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的零售业正在蓬勃发展。但是，土政策却把国外大型零售企业拒之门外

    作者: John Elliott

    帕走进位于德里一个中下层街区 Inderlok 的 Big Bazaar 商店，你会发现商机就像你能看到的商品那样清楚。电子装备和女式内裤摆放在一起；大米从包装袋里洒出来；网球堆在手提包旁边。“感觉就像典型的巴扎”，商店经理尼汀•阿南德（Nitin Anand）说，“东西放乱一点，会招揽到顾客”。

    的确，买二送一的策略、设有空调和商品种类丰富，使这家印度最大零售集团 Pantaloon 旗下的百货店每天的客流量可达到 8,000 人。该集团共有 90 家连锁店。Inderlok 是印度正在不断壮大的中产阶级（占全国 11 亿人口的三分之一）的中心。而那里正是诸如沃尔玛（Wal-Mart）、特易购（Tesco）和家乐福（Carrefour）这样的国际零售商想进入的地方。

    但是，由于对外资的限制，在其他国家无处不在的商店在印度却根本找不到。甚至更低价格和更高效率供应链的承诺都不足以消除 1,200 万商店老板的政治影响力。这些商店占到了印度 2,580 亿美元年零售额的 97%。或者说，印度大零售企业最近认识到了零售业的潜力，正想方设法劝政府放慢对国外竞争者开放零售业的步伐。 “让市场进入变得困难──这样外国人就得多付钱。”Pantaloon 集团的创始人、董事会主席和常务董事基肖尔•比亚尼 ( Kishore Biyani )说。“我们为什么要让他们轻而易举地进来呢？”

    比亚尼计划在今后三年将自己价值 4.5 亿美元的零售帝国地盘扩张 5 倍。他的同行们都认为，他将集中大笔资金大幅度提高跟一家外国合作伙伴──也许是沃尔玛──议定的价格。比亚尼否认了这一说法。沃尔玛女发言人贝丝•凯克（Beth Keck）声明说，这个美国零售业巨头欢迎一切投资模式，并且一直在跟几家潜在的合作伙伴进行协商，除此之外她便无可奉告。“不过，我们更希望能拥有控股权益”，她说。但不可否认的是，Pantaloon 和 RPG 公司这样的零售商正在迅速扩张，印度大型综合企业信实集团（Reliance）也计划赶在预想的西方零售商攻击开始之前，在未来两年投资 25 亿美元新开 1,500 家超级市场或大型超市。

    境外投资的反对者把重点放在零售业具有的高失业率风险问题上，而目前这个行业雇用了 2,500 万人。德里一家智囊公司替代政策中心（Centre for Policy Alternatives）的总裁莫汉•古鲁斯沃米（Mohan Guruswamy）估计，即便沃尔玛或者类似的商店只占到零售业市场份额的 20%，也会有 800 万人因此失去工作，由此打通的“中国廉价商品渠道”也会伤害到印度国内制造商。其他人，比如拥有 Spencers 连锁店的 RPG 公司的副主席桑吉夫•贡卡（Sanjiv Goenka），担心的是不平等竞争: “因为跨国零售商们财力雄厚，他们也许会采取掠夺性的不公平定价策略。”

    但是，德里一家零售顾问公司 Technopak 的董事长阿文德•辛格哈尔（Arvind Singhal）却认为，印度是一个不成熟市场，外国企业、印度大公司和小超市都有很大的空间。“24 个月之内，几乎每一个主要城市都会有一家或多家印度人拥有的大百货店，”他说。“而由于传统零售业的成长，已经存在的商店并不会被取代。所以没有人会输。”辛格哈尔预计，未来五年间，零售业投资将达到 200 亿美元，促使有现代营销模式的商店年销售额从 80 亿美元暴涨到 750 亿美元。

