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学!
作者: Paul Orfalea 小时候,保罗•奥法里(Paul Orfalea)二年级考试没及格。他所就读高中的副校长告诉他母亲: “也许保罗该去学习怎样铺地毯。”现在看来,他的天赋在其他方面。1970 年,被确诊患有阅读障碍症的保罗•奥法里在圣巴巴拉开了一家复印店。当时这个不足 9 平方米的店面在一个卖汉堡的亭子旁边。他给这家店取名为金考(Kinko's)。这个名字源于大学期间同学们因为他一头卷曲的红发而给他起的外号。 今天的金考公司在全球拥有 1,200 多家店面,年营业收入达到 20 亿美元。2004 年,公司被联邦快递(FedEx)收购。在奥法里任职期间,金考公司连续三年被《财富》评为最适宜工作的公司之一。100 多位他以前的同事和合作伙伴现在都是百万富翁。2000 年,奥法里退休了。以下内容摘自他的新书《跟我学!》(Copy This!)。 开店 在南加州大学(University of Southern California)二年级期中的时候,我就有了开复印店的想法。当时我正和朋友丹尼(Danny)一起上课。我不得不和他(还有其他一些学生)合写一篇关于加州橘郡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 Irvine 公司的论文。因为我的阅读理解不好,所以在调研和写论文方面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我成了给大家跑腿打杂的人。我帮大家买咖啡和比萨饼,有时还捎带娱乐一下大家。我的一项正式工作就是打印他们的论文,然后按时交上去让教授评分。这我还是能做的。 论文完成的那天,我手里拿著论文来到了大学的复印中心。一到那儿,我就发现了一个比论文有趣得多的东西: 复印中心。这时正是 1970 年的春天,人们正忙著复印大量为审判连环杀人犯查尔斯•曼森(Charles Manson)而准备的法律文件。我气喘吁吁一路跑回了教室。我得跟丹尼谈谈。论文没有按时交上去,丹尼非常生气,因为我害得他没有取得好成绩。 “天哪!保罗,多谢了。”丹尼说。 “丹尼,”我激动得浑身颤抖,“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 我意识到我可以自己开一家复印店,而且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正需要它。 当时,我的女友在加州大学圣巴巴拉分校上学。那里没有为学生或者教职员工服务的复印中心。我没有写过商业计划书,也没做过市场调查。但直觉告诉我,卖掉从那些机器出来的东西就能赚钱,就算我不知道怎么操作这些机器也没关系。 1970 年秋天,我在大学附近租了一家店面,面积只有 9 平方米。当时我还只是个南加州大学的学生,但我就是无法摆脱这种开店的想法。租金是 100 美元一个月,可是空间太小了,以至于需要第二台复印机的时候,我们不得不把它拉到街边去─是的,顾客们就在店外面复印。我的艺术家朋友在柜台周围的墙上画了一系列美人鱼图案。她们上身穿著星光闪闪的比基尼,而脸和发型看起来就像玛丽莲•梦露。 开业之前,我们在店门前的广告牌上打出“复印一张 4 美分”的价格。我父亲就是不明白,我们收费这么低,怎么能获利呢?他还是做了我的贷款担保人,但他就是不理解。他争辩说: “这家公司成功的几率,跟在炎热的死亡谷里开毛皮店一样小。” 开店的筹备工作还在继续。一天,一位教授找上门来。他看起来筋疲力尽,行色匆匆。这是一种所有在金考工作的人将会非常熟悉的精神状态。后来我们知道,我们不仅在提供复印服务,更多的是在减轻顾客的压力和焦虑。他并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样式的,但他昨天就想把东西印出来了。他跟我们签了 50 美元的订单,而我们的店甚至还没有开张呢!这是个好兆头。 对付阅读障碍症 在充满著各种读物的世界里经营一家公司……嗯,确实很有趣。当然,我跟其他的企业家不一样。如果你打开我办公室的抽屉或者文件柜,你会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我不看文书、文件,也没有钢笔或者电脑。为什么会这样?作为一个无法阅读的人,这些东西我基本上用不著。在某种程度上,办公室就是用来装装样子,因为我不喜欢把时间都花费在那里。我不喜欢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阅读冗长、写得像小说一样的报告。我不必为会议中的细枝末节而烦恼。(我实在无法忍受坐著开董事会议。)同事们会帮我处理书面信件。我渴望了解公司业务,所以近乎疯狂地在当天就回复所有收到的信件。我的长期工作伙伴茜茜•弗里德里克森(CiCie Frederickson)会根据我们之间简短的谈话来帮我写信。我会告诉她: “你自己决定该怎么措辞就行了。” 学会放权 在高中参加的木工课程,掩饰了我根本没有值得炫耀的机械天赋的事实。在金考,我一台机器都不会操作。我甚至不会操作在 1970 年我们租的第一台复印机。从在金考的第一天开始,我就依靠别人来操作那些机器、经营店铺、想出有创意的新点子、扩大生意并不断激发我和其他人的灵感。