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哈维和弟弟鲍勃创办温斯坦公司起，他的全部精力就放在交易而不是电影上。 现在，投资者希望他有所改变

    作者：Tim Arango

    “要一直等到你了解自己身上将发生什么。”哈维•温斯坦（Harvey Weinstein）坐在深蓝色标致汽车的后排座位上说。这辆车在由九辆汽车组成的车队中排在第三位。车队正从法国里维埃拉地区蜿蜒穿过戛纳城的海滨林荫路小十字大道，行驶缓慢。今晚，这条路两旁挤满了狂热的影迷，希望在这位名人去参加迈克尔•摩尔（Michael Moore）的新片《神经病人》（Sicko）首映式的途中一睹其风采。

    在电影界，几乎没有比戛纳电影节更加盛况空前的活动了。25 年来，哈维和他的弟弟鲍勃一直忙于建设米拉麦克斯影业公司（Miramax Films），他们是戛纳电影节和奥斯卡颁奖典礼的固定嘉宾。米拉麦克斯影业公司的影片已经获得了 60 项奥斯卡奖，其中《英国病人》（The English Patient）、《莎翁情史》（Shakespeare in Love）和《芝加哥》（Chicago）还获得了最佳影片奖。但哈维最近一次在戛纳电影节上亮相还是三年前参加《华氏 911》（Fahrenheit 9/11）首映式的时候。从那以后，兄弟二人一直承受离开自己以前所属的迪士尼公司（Walt Disney）给他们带来的痛苦，然后用从华尔街筹集的 12 亿美元打造了自己的小招牌─温斯坦公司（Weinstein）。但他们仍然复制自己过去的成功经历，用小电影赚取大利润。其中部分原因在于，哈维的野心是不仅用电影来征服世界。 麻烦就在这里。

    哈维希望成为一个媒体巨头，第二个鲁伯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在互联网、有线电视和时尚界呼风唤雨。他收购了 aSmallworld（一个社交网站，是上流时尚界的 MySpace）、有线电视网络 Ovation 的一部分和霍斯顿品牌（Halston）的剩余股份。随收购活动的不断推进，票房收入受到了严重冲击。在这期间，55 岁的哈维开始减肥（通过心拳击）和戒烟 [用艾伦•卡尔（Allen Carr）的“捷径戒烟”方式]。

    现在，《财富》杂志获悉温斯坦公司的董事会已经加强了对公司的监督。董事会几乎每个月召开一次会议─就像在戛纳电影节期间的 5 月 18 日召开的电话会议一样─还在寻找一名最高管理人员来负责日常业务。

    “这个财务年度让人失望。”塔拉克•本•阿马尔（Tarak Ben Ammar）说。他是法籍突尼斯人，一个交易商和电影制片人，温斯坦公司董事会成员之一。他自己的公司 Quinta Communications 在成立只有 20 个月的温斯坦公司拥有 3.3% 的股份。“但公司不是在一个财务年度就能建成的……或许我们需要招聘一名高水平的首席执行官，但我们还需要他能够同时符合市场、投资商和温斯坦兄弟的要求。”

    几个月前，一直很少公开露面而只专注于电影制作的鲍勃终于请他的兄长坐下来，和自己进行了一次坦诚的交流，劝他把精力放回到核心业务上。“鲍勃只是说，｀好了，我们不能这么干。＇”哈维在闲谈中说道。“我说，｀我过得很快活。＇鲍勃说，｀好吧，霍斯顿品牌和其他那些事听起来确实很酷，但你是一名电影制作人，人们对你的期望也是做一个电影制作人。＇我说，｀鲍勃，让我们看别人来打破我的奥斯卡纪录吧。我将是第一个为他们颁发奖杯的人。我将成为把接力棒传给韦恩•格雷茨基（Wayne Gretzky）的波比•荷尔（Bobby Hull）。＇”

    深蓝色的标致汽车停在红地毯上后，哈维在数百架相机断续的快门声和耀眼的闪光灯光中闪亮登场。这是他向好莱坞展示自己仍然是艺术电影的局内人的机会。这也是他证明自己教父身份的时刻：就在我认为自己已经走出去了的时候，他们又把我拉了回来。“我希望做些挑战自我的事。”他说。“我知道如何制作电影，人们也认为我知道如何制作电影，但我想做些不同的事。”

