的控制，推行私有化，降低税收和进出口关税。印度按期归还了外债，经济一度活跃起来。然而随着紧迫感逐渐消失，印度的改革势头又开始减缓。

令人烦恼的是，尽管社会主义在印度从来没有像在中国被毛泽东推到那种极致的程度，但印度却比它的这个北部邻国贫困得多。十年前，印度和中国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基本相同。现在印度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为 460 美元，而中国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则为 840 美元。如果印度能够持续保持 5.4% 的经济增长率──一个它从来没能保持一段时期的增长率──印度需花费 12 年时间达到中国目前的收入水平，再用数十年的时间才能达到泰国或韩国的收入水平。

印度的经济疲软在很大程度上是自身的原因造成的。尽管它对进口商品征收的平均 30% 的关税比 1991 年的水平要低，但其关税水平仍位列全球关税最高的国家。对美国加州葡萄干征收的 115% 的税，以及对一些进口酒征收 706% 的税,简直就是天文数字。这里还有许多非关税障碍：一项外国投资在得到批准之前通常需要打通多达 100 个关节。“越来越严重的倾向是,”德里的财经日报《Business Standard》最近这样写到,“尽管印度进行了改革，但是在这里做生意却依然会落入官僚验制的陷阱，而在这一点上印度人具有独特的创造性。”

印度的私营部门在近期内不会发挥更大的作用，印度德里国内机场内的污秽和混乱证实了这一点。这里的混乱程度足以令苏联的煤城相形见绌。然而搭乘飞往孟买的 Jet Airways 航空公司的飞机，人们所看到的情形却截然不同。这家九年前成立的私营航空公司一直被私人所掌控，它经营着新型波音 737 客机，飞机上有叁种食谱可供乘客选择，现在它已经嬴得了 42% 的国内市场份额。虽然该公司未公开其利润，但是 Jet Airways 首席执行官 Steve Forte 说，自运营以来这家航空公司一直在赢利。这部分应归功于 Jet Airways 每架飞机上只雇用了 160 名雇员，而其主要竞争对手，印度国有的航空公司 Indian Airlines 每架飞机上却雇用了 500 名雇员，该公司目前处于亏损状态。（印度的一家国有的国际航空公司 Air India 每架飞机上的雇员人数则超过了 700 人。）

虽然印度政府 1991 年发誓要在十年内出售价值达 110 亿美元的国有企业股份，到目前为止，其出售的股份仅为这一数字的叁分之一。这在很大程度上要归罪于那些将私有化视为出卖国有财产的印度政府官员的抵制。叁月份当印度政府将海外电话独家经营权 25% 的份额卖给了 Tata 集团时，印度将加快私有化进程的希望似乎有所增强。但是同时发生的石油营销公司 IBP 被国有企业 Indian Oil Corp. 购买事件却又让这一希望变得渺茫起来。

我们来看一看 1991 年印度政府放松管制、略微减少烦琐的审批手续时，汽车行业所发生的变化。这种变化是私营企业如何能够繁荣起来使印度国民受益的一个例证。政府允许更多的印度公司制造汽车，并且邀请外国公司进入汽车产业。其结果是，福特（Ford）、通用汽车（GM）、戴姆勒─克莱斯勒（DaimlerChrysler）、丰田（Toyota）、铃木（Suzuki）、宝马汽车公司（BMW）、现代汽车（Hyundai）和菲亚特（Fiat）现在都成功地在这里制造汽车。没有进行改革的老的汽车制造厂，例如那些生产 Ambassador 汽车 ──一种向 50 年代倒退的滑稽现象 ──的汽车制造商丢失了市场份额。与此同时，对更为便宜、更好的印度制造的汽车的需求量却大幅攀升。汽车行业的雇员人数在 1992 年与 2000 年之间上升了 11%，尽管生产力的增长率达到令人震惊的 256%。“如果我们能在汽车行业做到这一点，”负责麦肯锡研究的项目经理 Shirish Sankhe 问，“为什麽我们不能在另外十个行业也做到这一点?”

