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赚钱小精灵！

凌晨两点，约翰•莱德福（John Ledford）听到有人在砰砰地敲他家的门。他在 1999 年秋天那个深夜里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披上睡衣，打开他在休斯顿的公寓的家门，面前站著一个 20 来岁、戴著眼镜、满脸雀斑的家伙。莱德福刚要告诉对方走错了门，那人却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这时莱德福才明白过来: 对方不是走错了门。来人是位“御宅族”（Otaku）。

这个日语词直译出来是“府上”的意思。但不知为何，它在现代日语中却是指罕见的铁杆“粉丝”，即对某种爱好著迷到了病态程度的人。在美国，御宅族主要迷恋的是动漫──即日本风格的动画，画的全是大眼睛女孩和巨型机器人。美国御宅族很为这个称号感到自豪。

站在莱德福门前的那位典型的御宅族要谈的是一部电视动漫节目，名叫《新世纪福音战士》（Neon Genesis Evangelion），这是一部关于人类反抗外星人入侵的连续剧。来者对故事的结尾感到不满。“我不喜欢你搞的那个结局，我想让你回去修改一下。”他恳求道。莱德福解释说，节目不是他做的，接著便关上了房门。这个午夜不速之客令他很恼火──他在那天上午动身去日本之前打电话给助手，要她给他另找住处。不过他本该知道，一旦你的顾客走火入魔了，这种事就难免会发生。

莱德福是 AD Vision 公司（以下简称 ADV）首席执行官，该公司是美国最大的动漫节目进口商和分销商。《福音战士》也许不是它制作的，但的确是它引进给美国御宅族的。“铁杆动漫迷都非常狂热，”莱德福说，“他们会支持你的公司。你用不著花一分钱去做推销；只要和他们交朋友就行了。”（但要知道，任何真正的友情──和接待客人的时间──都是有限度的。）

其实，肯定会有几个制作室头头愿意在凌晨两点与顾客聊天，这样会使生意更加兴隆。主流娱乐业的业绩不妙: 好莱坞去年业绩平平，票房收入下降了 7%。过去几年营业额平均占大型影视制作公司总量四分之一的家庭录像公司（Home Video）也风光不再。高盛公司（Goldman Sachs）的预测是，大型制作公司的 DVD 销量在 2006 年几乎不会增加，后年的销量也将只降不升。在电视方面，主要观众正在放弃黄金时段的节目: 与去年相比，截止今年秋天，各电视台 18 至 49 岁观众的收视率下降了 7.4%。造成这些数字下降有许多原因: 欣赏口味发生变化、电子游戏盛行、盗版猖獗等。不过说实话，这里面还有这样一个事实: 娱乐业往往不会讨好影视迷。任何一家企业若是像加油站给汽油定价那样把爆米花连连提价、往其碟片里刻制会危及电脑安全的软件或者总是靠名演员吉姆•贝鲁西（Jim Belushi）拍情景喜剧，就必须与顾客保持密切的联系。

然而，只要你有动漫节目和它的纸质兄弟──人称“漫画”（manga）的口袋大小的卡通书，就会有源源不断的御宅族拿著现钞找上门来。娱乐业世界这个整洁的小角落去年在北美的零售市场价值超过了 6.25 亿美元，其中 ADV 公司就占了 1.5 亿。它是娱乐业中罕见的新兴市场，它不但没有使顾客弃它而去，反而找到了让顾客买个不停的好办法。