    现在是动真格的时候了。后来，就在同一周，他又走进了昆廷•塔兰蒂诺（Quentin Tarantino）的《死亡证据》（Death Proof）的首映现场，还一边走一边打手机，向纽约市的一位杂文专栏作者抨击他的一名董事吕克•贝松（Luc Besson），后者曾公开指责温斯坦兄弟应该为他的电影《亚瑟和他的迷你王国》（Arthur and the Invisibles）的失败负责。[第二天的 《每日新闻》（Daily News）引用了哈维评论这名法国电影制作人的话：“他简直疯了”，而且是个“过时的人”。]在戛纳的当晚，哈维随后又参加了《神经病人》首映后的派对。他宣布，“我回来了。”

    一个月前，也就是 4 月 10 日，星期二，温斯坦公司的 8 名董事会成员在位于纽约市附近斯巴鲁的公司总部三层的会议室召开会议。这是大约六个月来首次全体董事会成员都出席的会议，而且本来应该是打开香槟庆祝的时刻。《刑房》（Grindhouse）─人们对这部由昆廷•塔兰蒂诺和罗伯特•罗德里格斯（Robert Rodriguez）联袂主演的双碟装影片抱有很高的期望─在上星期五首映。但周末的票房数字很快就统计出来了：只有微不足道的 1,160 万美元。

    董事会花了将近 10 个小时仔细研究了公司令人失望的票房收入，并恳求哈维把他的全部精力放回到电影制作上来。本 阿马尔说，“那决不是一次令人痛苦的董事 会议 。 那次会议就是，｀好吧，哈维，我们别让它失控。＇他立即接受了指责。”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董事会一直宽宏大量，这或许是因为当高盛投资银行（Goldman Sachs）发行股票时，只发行了很小部分股份。最大的小股东是投资公司富达集团（Fidelity）和惠灵顿公司（Wellington），它们各自投入了 5,000 万美元，分别掌握着 5.5% 的股份。结果就是，持有 51% 股份的温斯坦兄弟是这场游戏中的最大庄家。

    并非只有《刑房》票房不佳。由鲍勃•温斯坦（Bob Weinstein）命名、比利•鲍勃 桑顿（Billy Bob Thornton）主演的喜剧《噱头大王》（School for Scoundrels）于去年 9 月上映，在美国全国的票房收入竟然只有 1,780 万美元。而这部影片的制作成本大约是 3,500 万美元。 据一位与公司关系密切的人说，《噱头大王》从一开始就没计划会赚钱。这家新公司的大部分影片都能盈利，即使它们都没有创下出色的票房。温斯坦兄弟通过与米高梅公司 MGM 的协议放映了影片《少年汉尼拔》（Hannibal Rising），将带来大约 900 万美元的利润─它也是盈利的，但低于 2,000 万美元的最初预期。

    但也不是每部影片都表现不佳。亮点之一就是动画片《小红帽》（Hoodwinked），它在美国创造了 5,100 万美元的票房收入。温斯坦公司没有为这部影片的北美发行权预付任何款项，并预期会获得 1,900 万美元的利润。还有一些影片或许看似并未创造票房奇迹，但确实给公司带来了盈利，包括 《无事生非 2》（Clerks II）和《幸运数字斯莱文》（Lucky Number Slevin）。它们的票房收入都略高于 2,000 万美元，而制作成本都不到 1,000 万美元。

    但即使这些小小的胜利也不能抵消《刑房》所带来的失望，至少董事会是这样认为的。塔兰蒂诺和罗德里格斯是与哈维和米拉麦克斯公司的成功关系最密切的两名董事。米拉麦克斯公司经常被称为“昆廷建造的房子”，但罗德里格斯是温斯坦兄弟公司票房总收入最高的董事─他的电影，比如《杀出个黎明》（Dusk Till Dawn）和《特工小子》（Spy Kids），为米拉麦克斯公司带来了超过 4 亿美元的票房收入，主要是通过鲍勃创立的专攻低预算恐怖片和喜剧片的帝门公司（Dimension）发行的。

    哈维在戛纳接受的一次采访中说，是他的弟弟、塔兰蒂诺和罗德里格斯一直坚持将《刑房》作为双碟装发行，而不是作为两个独立的部分发行 他们在国外就是那样做的 。 “我说，｀伙计们，《刑房》是个了不起的创意，但没人愿意坐上三个半小时或四个小时去观看。＇那天结束时，你在这项业务上做的一件事就是支持你的董事，尤其是那些赚的钱相当于这些人在过去 16 年赚的钱总和的董事。”

    哈维继续说：“所以，从表面上看，《刑房》似乎是一次失败。但就像我所做的其他每件事一样，它并不完全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它不仅不是一次失败，还会带来适当的收益。它的遗憾是，我们本来应该赚笔大钱的。”