在印度政府一直无法插足的一个产业──信息技术──印度已经显示出了非凡的能力，向超过一半的《财富》500 强公司供应软件。在班加罗尔的两个软件巨擎 Infosys Technologies 公司和 Wipro 公司，这里的建和维护良好的草坪堪与得天独厚的美国加州大学相媲美。尽管在全球范围内的需求量迅速下降， Infosys 的营业利润在过去七个季度里取得了 30% 以上的增长。Wipro 的收入比去年增加了 27%。

在他们从通用电气（GE）、英特尔（Intel）和太阳微系统公司（Sun Microsystems）等巨型企业的软件开发商向顾问的角色转变的过程中，两家公司都将重心放在提升价值链上。“大型公司向我们提出具验要求，而我们将为他们开发软件，”Wipro 公司副总裁 Vijay K. Gupta 说，“我们想要上升到这样一个地位，那时我们可以说‘这是你们的要求,我们能够替你们做到。’”这些公司成功的一个原因是印度讲英语的工程师的人才非常多，这些工程师的工资水平通常只是美国工程师的工资水平的大约 20%。另外一个原因是: 软件业与其它行业是如此不同，政府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它进行非常具验的管理。

印度最大的城市孟买是印度的人口高峰即将来临的最好例证。孟买 1,100 万人口的一半居住在一些亚洲最糟糕的贫民窟中。同时每天仍然有数百名新移民涌入这里，想在这座大城市里寻找机会。如果孟买的人口继续以现在的比率增长，在 2015 年之前人口总量将达到 2,700 万。然而孟买对这一切却并没有做好准备。“超过 600 万贫民窟居民仅有 7.7 万个厕所，”退休的市政官员 A.B. Madhuskar 抱怨说。

同时孟买依然保持着巨大的商业活力。在这里有许多印度最古老和最显赫的商业家族，以及拥有 127 年历史的孟买股票交易所（Bombay Stock Exchange）。这家孟买股票交易所与较新的国家股票交易所（National Stock Exchange）的交易量加在一起超过了印度股票交易总量的 90%。由于其收入水平是全国平均收入水平的叁倍，以及拥有国际大都市的人口基数，孟买成了吸引外国投资者的一块磁石，这其中包括听上去似乎不太可能进入这一市场的麦当劳公司。对于印度人来说，母牛是神的动物，而回教徒则禁止食用猪肉，因此孟买的麦当劳特许连锁经销商 Hardcastle 餐厅用 Chicken Maharajah 和 Veg Surprise 等食谱来替代牛肉和熏猪肉，这是两款夹有香料和马铃薯的面包。在五年时间内，Hardcastle 的总经理 Amit Jatiya 在印度西部开设了 34 家麦当劳分店；他估计印度潜在的麦当劳顾客人数为 5,000 万人。

孟买最富生机的商业活动之一是提供 IT 服务。通用电气资本公司（GE Capital Services）1993 年在德里市设立了印度第一家国际客服中心。它的 1 万名职员现在为通用电气 80 多个部门提供会计、索赔和信用评估服务。英国航空公司（British Airways）和德国汉莎航空公司（Lufthansa）在印度执行了纪录飞行里程的计划。戴尔（Dell）从印度为其在国内的客户和小企业客户提供支持性服务。使用在印度的客服中心的银行包括花旗银行（Citibank）、德意志银行（Deutsche Bank）、汇丰银行（HSBC）和渣打银行（Standard Chartered）。去年这里 IT 服务业的收入达 4.8 亿美元。该行业宣称，到 2008 年印度将成为“全球的后勤办公室”──该行业每年规模达 162 亿美元，雇用员工人数 110 万名。

孟买的一家提供 IT 服务的公司 First B@se 为会计公司和医院提供数字化归档。这家公司雇用称职的会计员和医生进行档案处理工作，每小时的价格仅为五美元，而在国外同样的服务价格是这里的五到十倍。它还准备对印度的医疗研究工作进行处理，这一领域通常未能进行正确的分析和储存工作。总经理 Rudrabhatla Ramkumar 说，“每天在印度的某些区域都会出现一种新的流行病，疾病和抵御疾病是我们提供的核心服务项目之一。”

“我对印度的微观经济形势的信心与日俱增，”定期走访孟买的公司的伦敦商学院教授 Sumantra Ghosal 说。“越来越多的私营公司正在成为世界级的公司。”但是 Ghosal 对印度的宏观经济形势则了解得没有这样透彻。他说，“政治使印度的宏观经济形势令人难以琢磨。”

