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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BM的危险关系

IBM的危险关系

James Bandler Doris Burke 2010年11月16日
明星高管的风流韵事如何让他陷入有史以来最大的对冲基金内幕交易案

    2002年,公司任命彭明盛为CEO之后,彭明盛请莫法特管理IBM公司一盘散沙的供应链,把它们融合为一项运转顺利的业务。这项任务不啻于清理一个积重难返的部门,但莫法特接受了。上任第一年,莫法特削减成本56亿美元。他的团队组建了一个系统,从采购到销售,对 IBM供应链中的每一个硅芯片、二极管和小零件进行全程跟踪。后来,莫法特又开发了一个虽然有些吓人,但却非常巧妙的系统,它对每名员工的技巧和实力进行分类,从而把人力资源也纳入供应链管理。但是,莫法特的人力分类系统也有其局限性。它无法判断哪个员工性格坚强,哪个员工性格软弱。它不能分辨忠奸,也不能预测:当中年男人与达尼埃尔·基耶西这样的天生尤物相遇后,他会如何行事。

    金发碧眼、身材娇小的基耶西在纽约州宾厄姆顿长大。15岁时,她头戴王冠,身穿妈妈格洛里亚(Gloria)缝制的黑色零码套装,在地区性的南部等级选美大赛(Southern Tier Beauty)中获得了冠军。她的父亲亚历克斯(Alex)是保险公司的高管,还是造诣颇深的厨师,她的爷爷是瑞士移民,曾师从奥古斯特·埃科菲(Auguste Escoffier),并且在纽约市开了Hapsburg House餐厅。

    1988年,达尼埃尔在科罗拉多大学(University of Colorado)荣获经济学学士学位,随后她搬回东部,在华尔街追名逐利。她在经纪人公司Mabon Nugent & Co.得到了一份分析师的工作。在那里,她遇见了日后成为自己上司的分析师马克·科兰德,此人最终成为她的情人。不过,两人在后来的20年里总是分分合合。他是基耶西的导师,在某种程度上,他督促她不遗余力地挖掘有关股票的信息。她的朋友说,他不断地鞭策她。她满怀热情地喜欢上了这个游戏,她对那些管理着她所跟踪的公司的强势男人产生了好感。联邦调查局的人声称,他们的合作伙伴关系最终演变为犯罪行为的一部分。

    我们并不清楚基耶西与科兰德的罗曼史究竟始于何时,但与基耶西关系密切的人透露,他们的恋爱关系是从基耶西27岁时开始的。1991年,基耶西离开Mabon公司,随后她不断变换工作,结婚、离婚,此外至少还有两次订婚经历。其中一次订婚甚至还成为新闻。基耶西在担任Arnhold & S. Bleichroeder公司销售副总裁时,与Arnhold支持的澳大利亚手机转售商Digicall的负责人史蒂芬·莫里斯(Stephen Morris)坠入爱河。

    《悉尼先驱晨报》(Sydney Morning Herald)1996年9月7日报道说:“去年10月,当基耶西挽着史蒂芬的臂膀走过悉尼时,她喜爱交际的本能,以及珍贵的钻石订婚戒指,让人目眩神迷。由于她,Digicall的故事在美国家喻户晓。”但是,Digicall的股价垮了,这场婚约也走到了尽头。在同事的记忆里,当时的基耶西天资聪颖、足智多谋,而且工作勤奋。“我注意到的她的所有交易,没有一件是有违职业道德的。”Arnhold公司前分析师史蒂夫·格拉克斯坦(Steve Gluckstein)说。

    1997年,基耶西离开了Arnhold,而且很快就再次为科兰德工作,当时科兰德已经成为贝尔斯登公司资产管理部门的CEO。他说服管理层让他在贝尔斯登公司内部组建了一个名为New Castle的股票对冲基金。

    基耶西在New Castle公司负责跟踪技术公司。她的收入在华尔街来说不算太高。多数情况下,她的年收入不到100万美元,业绩最好的时候年收入为200万美元。在基耶西被捕之后,《彭博市场》(Bloomberg Markets)发表了一篇关于她的长篇专稿,文中指出,她喜欢穿低胸上衣和短裙。她明白自己的实力所在。一些男人会迷上她的声音,一些人看中的则是她的身体及剪裁得体的套装。她明白这是操纵,但与她关系密切的人告诉《财富》杂志,这就是华尔街:“你施展本领获得信息。”

    在她的谍报手段背后隐藏的,是她对跟踪的公司及管理这些公司的男人的挚爱。她喜欢处于劣势的人。就像忠实的体育迷,她在芯片生产商AMD与英特尔的大战中支持AMD,而且不断尝试,把这家公司与其他有可能帮上忙的公司和分析师联系在一起。“她给我的印象就是个爱管闲事的女人,从这个人扯到那个人。”在帕洛阿尔托一家管理投资者关系的公司工作的黛博拉·斯泰普顿(Deborah Stapleton)说。

    时任IBM公司财务总监的约翰·乔伊斯(John Joyce)就是基耶西的联系人之一。上世纪90年代末,基耶西在一次投资者大会上开始与乔伊斯接触。“你需要搞一次拆股。” 她一边对他说,一边留心观察他的反应。她猜测,如果他喜欢这个主意,那就意味着他对IBM公司有信心。乔伊斯对这个主意并不感冒,但他似乎喜欢上了基耶西,由此开始了二人的长期友谊。

    2002年,基耶西请乔伊斯为她引见一位在IBM公司有前途的人,用她的话说,就是“有得玩”的人。乔伊斯推荐了莫法特。

    见面安排在了纽约的一次会议上。过程很简单,但留下的印象非常深刻。事后,莫法特对他的好友兼同事肯·汉默说起了与这个气势汹汹、咄咄逼人的女人的会面。“她对他说,与他再次会面至关重要。”汉默回忆说。“这是那种男人们相互交流的故事——‘嗨,这个女人在盯着我’——这是一种提升他在其他男人眼中的地位的方法。我觉得他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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