    在模糊不清的电影会计核算中，估计一部影片的利润的基础是对这部影片的所有权在未来几年中能通过 DVD 销售和付费电视等途径带来的收入额的预测。这个行业术语叫做“收益终值”（income ultimates）─而且哈维说《刑房》会盈利，是一种充满希望的说法，其根据是公司对这部影片在未来 10 年能带来的收入的估计。 影片的制作与销售成本将近 8,300 万美元。到目前为止，它已经在美国国内产生了大约 2,500 万美元票房收入，并从国外分销商的销售中获得了 4,600 万美元的收入。

    与他们过去在米拉麦克斯公司的成就相比，温斯坦兄弟目前显然处于低潮状态。米拉麦克斯公司于 20 世纪 70 年代成立于布法罗，哈维和鲍勃曾经在那里物色值得推销的音乐节目。米拉麦克斯公司已经成为纽约的一个据点，一代独立电影制片人在这里向好莱坞电影发起了挑战。这对兄弟最终于 1993 年以 7,000 万美元的价格把米拉麦克斯公司卖给了迪士尼公司。在后来的 10 年中，他们生活宽裕，每年的营业预算为 7 亿美元，并建立了一座电影资料馆，估计在他们退出时价值已经达到了 20 亿美元。

    当高盛投资银行于 2005 年夏天开始为温斯坦兄弟筹资时─当时正值他们与迪士尼的合作即将结束─银行家们仔细分析了米拉麦克斯公司和帝门公司曾经制作的每部电影的相关数字，并把它们的利润率同好莱坞的平均值进行了比较。根据高盛投资银行的分析，哈维制作的电影的平均利润率是 12%~13%，鲍勃制作的电影的平均利润率是 22%~24%。好莱坞电影的平均利润率接近 8%，与温斯坦公司迄今为止发布过的电影的平均利润率差不多。换句话说，到目前为止，温斯坦兄弟的盈利不过是……平均水平。

    “如果给这些家伙足够的机会，他们会做出好成绩的。”乔•拉维奇（Joe Ravitch）说。他是高盛投资银行的一名银行家，负责安排温斯坦公司最初的资金筹措，并继续留任公司的贴身顾问。“没有人比他们工作更努力了。”

    在公司向潜在投资人呈交的商业计划中，温斯坦兄弟和高盛投资银行预计，公司在 2006 年的营业收入将接近 5 亿美元，2007 年为 10 亿美元。公司预测，到 2010 年，收入将达到 18 亿美元。作为私人持有的公司，温斯坦公司不会对外公布财务数据，但各种渠道都证实，公司的实际收入远远低于目标。温斯坦公司的一名高管说，公司估计到 2007 年底的收入将比最初的预期少 12% 左右。 这并不是一项对等的比较，因为在这 12% 的数字中包括了来自国内的销售臂 Genius 的收入，这部分收入并未包括在最初的预计当中，但却带来了巨大的销售额。

    经营亏损─公司希望 2008 年能够盈利─比预计的数字小，因为温斯坦兄弟擅长管理成本。 全部运营的管理费用大约是每年 5,000 美元。 这或许会令人感到安慰，因为如果觉得温斯坦兄弟挥金如土，某些潜在的支持者就会对投资犹豫不决。“ 哈维说 ｀理查德，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温斯坦公司肯定也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套利基金高手理查德•佩里（Richard Perry）说。他的佩里资本（Perry Capital）是温斯坦公司的投资方之一。“我认为他们证明了自己是生意人，并且的确能够管理预算。”

    我们访问了几个直接了解公司财务状况的人，了解到未来六个月将至关重要。如果公司 2007 年打算推出的其他影片不能在影院取得佳绩，公司可能被迫到债务市场去筹集更多的资本。“资产负债表中的资本用来运作现在的业务绰绰有余。”公司的一位高管说。他还说，公司的计划始终是“充分利用”自己筹集的资金，并 “在合理的时候寻找投资机会”。

    有些投资商指责哈维总是把精力放在杂务和当老板上，而不是用在制作电影上，他要对因此造成的票房收入下降负责。“我们筹资的目的是经营一家电影公司。我们要靠这件事赚钱，然后在有盈利的时候，再分心去干别的。”本 阿马尔说。哈维做的不务正业的事情包括和卡尔•爱康（Carl Icahn，这个华尔街巨头是狮门影业公司的大股东）一起提出同狮门影业（Lions Gate）合并的意见；出资在纽约为沃尔玛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李斯阁（Lee Scott）的环保活动办庆祝晚宴；以及寻找和购买各种品牌的伏特加酒。 哈维本人很少饮酒，手边经常放着一杯健怡可乐。