动漫节目和漫画逐渐形成了一套与好莱坞影视制作公司或出版社大为不同的经营方式。它们更像是硅谷里那些不断升级的创新企业。其特点是把合适的产品送到合适的人手里──不管是刻在 DVD 上、通过手机传播还是从网上下载──然后观察结果如何。如果成功了，就用它来赚钱；如果不行，换样东西再试。如果有“粉丝”在使用共享文件（他们总是这样），别去惊动律师，要想办法使盗版对你有利。“这一行里的公司是死是活，靠的不仅是生产优质产品的能力，还有在观众当中维持时尚信誉的能力。”迈克•基利（Mike Kiley）如是说，他是美国主打漫画杂志《东京流行》（Tokyopop）的主编和创始人之一。“我们总是在采用新技术，而且每年在全国各地举行的展销会上都能吸引 25 至 50 万名粉丝前来参观。这是零售策略；要亲自与大家交流。”去年夏天，在巴尔的摩，大约有 22,000 名动漫迷──许多人都打扮成他们最喜欢的人物的模样──每人花了 55 美元参加奥卡顿动漫大会。在这次为期三天的活动的第二天，巴尔的摩会议中心一票难求，只能去找黄牛买票。在加州阿纳海姆举办的动漫博览会又有 33,000 人前往。

确实，我们应该这样说，只有少数“精英”粉丝才会在大庭广众面前打扮得和《美少女战士之水兵月》（Sailor Moon）中穿著超短裙的主角那样，但动漫已经真正成为主流。卡通电视台（Cartoon Network）推出的《成人游泳》（Adult Swim）是一个基本属于动漫性质的午夜成人卡通节目板块，并已成为去年大部分时间里在 18 至 24 岁观众中收视率最高的有线节目。是什么吸引了他们？这些卡通节目都具有连续剧的魅力: 情节无非是剧中人物相爱、干傻事、最后死去，而且总能持续一个超长的演出季节（一般为 52 集，而传统的美国连续剧只有 13 集左右）。就连《宠物小精灵》（Pokon）这部当今御宅族的入门动漫节目，也一集接一集地吸引著粉丝。根据流行文化市场分析公司 ICv2 的统计，漫画的销售额自 2002 年以来增加了一倍还多，2004 年达到 1.25 亿美元；博德斯（Borders）和巴诺（Barnes & Noble）书店如今拿出整排整排的书架陈列绘画小说。连妇女们也开始加入这个过去以男士为主的活动。现在参观展销会的大约有一半是女性粉丝。为了迎合这一动向，《CosmoGirl》去年夏天开始在每一期的封底上刊登它自己的连环漫画。“我们开始听到女孩说起她们最喜欢的书和最爱看的东西是漫画。”该杂志执行编辑安肖克特（Ann Shoket）说，“这些女孩还为我们创作她们自己的漫画。不只是一个有此怪想法的女孩──而是有许多。”

ADV 公司设在休斯顿的一家破旧的零售中心里。办公室外面没有挂牌子，只有一扇带彩色玻璃窗的门通往一个乱糟糟、形同迷宫的工作场所: 管理人员的办公室通往制作人的小隔间；弯弯曲曲的走廊延伸到各个录制室前；真空包装的 DVD 堆满了每个角落。销售员克里斯•欧尔（Chris Oarr）告诉我，有条走廊以前通往《Newtype》杂志办公室，这是 ADV 公司主办的动漫与漫画月刊，每份 13 美元，在沃尔登书店的销路超过任何一份电影和娱乐杂志──但它现在被一面墙堵住了。（他说不清是谁修的那道墙。）

其实，ADV 公司的整个业务模式的特点是相互组合、灵活多变，这是因为公司随时准备推陈出新的风格形成的。这一理念在它创建时就有了。莱德福从大学退学后，在 1991 年成立了 ADV 的前身──Gametronix 公司，专门从日本进口电视游戏，拿到休斯顿一个门脸很小的商店里出售。第二年，他买下了热门电视游戏“恶魔猎人妖子”（Devil Hunter Yohko）的电影版经营权。拥有这套节目的日本东方公司（Toho）还经营一个名叫“怪兽哥斯拉”（Godzilla）的老牌动漫明星的演出权。该公司对竟然会有美国人喜欢这样一个节目而感到惊讶: 它说的是一个 16 岁的日本女孩与一群企图杀害她的家人、夺走她处女身（这会使她失去降妖的本领）的妖魔战斗的故事。莱德福花了大约 55,000 美元买下了这个节目在美国的播出权，并且在当地聘请了一位名叫马特•格林菲尔德（Matt Greenfield）的动漫迷──此人后来成为 ADV 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为它做字幕。莱德福在 90 天里就赚回了本钱，并且从此不再搞电视游戏了: “我那时说: ｀嗨，那玩意不错，咱们再试一次吧。＇”从那以后，ADV 公司一直是个大买家，录制了 700 多部动漫连续剧的 DVD。酷爱巨型机器人的影迷可以看《太空堡垒》（Robotech）；喜欢少女杀手的人（得了，谁不喜欢呢？）可以看《玛德莱克丝》（Madlax）。根据《DVD 发行报告》（DVD Release Report）的简报统计，ADV 公司的销量比美国两家最大的电视剧销售商──华纳兄弟公司（Warner Bros.）和派拉蒙公司（Paramount）的销量加在一起还要多。