属于中间偏右的印度人民党的印度总理瓦杰帕伊（Atal Behari Vajpayee）似乎对印度持续的自由化进程表示支持。但是他所领导的日益不得人心的 19 政党联盟中的许多成员却并不拥护自由化。例如，劳工部似乎已经改变了赞同在二月份宣布的修改一项已有 55 年历史的法律的立场。根据这一法律，政府拥有人数在 1,000 名以上的公司能否解雇工人或关闭亏损部门的最终决定权。联盟成员同时开始对最近的财政预算中呼吁更大的私营化程度和减少政府干预的条款提出质疑。而印度教教徒和穆斯林教徒在教派冲突中的彼此杀戮，以及印度与邻国巴基斯坦之间一直紧张的双边关系（自去年十二月份印度国会遭到轰炸以后印巴关系更趋于紧张），也为印度的经济自由化进程设置了障碍。

但是即使印度选举出了能够进行更大幅度经济改革的更富凝聚力的政府，变化依然会很缓慢。由于印度拥有 237,687 个地区和州级管理机构，管理极为混乱。那些把守着各自领地的机构都想拥有一份权力。贿赂的现象无处不在，以致于印度在监控腐败的国际透明组织（Transparency International）最新的排名榜上排第 71 位──在中国（57）和菲律宾（65）之后。在印度政府的宣传鼓动下，印度经济政策评论家们的信心大增。“10% 的增长率不仅是理想的，它还是一个必要的条件,”麦肯锡公司的 Sankhe 说。“这也是一个可以实现的目标──如果正确的新政策得到实施的话。”

使印度全部 10 亿人口都跨入现代化经济的门槛是一项令人生畏的任务。印度叁分之一的成年男性和将近叁分之二的成年女性是文盲。在印度的人口中，每十个人中就有七个人居住在印度的 70 万个村庄中，这些村庄许多都位于偏远地区。

如何为经济注入活力，印度的做法五花八门。马哈拉施特拉邦（首府为孟买）正在效仿中国的经济特区的做法。从孟买出发驱车 90 分钟，你就会来到占地约 20 平方英里的马哈拉施特拉邦由 City & Industrial Development Corp. 公司出资建成的新孟买经济特区（Navi [New] Mumbai Special Economic Zone）。印度的政府官员说，如果投资者能够提供最低限额为一亿美元的投资资金，他们将会为其提供不需要层层审批的商业环境──印度其它所有的地区都受到这一问题的困扰。住宅区、旅馆、医院、主要用于吸引 IT 公司的工业园区以及一个会议中心已经建成。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家资产额超过一亿美元的公司进驻这里，但是负责这一项目的总经理 Anil Kumar Lakhina 说，已经有美国、新加坡、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的公司来咨询过。马哈拉施特拉邦希望，到 2008 年，这里将有从生物科技到汽车零部件产业的 200 家以上的企业，雇用 53.4 万人，出口价值 22 亿美元的商品。

至少印度的部分显贵人物也已经拥抱了经济变革。总部设在孟买的印度最大的私营企业 Reliance 集团的 42 岁的首席执行官 Anil Ambani 说，“1991 年到 2001 年之间的后经济改革时期是 Reliance 发展的真正的加速器。”评论家们说，Reliance 集团的成功秘诀在于，在政府实行经济管制时期其创始人 Dirubhai Ambani 有能力获取许可证。Anil 曾经是一位马拉松选手，他和他的哥哥 Mukesh 共同经营这家公司。Anil 否认了评论家们的说法，说 Reliance 是在竞争中壮大起来的。（上一财年，这家经营石化产品、纺织品和电信产品的巨头公布了 120 多亿美元的收入。）但是他说，印度的改革还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他认为政府还需要做以下的工作: 实现资本账户兑换，降低利率，以及为教育多拨钱。

密西根大学商业教授普拉尔德（C.K. Prahalad）的工作也引发了人们的兴趣。他认为:“应当为穷人创造一个消费市场。”在 1999 年发表的题为“提升金字塔底座”的论文中，Prahalad 和北卡罗莱那州大学教授哈特（Stuart L. Hart）批评印度的公司将注意力过多地集中到富裕的消费者身上。他们写道，印度在新世纪“真正的市场机会来自于数以十亿计的首次进入市场经济的雄心勃勃的穷人。”

