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 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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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克打电话给他的好友雷德·霍夫曼(Reid Hoffman),他是LinkedIn的创始人,同时也是重要的硅谷亚文化群体——财大气粗的贝宝(PayPal)前领导人——的关键成员。霍夫曼安排帕克和朱克伯格与贝宝的前CEO、现在是私募投资人的彼得·泰尔(Peter Thiel)会面。当Facebook的这两个小伙子发表他们的提案演示时(朱克伯格像往常一样,穿着一双阿迪达斯的人字拖),泰尔被说服了,尤其让他印象深刻的是高校中所发生的一切,那里是Facebook的发源地。几天之内,它就基本俘获了所有学生。 泰尔随即做出了可能是他个人有史以来最大的一笔投资。他同意贷款50万美元,相当于公司10.2%的股权,公司的市值因此达到了490万美元。这笔投资比其他人的出价低,但是朱克伯格很满意,因为他找到了一位似乎对他充满信任的投资人。泰尔最初给朱克伯格的建议仅仅是:“别搞砸了就行。”2009年,泰尔出售了一大批股票;他目前手中持有的股票价值数亿美元。 就在那个秋天,起初还比较呆板的Facebook开始通过增加新功能,向具有革命性意义的媒体演进,如“墙”(the wall),利用这个功能,任何人都可以在好友的资料中添加评论。截至当年10月,Facebook的会员就达到了50万,而且大家很快就意识到,即便是泰尔的投资也不足以支付公司日益扩大的基础设施成本。但是,朱克伯格对硅谷的资本家仍然非常警惕。他认为这些人目光短浅。而他却拥有远大的抱负。 朱克伯格的一位同班同学的父亲在华盛顿邮报公司(Washington Post Co.)工作。通过他,朱克伯格结识了CEO唐纳德·格雷厄姆(Donald Graham)。格雷厄姆家族从上世纪30年代起就一直控制着《华盛顿邮报》。格雷厄姆一心要构建公司自己的网络业务,据他回忆,他当时立即就被吸引住了。“我觉得这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商业点子。”他说,并完全下意识地向朱克伯格提出了投资请求。这样的情况绝无仅有。格雷厄姆与残忍的风投资本家有着显著区别,这给朱克伯格留下了深刻印象。“企业文化上的区别深深地震撼了我——在这里,人们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长远目标上。我的反应是:‘噢,我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而且就是从那时起,我开始认真考虑再来一轮(投资)。” Facebook正在考虑投资的传言一出,贪婪的硅谷机器便立刻高速运转起来。2月,12家风投公司、4家著名的技术公司及华盛顿邮报公司开始设法争取投资交易。维亚康姆突然表示,它有意出价7,500万美元全盘收购Facebook,如果达成交易,朱克伯格本人就会因为这一年的努力而获得近3,500万美元。但是,他无意出售公司。华盛顿邮报公司的报价是投资600万美元,换取10%的股权,公司的市值也将因此达到6,000万美元。当时在为帕克出谋划策的资深投资人朗·康威(Ron Conway)对他说:“我的天哪!快同意吧!和那个傻子签字!”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这笔交易似乎已经板上钉钉。但是当另一方代表出现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Accel Partners风投公司正伺机取得更大的成功。上世纪90年代,这家位于帕洛阿尔托的公司投资了一大批软件和电信公司,并且因此声名远扬,但它却与社交媒体带来的机遇失之交臂。Accel团队中的普通职员凯文·埃法西(Kevin Efrusy)从一个在公司实习的斯坦福大学(Stanford University)毕业生那里听说了Facebook,于是便提出建议。起初,帕克拒绝回电话,他认为这家风投公司已经失去了魔力。最后,在2005年愚人节那天,埃法西决定亲自登门。他遇到公司的两位高管莫斯科维茨和马特·科勒(Matt Cohler,来自LinkedIn公司)时,他们正忙着组装从宜家(Ikea)买来的办公家具。莫斯科维茨的脑袋碰到家具上流血了,科勒的裤子被钉子划了个大口子。但是埃法西回忆说,他们对公司业务的演示却相当精彩。四天后,埃法西再次沿着University大街来到Facebook的办公室,闯入会议现场,并且把一份风险投资条款扔在了桌面上。它的条件比华盛顿邮报公司优厚,投资1,000万美元,Facebook的市值将因此达到8,000万美元。(最终,双方达成了投资1,270万美元的交易,公司的市值几乎达到了9,800万美元。)埃法西离开后,这群年轻的创业者面面相觑,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8,000万美元?难以置信!“但是《华盛顿邮报》那边怎么交代?”朱克伯格问。没人有好办法。 当晚,Accel公司的联合执行合伙人吉姆·布雷耶(Jim Breyer)在帕洛阿尔托附近的高档餐厅Village Pub设宴款待了Facebook的领导人,布雷耶是硅谷的重量级人物,同时也是沃尔玛公司(Wal-Mart)的董事。Village Pub因为其藏酒而闻名,品酒行家布雷耶点了一瓶400美元的Quilceda Creek Cabernet。年仅20岁的朱克伯格点的是雪碧。布雷耶使尽浑身解数来让朱克伯格放松。但朱克伯格总感觉对什么事情不放心。随后他开始心不在焉,这引起了马特·科勒的注意。 朱克伯格去了洗手间,而且在里面待了很长时间,这让大家都有些不安。科勒起身去查看究竟。朱克伯格低着头坐在男洗手间的地板上。他正在哭泣。“他眼含泪水说:‘这样做不对。我不能这么做。我答应过别人!’”科勒回忆说。“他痛哭流涕。于是我说:‘你为什么不给唐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想法呢?’”朱克伯格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重新回到餐桌前。 第二天上午,他果然给格雷厄姆打了电话。“唐,我们达成一致后,我一直都没有和你谈过,后来有家风投公司向我提出了更高的报价。我感到我在道义上陷入了两难。”朱克伯格开口说道。 格雷厄姆很失望,但同时也深受感动。“我心中暗想:‘天哪,对于20岁的年轻人来说,这太不容易了——他打电话给我,并不是要告诉我他接受了其他人的投资。他打电话给我,是要和我讨论这件事。’”格雷厄姆知道,对于规模这么小、成立时间如此短的公司来说,即便他的第一个报价也是相当高的。“马克,这笔钱对你很重要吗?”格雷厄姆问。朱克伯格说的确如此。他解释说,这笔钱有可能帮助Facebook避免陷入亏损或者借贷的局面。“马克,我会让你从道义上的困境中解脱出来的。”格雷厄姆说。“放手去做吧,接受那笔投资并且发展壮大这家公司,祝你好运。”朱克伯格如释重负。他也因此更加尊重和崇敬格雷厄姆。(朱克伯格后来邀请这位出版人出任Facebook的董事。) 相关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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