很多人都以为生活要事必亲为,但我却发现,最好的生活方式是跟别人分享责任,也分享快乐。我的座右铭就是: “其他人能做得更好”。 从金考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在尽力“下岗”。几年之后,当我们建立了几个分店并且开始运营之后,我真正下定了决心要放权给别人。有一天,当电话响起的时候,我正好坐在办公室里。一个分店经理打电话来问我怎样处理一张空头支票。我把电话听筒从耳边拿开,目瞪口呆地盯著它。如果每个分店经理都要来问我怎样处理一张空头支票,那我们就真的有问题了。当时我就下定了决心,每隔 5 分钟才会接找我的电话。适时地让别人找不到自己,是避免埋头在公司每天日常琐碎事务中的唯一方法。 后来,只要在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奉行“关门”政策。最近,在企业首席执行官当中很流行夸耀他们的“开门”政策──他们怎样早上七点钟就到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吃午餐,而且直到傍晚才会离开。这真疯狂!他们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放松下来做一些思考呢?哪有时间去散步或者产生奇思妙想呢? 在随后几年里,我了解公司业务的另一种方法是走出办公室。我的工作时间有规律可循,大概有三周的时间出差,接著有三周的时间在总部的办公室。在出差的时间里,我到过国内很多地方。出行有几点好处。首先就是让我远离总部办公室,这样其他人就可以自由地做自己的工作了。表示你信任别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别去管他们。我发现第一周没有人相信我是真的走了。到了第二周,我的同事们就慢慢习惯了我不在。到了第三周,他们就能独立完成所有工作了。(有时候我回到办公室,会发现自己有点多余,因为我不在的时候一切都运转得非常好。)另外,对我来说也很重要的就是,我发现离开总部让自己脱离日常琐碎工作,从而有了空间去领悟,去获得灵感或者去改革创新。跟“首席执行官”相比,我更喜欢“首席空想家”这个头衔。不断地改变,符合我的性格,同时也激发了我的创造力。这在办公室里是根本办不到的。 你不是老板 在柜台后面终日忙碌的员工,才是金考公司真正的英雄。他们每天都上演著英雄事迹,从事著需要极大耐心、单调乏味但又非常重要的工作。没有他们,公司就什么都没有。我不是老板,他们才是。员工对工作的认真态度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在金考公司,最完美的关系就是员工与顾客之间的关系。顾客走进店的时候又疲劳又困惑,是金考的员工解决了他们的问题。对于这种关系,我还能说些什么?什么都不用。多说无益。我知道我不能妨碍他们。我妻子对于管理下了一个我听过的最精辟定义。她说: “管理的目的就是要消除障碍。” 这里的秘密在于: 我们都觉得我们才是老板,但这纯粹是胡扯。如果你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经营你的企业,你可以这样想: 一个工作态度糟糕的员工会: 1)偷钱或者偷产品; 2)在工作的时候混时间; 3)破坏你与顾客之间的关系; 4)破坏其他人的士气。所以,如果你认为自己才是公司的头,那么请你再好好想想。你的员工才是真正运营企业的人。 这就跟家庭一样。也许我会是父亲,但如果我的妻子和孩子不幸福,我会觉得满足吗?我认为不会。有人曾经跟我说: “老婆快乐,生活幸福。”的确如此。在工作上,另外一句话同样适用: “手勤脚勤,财源滚滚。”如果一个人在为我收钱,你觉得我会打这只手,还是亲吻它?选择在我自己。 在金考公司,我至少有一点比竞争对手做得要好。我可以让金考有一个很棒的工作环境。在我看来,我们不得不这样做。除了企业文化,我们还有什么?在金考最宝贵的财富就是员工眼中闪烁的光芒。斥责员工或者强迫他们长时间工作,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事实上,我们的员工每天的确要工作很长时间,但我不想跟一群疲惫不堪的机器人一起工作。我想让我的员工都成为“有权力的企业家”。我们做到这点的一种方法,就是给所有的人─从分店经理到柜台职员─本分店利润的分成。 “同事”成了所有在金考公司中与我们一起工作的员工的正式名称。你知道上句话中的关键词是什么吗?就是“一起”二字。我不相信谁会真正为谁工作。我们都是和其他人一起工作。这是最根本的区别。我们一起工作,是由于我们的选择。没有人愿意跟随一位疲惫、憔悴、可怜的领导者。我曾经听说,80% 的美国人认为他们比自己的老板聪明。我一直相信这是真的。金考的第一批员工穿著拖鞋和短衣短裤操作激光打印机。他们带著宠物来上班。夜班换班的空当,我们还喝著啤酒,谈笑到深夜。 在金考公司,在打造一家企业的同时,我们也是在建立一个大家庭。 译者: 古春若 相关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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