任何人都可以建一个巨大的资料库，但 ADV 在这方面的做法别具一格。莱德福把他的节目定位于小范围观众，因为他知道如果能保持低成本制作──比如购买便宜的节目转播许可、把业务部门设在费用较低的休斯顿、聘用没有参加工会的演员在他自己的录音棚里配音等──他可以不靠高票房收入就能赚钱。（他每部节目的平均利润率为 25%。）只要有御宅族为之疯狂，这种经营方式就管用。因此，莱德福每次都让他公司的配音演员和经理在展销会上大出风头。他还善于制造有利于销售的争论: ADV 公司觉得一部名叫《鬼故事》（Ghost Stories）的“史酷比”（Scooby Doo）式连续剧销路不会看好，便发行了一个把剧本故意译得不准确的版本──把剧中人物的对白搞得更加美国化（把主角弄得牛皮哄哄的，乏味的配角则成为大好人），他知道这样会引起巨大反响。由于忠于原作是御宅族的风格，粉丝们必然会怒不可遏。于是，他们纷纷去购买那些 DVD，看看改动有多大。有些人会发现其实他们很喜欢这部连续剧，于是 ADV 公司的《鬼故事》便成了一个小小的热销货。这正中莱德福下怀。他说: “本公司靠的就是稳扎稳打、步步为营。”

我和莱德福坐在一个会议室里，他在日本住了半年后刚刚回来，正在咕嘟咕嘟地喝著青柠味的健怡可乐。他在日本的业务伙伴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哈姆太郎”。那是儿童动漫系列中一只明星仓鼠的名字，这大概是因为他身材矮胖、性格活泼的缘故吧。他现年 37 岁，身高 1.9 米，在谈起他公司的业绩时，每说到一点就用他粗壮的双手砰地敲一下桌子。ADV 公司目前 5,000 万美元的批发收入有 90% 来自 DVD 销售，但莱德福决定要通过各种媒体形式播送粉丝们需要的内容。“比如视频点播，比如移动电话，比如上我们的网站花 4 块钱就能买一集节目。买一套 DVD 要花 30 美元，而我们可以只卖一集。你可以上我们高达 500 兆的资料库看看。”该公司的视频点播部门──动漫网络（Anime Network）可供 2,800 万个家庭使用，并且成了有线服务公司 Comcast 最受欢迎的视频点播频道之一，仅次于 HBO 点播频道之类的音乐台和免费电视台。下一步是互联网和移动电话，但这些仍处于筹划阶段。在苹果公司（Apple）推出视频 iPod 那天，欧尔就给公司打电话，讨论如何把 ADV 的资料库挂到 iTune 音乐商店上。

诚然，别的娱乐公司也看中了这个新平台: 迪士尼公司（Disney）在视频 iPod 上市时就推出了几部可以用它来收看的节目。去年 11 月初，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和全国广播公司（NBC）都宣布，它们将在有线电视和卫星电视上推出数量有限的几套点播节目。

大公司纷纷开始探路之际，莱德福及其伙伴们一路飞跑。最能表明这一姿态的例子是，他们能够完全容忍那些可能使他们失去业务的人──即在网上交流盗版动漫节目的家伙。那些人不仅是交流，还相互竞争，看谁能拿出某套节目的字幕配得最好的版本。

