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IT叫做下一个泡沫——泡沫还没来

    就在一年前，硅谷还是一片凄惨。2008年的衰退断绝了风险资本，遏制了增长。红杉资本（Sequoia Capital）在当年10月为其组合公司做了一份长达56页的幻灯演示，我们可用它来象征投资界的绝望情绪。红杉是硅谷最成功的风投机构。它的这份悲观图片演示的第一张图是一块上面写着“美好时光，请安息”的墓碑，接下来的图片越来越惨，有死者、骷髅和人骨十字架，图集的名称是“死亡螺旋”（Death Spiral）。红杉建议：“现实一些，要不然就回家吧。”

    兴衰交替是硅谷的常道，就像自淘金热以来的加州那样。上世纪70年代，Genentech公司开创了生物技术行业。英特尔（Intel）和苹果（Apple）催生了个人计算机行业。网景（Netscape）制造了现代网络革命。繁华过后，是不可避免的艰难时光。有的公司复苏，有的消失了，比如网景。网景在1995年的IPO高达23亿美元，轰动一时，结果却在一场“浏览器大战”中被微软抹去。像Pets.com这样的公司成了笑柄，它在2000年IPO，269天后破产。它那个代言宠物袜偶没有起到任何用。

    比起Facebook当前的估值，网景的市值显然是小巫见大巫，它连Twitter根据二级市场情况而定下的80亿美元私人估值也比不上。有人力挺高估值，并且反对“网景时代回归”的说法。他们认为，今天的网络公司拥有更好的商业计划书，不仅仅靠“眼球”来评估它们潜在的盈利能力。Netflix的股票今年似乎只升不降，已经上涨50%，但没人怀疑它是在线电影出租的巨头，营业收入竟以10亿美元计。

    哪种观点正确？问 10个人，你会得到11个答案。理性的人可能不同意“未来非繁荣即萧条”的看法。但他们更多的是从心理而不是经济方面考虑。泡沫不会自己说话，现在正是如日中天之时，但这意味着辉煌还是预示着黑暗？制造泡沫的一个确定无疑的标志是纷纷扬扬的比喻。看看博客、出席各种技术会议或是到桑尼维尔的星巴克店（Starbucks）坐上一个小时，你能听到很多比喻，有比作浪潮的——你正骑在潮尖上，可别被吞没！还有比作气泡和发酵的，还有比作交通拥堵和石油井喷的。我们最喜欢的，是一位知名投资人的比喻：“时钟里的报时鸟已经弹出来啦！”

    人们一致认为，现在市场仍有足够的恐惧——无论是在桑得希尔路还是华尔街——来阻止非理性繁荣的出现。老话说，要让泡沫出现，贪婪必须战胜恐惧。而眼下，恐惧仍然占据主导地位，这意味着关于2000年的记忆仍然存在。打个比方说，我们现在有如处于 1995处或1996年。毕竟，LinkedIn不是Pets.com——不管它的“真实”估值是多少，它拥有真正的业务，未来有望实现盈利。想想Myspace的悲惨经历吧！它从前是鲁珀特·默多克（Rupert Murdoch）的宝贝，要与Facebook一争高下。默多克于2005年花 5.8亿美元买了它，没过几年，他就以3,500万美元甩掉。同一幕经济史肯定会重演，因此内容并不新鲜。关键的问题是：它过多久会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