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千亿美元的挑战
来自纽约之外的客人包括奥普拉、泰德·特纳(Ted Turner),以及来自加州的两对夫妇——洛杉矶慈善家埃利·布劳德(Eli Broad)和艾迪丝·布劳德(Edythe Broad)夫妇,硅谷的约翰·摩格里奇(John Morgridge)和塔希娅·摩格里奇(Tashia Morgridge)夫妇,后者的财富主要来自思科系统(Cisco Systems)。布劳德夫妇及摩格里奇夫妇都一度因行程不便对是否赴约拿不定主意。但邀请函落款的签名非常诱人——从左到右依次为洛克菲勒、盖茨和巴菲特。“令人印象深刻!” 埃利·布劳德说。 因此,在规定的餐会举行日,布劳德夫妇如期抵达,他们跟其他宾客一同围坐在一张大会议桌旁,猜测着接下来会有什么活动。解开大家心中疑窦的是巴菲特。他有很强的幽默感,因此扮演起“活跃气氛的角色”(小戴维·洛克菲勒语)。据小戴维·洛克菲勒回忆,巴菲特极力想让会议不显得“过于沉闷”和“过于自吹自擂”。他首先介绍了慈善的意义,形容此次会议“具有探索性”,然后邀请大家按座次依次说说自己的捐赠理念及演变过程。 结果,当晚大家讲了12个故事,每人15分钟左右,一共持续了近3个小时。但《财富》采访的与会者大多认为故事引人入胜,尽管这些故事大家已有耳闻。老戴维·洛克菲勒说,自小就耳濡目染了父亲和祖父的很多慈善之举。泰德·特纳再次讲述了他的老故事:如何一时冲动决定向联合国捐献10亿美元。一些与会者谈到了从小额捐赠向大额捐赠跨越时面临的心理纠结。还有一些人担心大规模的慈善捐赠可能会疏远跟孩子的关系。(后来在回忆此次会议时,巴菲特笑称,他当时感觉自己就像个精神病医生。) 这些故事中谈到的受资助慈善事业涉及多个领域:教育(多次被提及),文化,医院和医疗,环境,公共政策,扶贫。比尔·盖茨觉得整个餐会“精彩纷呈”,慈善事业涉及的领域之广令人钦佩:“美国捐赠覆盖范围的多元化,正是其迷人的原因之一。” 在随后用餐期间,大家的谈话主题变得更加具体:如何提高富人的捐赠额。大家提出了各种想法,例如国家给予伟大慈善家的认可(例如颁发总统奖章)、拍摄成电影、出版慈善指南,或者召开富豪大会。但当时大家并未想到承诺的思路。有关这次晚餐,小戴维·洛克菲勒说:“我和父亲从宴会中了解到的最重要一点是,增加捐款要那个房间中的很多人的付出——细致的、有可能漫长的、有针对性的付出。” 当然,晚宴遭遇了意想不到的结尾:消息泄露。基本可以肯定,泄密者就是查尔斯·菲尼,泄密对象是他的多年好友尼亚尔·奥唐德(Niall O'Dowd)——纽约市一位发行人,一家几乎不为人知的网站IrishCentral.com的创建人。(《财富》没能采访到菲尼;对于我们的叙述,奥唐德说:“我不能证实。”)5月18日,也就是餐会召开两周后,IrishCentral.com发表了一篇只有14个小段落的文章,标题为《全球首富们秘密聚首》。由于该文,IrishCentral.com网站名声大振,因为其他媒体竞相转载并追踪挖掘。 IrishCentral.com网站发布的这篇文章,似乎并没有搞清楚主持餐会或与会的究竟是哪个洛克菲勒先生。但除此之外,它正确地披露了所有与会者的名字,最为显眼的例外是没有菲尼,也许他没有意识到这样只会令其他与会者更加怀疑是他泄的密。然而,该文匿名引用的两个讲述者似乎正是菲尼。一处是一位“与会者”,他认为当天最令人印象深刻的发言者是盖茨,最直言快语的人是特纳(真实令人惊讶!),最坚持改变议程的人是巴菲特。在另一处,一个敬畏有加的“参加者”对出席餐会的宾客大肆赞扬:“他们悉数在场,都是些善良的人、伟大的人。” 由于本次泄密事件,随后一年间捐赠运动的任何举措都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用盖茨阵营的话说,加装了一个“沉默圆锥体”。他们当然一直在行动,包括在国外举办了几次小规模的餐会。比尔和梅琳达在伦敦举办了一次餐会,比尔还在印度和中国举办了几次餐会。要想在国外倡议提升慈善捐助的水平,是更大的挑战,因为在那里,家族财富被视为理所当然,税法通常也不允许作捐助扣减;并且由于缺少愿意处理日常慈善事务的机构、组织,有时不太容易知道该向谁捐赠。不过,假如盖茨夫妇和巴菲特发起的运动能在美国取得成功,他们很可能会将其推广到国外。 但是,在去年夏秋两季,巴菲特和盖茨夫妇甚至还没能为这场慈善运动拿出一套实施方案来。在这种情况下,承诺的想法开始形成并获得认可。于是,他们决定再举办几次餐会。梅琳达说,三位发起人打算在这些餐会上“通报承诺捐赠的想法,以试探大家的反应”。 顺理成章,第二次和第三次美国餐会召开了。由于沉默圆锥体的缘故,这两次餐会的大部分与会者都未遭曝光。盖茨基金会的一位发言人说,采取保密措施的主要考虑是,出席慈善兜售会的大亨可能决定不接受挑战,必须避免他们可能遭受指责的尴尬。 相关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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