    前面还提到了该公司三项与电影无关的投资：社交网站 aSmallworld，在艺术有线电视频道 Ovation 的股份，以及霍斯顿品牌。这些投资耗费的现金大约为 500 万美元，而且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才能为公司的净利润做出实质性的贡献。对于 aSmallworld，美国在线的前高级经理，同时也是网站投资人之一的鲍勃•皮特曼（Bob Pittman）说，“哈维真正擅长的是理解观众和不同的观众群。通过对不同观众群的理解，他能够进入其他业务 比如 aSmallworld 。”

    霍斯顿品牌比较有优势。这家时装公司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品牌，尽管并不成功，而且温斯坦公司没有预先投入任何资金，就通过承诺在温斯坦公司的电影中使用霍斯顿的品牌名称，从纽约的服装制造商 Neema Clothing 那里赢得了霍斯顿的股权。温斯坦兄弟随即将 Jimmy Choo 公司的总裁塔玛拉•梅隆（Tamara Mellon）请进董事会作顾问。哈维进行这项交易的灵感，来自以色列制造商 Arnon Milchan 对运动服装公司彪马（Puma）的投资。Milchan 从 1996 年开始购买彪马的股份，在 2003 年又把股份全部出售，赚了数亿美元。

    尽管哈维正在把更多时间花在电影上，他仍然没有放弃多媒体行业。 《财富》杂志了解到，温斯坦兄弟同嘻哈明星 Jay-Z 和吹牛老爹（P. Diddy）合作，共同宣布成立一个有线电视和网络公司，名叫 Channel Zero，主要从事音乐、电影和时尚方面的业务。另外，公司还计划宣布一项业务，出版一本类似《当仁不让》（Profiles in Courage，美国前总统肯尼迪的作品，曾获普利策传记类图书奖─译注）的巨著，由英国未来的首相戈登•布朗（Gordon Brown）撰写。

    迄今为止，温斯坦公司最重要的业务就是与公开上市的家庭影碟分销商 Genius Products 签订的合同。温斯坦兄弟掌握了该公司 70% 的股份，这些股份是从场外市场购买的；Genius 分销温斯坦公司的电影只收取 5% 的费用，这比接近 10% 的行业平均水平低很多。Genius 可以利用温斯坦公司的声誉招揽像 ESPN 这样的客户。但对于温斯坦兄弟来说更重要的是，公司在 Genius 持有的股份的价值目前已经接近 4 亿美元，如果他们有朝一日急需现金，可以出售这笔资产。

    在这个行业里，哈维的竞争对手们喜欢私下里说他已经失去了影响力。但在《神经病人》首映的几晚之后，哈维又以好莱坞制作人的身份担任了 Amfar（美国艾滋病研究中心）年度慈善酒会的主持。这次慈善酒会的核心活动是在戛纳城外一个 16 世纪的风车旁的帐篷里举办拍卖会。他主持这项活动已经有 14 年了。有一次，他还说尽好话，请来了澳大利亚的当红明星凯莉•米洛（Kylie Minogue），在一场净赚 10 万美元的演出中登台献艺。《十三罗汉》（Ocean's 13）的演员集体出席了酒会，乔治•克鲁尼（George Clooney）的一吻，卖了 35 万美元。人们感觉哈维的情况似乎没有发生多大改变，只不过他现在是为自己和投资者工作，这一点与迈克尔•艾斯纳（Michael Eisner）恰好相反。那么他更喜欢哪种情况呢？

    “高盛投资银行是非常棒的合作伙伴，因为他们相信一件事─利润。”他说。“鲍勃和我，我们建立公司的目的就是赚钱。如果我们赚不到钱，就会通过削减管理费用来保证盈利。所以它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迈克尔 艾斯纳则是一个糟糕的合作伙伴，因为如果我此时拍摄《神经病人》，迈克尔•艾斯纳就会让我停机。”

    他谈到了迪士尼公司不愿在总统选举年放映《华氏 911》。所以温斯坦兄弟创立了一家独立的公司，从迪士尼买回了这部影片的所有权─这部影片最终获得了金棕榈奖，是戛纳电影节上的最高殊荣。它成为有史以来票房总额最高的记录片，在全球创造了超过 2.22 亿美元的票房收入。但这一事件却使温斯坦兄弟同迪士尼的紧张关系雪上加霜。他们之间的紧张关系是从 2003 年 12 月《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刊登了一篇文章后开始爆发的，那篇文章引用了哈维批评迪士尼公司管理层的话。事实上，温斯坦在接受那次采访时，本以为这只是《纽约时报》的一位作者在为自己的书收集材料，从没想过它会见报。 艾斯纳拒绝对这篇文章发表评论。