    这笔投资有多少来自像沃尔玛这样的境外企业，而年销售额当中有多少最终会落在境外企业的口袋里，谁也不清楚。印度总理曼莫汉 辛格赞成境外投资的进入，因为他相信境外投资会对印度的发展有正面影响，特别是在农业方面。但是，在去年 7 月辛格出访美国之前酝酿的政策改变被迫搁浅，原因之一是印度的两个共产党提出了失业和小店主生计不保这两个问题。依靠这两个党派取得国会多数席位的辛格政府官员表示，他们希望共产党可以让总理 5 月在他们占优势的两大阵地完成地区选举之后有一些自主权。但是，最大的共产党的领导人普拉卡什•卡拉特（Prakash Karat）声称他不会放弃自己的立场，他想限制信实集团和其他印度零售商的扩张，并且不希望政府在“可预见的未来”实行改革。政府官员也承认，商务部门可能会将改革推后。

    商务部长卡迈勒•纳特（Kamal Nath）说，他正在寻找一种“能够产生新工作机会并且不会代替或消除社区商店就业岗位的递增模式”。他补充说，境外企业也要“投资于农产品后端处理和包装”。最初，纳特也许会限制诸如沃尔玛这样的大零售商进入印度最大的 6 个城市，只允许他们在每个城市每年开一家店，面积不得低于 9,290 平方米。这样他们就不能在房地产价格昂贵的城内社区开店。营业面积中至少有一半要分配给食品销售，以刺激农业生产。境外投资者的股票份额起初也会受到限制，就像其在保险、银行和电信业一样，大概会在 26% 到 49% 之间。

    目前，在零售业唯一开放的政策是允许单一品牌零售商的外国股份可以达到 51%，但只有法国 LVMH 集团的路易威登品牌（Louis Vuitton）从这个机会中受益。这个让步是在 1 月份作为一项有重大政治意义的开年政策而推出的，并没有带来没什么拉动力。“这是很好的向前一步，但我们根本用不上，”锐步（印度）公司（Reebok India）的主管萨布欣德•辛格（Subhinder Singh）说。锐步（印度）拥有 225 家独立连锁店，销售印度制造和进口的商品。（纳特下一步正在考虑允许外资公司在经销电子和运动产品的商店内拥有 51% 的控股权。）

    沃尔玛、特易购和家乐福不愿谈论他们在印度的投资战略，不过沃尔玛承认，正在进行投资可行性研究。大家一直都在谈论可能的合作伙伴是谁。据说，特易购和印度最大的私人电信运营商 Bharti Enterprises 的关系最为密切。Bharti Enterprises 目前正准备投资综合农业，如果政策允许，它想成立一家合资零售公司。沃尔玛每年采购价值 15 亿多美元的印度商品，从浴巾到首饰都有涉及。它已经申请在印度开设一个联络办公室。特易购也在印度寻找资源，并在班加罗尔设有一处信息技术中心。据传两家企业都在考虑开展批发业务，这在印度现行法律下是允许的。最早开展批发业务的是德国的麦德龙公司（Metro）。但是，看起来它们似乎在等待机会，销售凯克所说的沃尔玛的“多品种综合商品和食品”。

    印度零售额平均每年增长 10%，奢侈品花销的增长几乎是这个数字的两倍，印度三分之二的人口在 35 岁以下，这一切都表明消费需求将不断扩大。未来几年内，这种需求是由信实公司、Pantaloon 和其他印度本土的零售商还是由世界上像沃尔玛这样的零售企业来满足，取决于印度共产党和大资本家在延缓开放外资进入印度的大门方面有多成功，而这道大门是迟早要打开的。

    印度零售业概况

    政策法规

    外资企业不能在印度开零售店，专卖店和批发店除外。

    市场情况

    1,200 万家庭零售店占全国 2,580 亿美元年销售额的 97%。

    业内情况

    Pantaloon 是印度最大的零售集团，拥有 90 家连锁店。但是，它正受到信实集团的挑战。同时，沃尔玛、家乐福和特易购正在旁边虎视眈眈。

    译者: 古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