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John Helyar

    想当年，赫布•凯莱赫（Herb Kelleher）模仿“猫王”的表演精彩绝伦，空乘妙语连珠，把乘客逗得捧腹大笑。西南航空公司（Southwest），这家七拼八凑搞起来的得克萨斯企业，靠的就是这种“逗乐”文化。它非常有效，按乘客数量计，西南航空已是当前全美最大的航空公司，在市值上也首屈一指。可是成功之后，公司却乐不起来了。凯莱赫的接班人吉姆•帕克（Jim Parker）的任职经历很不愉快，最近刚辞去了首席执行官的职务。眼下，轮到公司前任首席财务官加里•帕克（Gary Parker）了，他必须对一个丝毫不可乐的问题做出回答: 是不是成功正在毁掉西南航空？ 9•11 事件之后，西南航空是唯一一家还在盈利的大航空公司，它面临的问题是: 员工不知足。在被“遗留问题”严重拖累的六大航空公司中，工会都在工资问题上做出了巨大的让步。而在西南航空，工会却在要求大幅提薪。西南航空公司 7,200 名乘务员起薪只有 14,000 美元，他们已经苦苦争取了两年，要求大幅提高工资和修改工作条例。比如，他们很讨厌在连续的两次航班之间也要对座舱做扫除，而这却是西南航空在行业内员工生产率最高的原因之一。

    凯莱赫在的时候，员工们愿意为了他埋头苦干。另一家航空公司的一位高级经理说，在凯莱赫于 2001 年退休之前，“他总能把西南航空特有的成本结构和工作条例贯彻下去。假如你是一位工会领导人，你不可能说凯莱赫的坏话，因为他是偶像。但对于新任的执行官来说，事情就大不一样了。”

    73 岁的凯莱赫不得已在今年春天出马，主持公司与“空乘”之间僵持不下的艰苦谈判。他最终让双方达成了协议，但代价高昂: 在合同规定的六年期间给“空乘”增加 31% 的工资。根据 2002 年与飞行员签订的合同，公司已经在过去两年里给飞行员增加了至少 20% 的工资。这些解决办法让西南航空的成本大幅攀升。它的平均每座位里程运营成本为 8 美分，已经接近那些有“遗留问题”的公司，这意味著它已无法保持自己是一家赚钱的低价航空公司。

    帕克去职的当天，西南航空也没有按时公布第二季度收益。就在这一天，摩根士丹利公司（Morgan Stanley）分析师威廉•格林（William Greene）撰文指出: “有个问题值得一问，西南航空是否遭遇到已经折磨那几家有遗留负担的公司多时的那些问题和挑战？我们认为，随著公司换代和最早的一批员工退休（这些人知道早期艰难奋斗的岁月），西南公司的低成本经营文化有可能发生改变。

    航空业顾问、美国西部航空公司（America West）前任总裁迈克尔•罗奇（Michael Roach）认为，变化已经发生了。从前，西南航空的员工把自己看作行业的外来者，他们感觉如临大敌，这在一定程度上激励了他们。如今，他们认为自己是业内的佼佼者。这种变化的后果还谈不上是一场中年危机，因为西南航空依然是全美状况最好、最富有的航空公司。但是，这毕竟意味著一个公司的文化和它的鼎盛时代的终结。罗奇说: “西南航空的奇迹在于，它的时代竟然维持了如此之久。”

    译者: 王恩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