这就是开放源（open-source）电视编制活动。这些被称作“粉丝编辑”的人，可以在一起花上十几个小时，只是为了把一部半小时的节目改编成英语。整个过程就像蚂蚁窝一样井然有序，每个粉丝编辑都有具体的任务。先是由在日本监看电视的人把动漫节目录制下来，上传到网上，这一般在它播出后几个小时内就能完成。全世界懂日语的粉丝把节目下载后，便著手把译文写成文本文件，再通过网络或电子邮件传出去。他们的译稿会有各种各样的错误──译文太生硬甚至译错了，别的译者就会加以润色。在这个阶段，自告奋勇的编辑们会提出各种问题并进行修改，然后由粉丝排字员把字幕打上去，包括在画面中或人物的 T 恤衫上突然冒出来的文字。最后，有人在某地把完整的翻译版转换成数码──大家正是在这个阶段比赛看谁在转成数码后错误最少、色彩最好──然后把它放在 BitTorrent 软件上运行，那是一种可以很快下载特大文件的软件。在一般情况下，粉丝编辑们自行组合，以便使整个过程进展顺利。所有步骤都是免费完成的。

如果这种情况发生在其他任何一个行业里──设想一下中国的“庞蒂克”（Pontiac）车迷聚集在一起把通用汽车公司（General Motors）的汽车拆开、组装成他们自己的版本会有什么后果──马上就会有人去打官司。在动漫业情况就不同了。原因之一是，粉丝编辑们采用了一种零容忍政策来约束自己，埃里奥特•斯皮策（Eliot Spitzer，纽约市总检察长，曾经手许多公司犯罪案件──译注）如果知道了会大发感慨的。粉丝编辑俱乐部的第一条规则是，一旦有美国公司拿到了某部片子的播映权，就不再提供其内容了。因此，当 ADV 公司宣布买下了一部新片子，最大的 BitTorrent 动漫节目数据库──AnimeSuki.com 的创始人杰拉德克里格斯曼（Gerard Krijgsman）就立刻把该片从他设在荷兰的网站上撤掉了。

粉丝编辑们自己也在互联网上搜索，以确保网上没有留下他们的版本，不管已经花了多少时间翻译过来。“你要是真的喜欢这个片子，就应该到外面去买 DVD。”一个网名叫“夸克男孩”（Quarkboy）的粉丝编辑这样说。实际上，“夸克男孩”是一位名叫萨姆•皮南斯基（Sam Pinansky）的 25 岁物理博士生，他在圣巴巴拉加州大学的研究课题是弦理论。皮南斯基不在乎他干的事情有多短命。他只在乎自己能看到大量动漫节目。“如果都去买 DVD，今后就会有更多的节目被授权播映。我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 使更多的人喜欢动漫。”粉丝编辑们还起到了为美国动漫销售商充当免费焦点小组的作用。集中到一起翻译在线节目的人越多，它成为畅销片的可能性就越大。去年 9 月，当卡通电视网推出经过大批粉丝编辑的、有关一个童年忍者的动漫片──《火影忍者》（Naruto）后，它立刻一跃成为该公司收视率最高的节目。经理们对这些御宅族充满了敬意，贾森•德马科（Jason DeMarco）说，“有了动漫以后，铁杆动漫迷比几乎所有其他媒体──也许除了音乐之外──的粉丝都更能激起每个人的兴趣。”他是卡通电视网的策划部主任。“如果粉丝们拿出一组编辑过的《火影忍者》，开始讨论这部片子，就连碰巧进来的粉丝都会问: ｀这帮疯家伙在一起谈论的《火影忍者》说的是什么内容？＇它最后总能传到我们耳朵里，因为这些人确实是一台高质量的指示仪。”

这其中也有负面效果: 粉丝们如果不喜欢他们看到的东西，就会使它一败涂地。莱德福明白这一点，他总是去向粉丝请教。自 2003 年以来，他一直在设法制作《新世纪福音战士》的实景电影，当年这部动漫片令他的追随者激动不已──它对御宅族的意义就如同《星际旅行》（Star Trek）对星战迷的意义一样。莱德福请威塔公司（Weta Companies）出主意，看看这部新版《福音战士》该是什么模样，这家新西兰企业曾经为《指环王》（Lord of the Rings）三部曲和新版《金刚》（King Kong）设计过特殊效果。莱德福对该项目没有事事过问，而是让威塔的人来对付他公司里的两个《福音战士》狂。

