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利•菲奥瑞纳（Carly Fiorina）被赶下台后，卡罗尔•巴茨（Carol Bartz）成了美国技术界最杰出的女性。她是硅谷资深人士，13 年前就当上了欧特克公司（Autodesk）的首席执行官，并迅即将产品线扩展到各种设计和生产软件。（如果调查一下，你会发现，除了创始人，没有哪个大型技术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能任职这么久。）去年，欧特克是标准普尔 500 指数中表现第二好的股票，上升了 209%。不久前，《财富》采访了巴茨，戴维•柯克帕特里克（David Kirkpatrick）同她进行了交谈。

    问: 你能当这么久的首席执行官，你如何解释？

    答: 我让公司三度复兴。它就像艘帆船。天气变了，我也要变。经济形势变了，技术行业也得变。幸运的是，我的董事会很有耐心。

    问: 欧特克最初是为设计师和建筑师做软件。近段时期，你们的客户来自哪里？

    答: 有 35% 来自制造业。看看这里吧（指著办公室），这些把手是制造出来的，这些杯子是制造出来的，这张纸也是制造出来的。另外 30% 来自建筑和建造，20% 来自公路和桥梁这样的基础设施建设，还有 15% 来自媒体，比如游戏和特效。我们的媒体部门制作过给《最后武士》（The Last Samurai）里的汤姆•克鲁斯（Tom Cruise）身上涂血的软件。我们的客户赢得过最近九次奥斯卡特殊效果奖项，比如《怒海争锋》（Master and Commander）、《泰坦尼克》（Titanic）、《指环王》（Lord of the Rings），等等。

    问: 许多技术经理人对美国的竞争力感到担忧，特别在看到美国人对数学和工程的兴趣正在下降的时候。你觉得呢？

    答: 唉，我感觉恐惧。我为女孩子们感到特别恐惧。我有一个 16 岁的女儿，喜欢唱歌跳舞。但我对她说过: “你必须通过大一的微积分课。必须！”女孩子们总是选择文科，有人在五年级就为她们做了这样的决定。

    问: 这是因为在五年级就有性别歧视或是……？

    答: 没错，没错，一点没错。一些大学一年级的女孩给我写信说，她们的工程教授对她们说: “让你们放弃这门课是我的职责，工程师不该长得像你们这样。”

    问: 你是否认为外包损害了美国经济？

    答: 当然不是。我最喜欢举田纳西州一家小公司的例子。它用我们的 3D 软件设计了一种木粒暖炉，但在本地找不到一家造价合适的工厂。所以，他们在网上找到了一家中国的制造商。他们根本没去中国，只是用我们的软件画出图形，就使炉子被生产出来并运到美国。现在的年销售额达 200 万美元。这让我和媒体都惊叹不已，一家仅有 8 人的公司，营业额达 200 万美元，这原本是不可能的事。这难道对美国经济有坏处吗？

    问: 你不久前去了印度，有何印象？

    答: 印象特别深。中国人什么都想自己做，迟早有一天，在中国做生意会变得越来越难。而印度的制度是联邦制，它的做事风格我们也更了解，再加上庞大的人口数量，所以它将成为平衡中国力量的好方式。

    问: 为什么人们对于技术业还存在这么强烈的悲观情绪？

    答: 2000 年之后的 5 年，有些人认为技术业会再度兴起，有的人则彻底悲观，认为它永远不会翻身，我们将走霉运─印度人很乐观，中国人很乐观，日本人也越来越乐观了，而我们将深陷泥潭。这是胡说八道。世界是一个循环波，只是你不知道振幅和频率。所以那些说技术永不会再复兴的人，我敢说他们都错了。就这么简单。

    译者: 古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