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年菲律宾总统大选期间，我曾到马尼拉参加过一次对“总统候选人阿基诺”的专访。2010年2月4日，阿基诺接受了菲律宾最大的中文报纸《世界日报》的独家专访。以我在美国采访三届总统大选的经验，对总统候选人的采访一般都在其竞选总部或酒店内进行，这首先是出于保安的需要。但阿基诺却愿意亲自前往位于马尼拉市华人聚居区的《世界日报》，而且还答应与报社的领导人共进午餐，这既体现出他向华人选民拉票的诚意，也说明了《世界日报》在当地的影响力。

“微服”的总统候选人

    那天，参加采访和午餐会的人很早就到了报社，邀请我参加采访的《世界日报》社长陈华岳先生还专门与我商量了提问的要点。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当时报社外面与往常一样，既没有警察封锁街道，也不见带着武器的保安人员进出检查，只有两位身穿黄色衬衫的竞选团队人员来与陈社长打招呼。总统候选人抵达时，没有响着警笛的车队为他开道，也不见高头大马、戴着墨镜的贴身特工，这种低调的保安与马尼拉的高发案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报社内的一些女青年守在通往二楼会议室的走廊口上，阿基诺一露面她们就兴奋地尖叫鼓掌，胆子大的还主动要求与自己的偶像合照。见惯这种场面的阿基诺笑着满足了她们的要求，在与多位“女粉丝”拍照后才走进会议室。

文雅的“钻石王老五”

    尽管出身政治世家、又是已故总统的儿子，但阿基诺与那些令人讨厌的“官二代”不同，他既无傲气也无霸气，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就算是吩咐助手做事也语气平和，表现出良好的个人修养。这次采访用英语进行，阿基诺有问必答，但往往避重就轻。在批评竞争对手时，他招呼助手拿出一张图表，详细解释其政敌如何假公济私；但当问及一旦胜选将如何推动菲律宾的经济发展时，他的回答就显得相当笼统，明显缺少一套具体可行的政策。

    阿基诺的午餐以蔬菜沙拉为主，似乎饭量不大。席间，报社的一位元老讲起当年与阿基诺一家交往的故事，坐在对面的阿基诺不时插话，会议室内的气氛越来越活跃。阿基诺至今未婚，他是菲律宾首位单身总统，但这位“钻石王老五”却曾有过多位漂亮的女朋友。去年大选时，他的女友Shalani Soledad是一位地方议员。陈社长在饭桌上问阿基诺，“你与女朋友关系怎么样？”，“很好啊。”陈社长再问，“稳定吗？”，阿基诺点头说，“稳定”。在场的人笑了起来，阿基诺笑得最开心。（去年十月，阿基诺对外证实他与女友已经分手。据媒体报道，他现在的女友Bunny Calica是一位教师。）

    采访结束前，我让阿基诺在一张照片上签字，他不仅爽快地答应，还让助手拿出一支签字笔，看来是“有备而来”。这张照片摄于几个月前，地点是他父母的墓地。那是菲律宾政府为阿基诺的母亲、前总统科拉桑•阿基诺举行国葬后的第二天，我和夫人当时正在菲律宾度假，刚从外地回到马尼拉便冒着小雨前往墓地。在接受当地电视台记者采访时，我向他讲述了二十多年前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采访邓小平会见科拉桑•阿基诺的那一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