威塔公司创始人之一理查德•泰勒（Richard Taylor）说，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每个星期都得与 ADV 公司的粉丝们开两次电话会议，展示他设计的各种东西──比如 100 英尺高的机器人，然后听取他们对这些创意发表五花八门的意见。“这些人简直就是《福音战士》方面的专家，”泰勒说，“我们不得不去讨好他们，征求他们的认可。”怪事不光这一件: 威塔与 ADV 的合作曝光后，该公司的收件箱就开始暴满。“我们收到过来自世界各地有关《指环王》的大量电子邮件和大批信件。可是，收到有关《福音战士》的电子邮件居然达到《指环王》的 25 倍。”泰勒说，“而《福音战士》还没有做出来呢: 它还处于在 ADV 公司的走廊里策划的阶段，而在威塔公司的走廊里，它被人刚刚提议而已。”

2004 年 7 月，泰勒飞到圣迭戈参加国际动漫大会（Comic-Con），它过去是傻呵呵的动画和科幻迷的集会。这次大会吸引了 10 多万人参加。泰勒请他打算聘用的《福音战士》电影制片人吃午饭，想了解一下对方是否能加快制作速度，因为该片已经筹集到了一半的资金──莱德福估计全部费用需要 1 亿到 1.2 亿美元。还没等他俩坐下来，有个粉丝就认出了泰勒。他没有问泰勒正在干什么，而是问《福音战士》拍得怎样了。泰勒转过脸去对那位制片人说: “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非拍这部电影不可的原因。”

在好莱坞，有人开始明白过来了──如果不采取最新的技术（或者盗版），那至少也要关注粉丝的动向。过去几年里根据连环漫画拍摄电影的潮流就是一个标志；另一个标志是越来越多的制片人出现在国际动漫大会之类的粉丝博览会上。好莱坞老手唐•墨菲（Don Murphy）当过电影《天生杀人狂》（Natural Born Killers）和《天降奇兵》（The League of Extraordinary Gentlemen）的制片人，他也是那些活动的常客。目前，他正在制作一部根据 20 世纪 80 年代的动画片《变形金刚》（Transformers）改编的实景电影，原片中的主要角色是些好斗的机器人，个个都能变成──比如说──卡车或飞机（或是变成最不可怕的卡式收录机）。参加拍摄的都是些大腕: 导演是迈克尔•贝（Michael Bay），斯蒂芬•斯皮尔伯格（Steven Spielberg）应邀担任执行制片人。墨菲四处参加粉丝们的活动，为了争取他们的支持，他甚至还在网站上征求《变形金刚》迷的意见: “我确实一直十分关心我的信息板──它每天都有好几千人点击，通过它向广大《变形金刚》迷们呼吁: ｀有没有一致的看法？你们大家还有什么要求？＇”这部电影要到 2007 年才上演，但他要求粉丝们从一开始就支持他。

这并不意味著西方文化全都会变成动漫形式。莱德福承认，人们似乎先是趋之若骛，接著兴趣会下降，然后又再次上升。喜欢《宠物小精灵》的那一代人随著年龄的增长──他们年轻时是第一批大量观看动漫片的人──肯定应该再次产生兴趣。尽管如此，莱德福仍然认为，只要他能吸引粉丝，这个行业就会兴旺下去──粉丝们也会继续关照 ADV 公司的。“这个圈子里的每个人都以某种方式为动漫而癫狂，不然就喜欢漫画。”莱德福说，“我们有些商人却不喜欢──每家公司里都有这种人──如果你去问一些超大型媒体联合企业，他们会说: ｀啊，动漫可以赚大钱。＇可是，他们著手干时却没干好，因为他们没有和粉丝们沟通。”

译者: 夏蓓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