普拉尔德以在阿默达巴德市的 Arvind Mills 公司为例证。这家纺织品制造企业意识到很少有村民能够买得起它生产的 40 美元一条的牛仔裤，因此 Arvind Mills 公司 1995 年推出了 Ruf & Tuf 品牌，这是一种顾客可以自己拿回去缝制的牛仔裤原料包，价格大约在 6 美元。这个品牌很快就变成了印度畅销的牛仔裤品牌商标。在叁年时间里，规模效益使 Arvind 摆脱了自己缝制的牛仔裤原料包，开始销售加工好的售价为 9 美元的 Ruf & Tuf 牌牛仔裤。同样，Hindustan Lever 公司和宝公司（Procter & Gamble）了解到现金匮乏的家庭无力购买大包装的洗发精和止咳糖浆，因此他们改用小包装销售洗发精，而在销售止咳糖浆时则采用供一次服用的包装。

受普拉尔德与哈特的论文的启发，惠普印度公司（Hewlett-Packard India）实施了它之称为“世界 e 家”（World e-Inclusion Initiative）的战略，以寻求在印度的消费者中推广使用 PC 的新的商业模式。一个已经起用的模式是总部位于德里的 Drishtee.com 公司（drishtee 在印度语中意为“远见”）与互联网相联结的计算机服务间。

惠普印度公司在小村庄中已经建立起了大约 50 个计算机服务间，每一个计算机服务间都由一个特许经营者经营，这些特许经营者每人都得到了 1,000 美元的政府贷款购买计算机。在位于德里西北部的锡尔萨，25 岁的家庭主妇 Alka Narang 每周能够接待约 35 位顾客，她帮助这些想申请驾照或办理其它手续的顾客下载申请表格并且填写表格。这些表格然后被成批地送往地区办公室，但最终的申请工作依然会在线上完成。Narang 说：“我的计算机服务间所提供的服务使许多农场工人免于损失一天的工资，因为他们不必再排队等待政府的有关部门来办理相应的申办手续。”Drishtee 期望依靠印度人口基数以及人们对额外服务（电子邮件、婚姻介绍、低成本的电子商务）的需求来获得收入。它计划在明年建立 7.5 万个计算机服务间。

班加罗尔市的一家公司又向前迈进了一步，直接将计算机送到农民手中。这种计算机叫做 Simputer（意思是“简易计算机”），它是接入互联网的计算机与个人数字助理的廉价的混合装置。叁年前当一位农村银行家向 Encore Software 首席执行官 Vinay L. Deshpande 要求一种提高从农民手中将存款转移到银行[这些存款的数量有时少至一卢比（约合 2 美分）]的安全性的装置时，生产 Simputer 的主意便浮出了水面。走街串巷的存款收款人一直通过伪造收据欺骗目不识丁的农民。这位银行家告诉 Deshpande，“我们需要能够当场打印收据并用电子方式记录交易金额数量的手持装置。如果这种装置的价格低于 1 万卢比（约合 200 美元）的话，我们的银行将购买 1,000 个这样的手持装置。”

Deshpande 和其他六位 IT 专家成立了 Simputer Trust 集团，他们无偿贡献自己从事硬件研发的时间。作为交换，他们保有对 Simputer 附加软件的所有权。最新型号的 Simputer 是基于 Linux 的 32 兆字节文转声手持装置，它使用叁节 3A 电池，售价为 200 美元。当一位农民摸屏幕上马铃薯的图象时，一个声音就会用印度 16 种官方语言中的任何一种告诉他最新的市价。中间商再也不能继续欺骗他了。一个 Simputer 通常被以每人 20 美元的价格卖给以十人为一组的村民。再加 2 美元，每位共用者都能得到一个插入 Simputer 内的智能卡。这种智能卡能够进行各种操作，从货币转帐、电子邮件到下载 MP3 歌曲。首批 10 万个 Simputer 手持装置在四月份开始面世销售。

“15 年前，印度联邦政府只有一种印度发展模式，而且那个模式也存在缺陷,”普拉尔德说。“现在已经大约有 20 种模式。可能五种模式将会奏效。这些模式将很快被效仿。我们将在七至十年间看到一个完全不同的印度。”

尽管 Prahalad 的估计十分乐观，麦肯锡关于印度 10% 的增长率的预测却更像一个祈祷，而非一种承诺。但是有一个迹象表明，富有活力的竞争最终可能将居于主流地位。叁年前，阿默达巴德市的哈罗德•拉斯基政治科学学院（Harold Laski Institute of Political Science）被迫关闭，原因是基金匮乏。

译者：孙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