    温斯坦兄弟从没想过离开迪士尼。当然，当他们试图把米拉麦克斯公司的经营范围扩展到电影以外时，遭到了迪士尼公司的阻拦，令他们有些不满。哈维甚至请出了阿尔•戈尔（Al Gore），游说迪士尼公司当时的主席乔治 米切尔（George Mitchell）出面干涉艾斯纳，但温斯坦兄弟的聘用合约最后还是在 2005 年终止了。最近，当《神经病人》6 月 18 日在纽约首次上演时，哈维仍对艾斯纳恶言相向，并对迈克尔•摩尔的经纪人阿里•艾曼纽尔（Ari Emanuel）在 2004 年说艾斯纳不过是“一堆狗屎”的话大加赞赏。公司希望这部投入了 900 万美元成本制作的《神经病人》能在美国全国带来 2,000 万美元左右的票房收入。

    如果这部影片取得了广泛的成功，它将成为温斯坦公司的转折点，使哈维在米拉麦克斯影业实施“争论就是营销”战略的行为得到原谅。1983 年，哈维拒绝国务院为获得诺贝尔奖的作家加夫列尔•加西亚•马奎斯（Gabriel Garcia Mrquez）颁发签证，让后者出席米拉麦克斯公司根据其短篇小说改编的影片的首映式，因此而臭名远扬。

    1995 年，他把耶稣受难日作为一部有关同性恋天主教牧师的影片的发行日。这次，迈克尔•摩尔前往古巴为《神经病人》拍摄外景，也引起了一片争论，而且当美国财政部宣布它正在调查这次出行是否违反贸易禁运规定时，哈维得到了一份礼物。 6 月 11 日，他在自己的律师戴维•博伊斯（David Boies）位于曼哈顿的办公室里举行了一场记者招待会，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正在考虑把美国政府送上法庭。

    温斯坦公司 2007 年的其余影片都给人一种“回到未来”的感觉。鲍勃有三部恐怖片，其中两部是根据斯蒂芬•金（Stephen King）的小说改编的：一部是《1408》，汇集了约翰•库萨克（John Cusack）和塞缪尔•L•杰克逊（Samuel L. Jackson）等明星；还有一部是《迷雾》（The Mist），根据 1985 年的一篇小说改编，讲述了某个小镇被卷入致命迷雾的故事。第三部是新的《万圣节》（Halloween）电影。哈维制作的电影包括《神经病人》；《格雷斯走了》（Grace Is Gone），在圣丹斯电影节（Sundance Film Festival）上脱颖而出，约翰 库萨克在片中出演了一位妻子在伊拉克丧生的父亲；以及《狩猎聚会》（The Hunting Party），讲述的是几名新闻记者在巴尔干半岛寻找战犯的故事。在戛纳，哈维抢购了《卡珊德拉之梦》（Cassandra's Dream），这是伍迪•艾伦（Woody Allen）的电影，由伊万•麦格雷戈（Ewan McGregor）和科林•法瑞尔（Colin Farrell）出演。

    温斯坦兄弟也曾被击败过。在 20 世纪 90 年代初，他们遭遇了一连串的失败，并遇到了严重的资金流问题。 然后，《哭泣的游戏》（The Crying Game）问世，这部影片在英国引起了轰动。米拉麦克斯公司买下了它的所有权，在北美洲把它翻拍成了一部耗资 6,250 万美元的大片。“我对温斯坦兄弟无比钦佩。我的建议是，和他们打赌就等于让你自己去冒险。”派拉蒙影片公司（Paramount Pictures）董事长布拉德•格雷（Brad Grey）说。他是在 20 世纪 70 年代作为哈维的助理加入这个行业的。“他们对电影有着卓越的技巧和非凡的品味。”

    Amfar 慈善酒会落幕后，哈维脱下了他的晚礼服外套，领带歪斜着，汗水浸透了衬衫。他坐下来，从桌子上的一个大浅盘里拿了几块巧克力。他看起来精疲力竭，但很高兴回到了最忙碌的生活。“你知道重返电影行业最精彩的部分是什么吗？”他问。“就是乔治•克鲁尼和马特•达蒙（Matty Damon）专程过来，说｀哈维，让我们一起拍几部电影吧。＇”

    译者：廉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