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的摩骚乱与少数族群竞争力难题
在美国东海岸的巴尔的摩市,由非洲裔青年格雷之死引起4月27日爆发的类似“打砸抢”的严重暴力冲突,接着抗议活动从巴尔的摩蔓延到了纽约,愈演愈烈。据法新社30日报道,美国当地时间29日,数千名年轻的示威者穿过巴尔的摩挺进纽约城,抗议黑人青年格雷被警方逮捕后“非正常”死亡。一部分示威者已占领波士顿。上周美国国民警卫队紧急宣布,调派2,000名国家警卫队队员前往巴尔的摩维持秩序。
这次巴尔的摩骚乱,尽管期间尤其后期的抗议活动也有些其他肤色的人参加,但显然骚乱还是以黑人青少年为主体。其实,巴尔的摩骚乱凸显的是在许多国家都存在的族群分化的问题。
族群分化不假,但这是谁反对谁?是黑人反对白人,还是黑人反对政府或是社会?如果说在以往美国一些城市出现的骚乱可以解释为是黑人反对白人的话,那么此次巴尔的摩骚乱似乎也不成立,因为这个城市从上到下的主要管理层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黑人,更不用说美国的总统还是黑人(或黑白混血)了。一位在美国东部居住的华人高级知识分子(@鋆言天下)证实:“巴尔的摩市被州检察官起诉的6名警察中,三位是黑人,其中一位是黑人女性。巴尔的摩市长是黑人,警察局长是黑人,大多数的市议员是黑人,警察中约半数以上是黑人”。因此,要说是黑人占主要成分的市政府制定的政策也歧视黑人,显然在逻辑上又行不通。
在笔者看来,巴尔的摩骚乱的根本缘由在于作为美国少数族群的黑人,逐渐被美国主流社会与资本力量所边缘化,而黑人被边缘化与黑人作为一个族群总体在劳动力市场上竞争低下又密不可分。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促使这些少数族群的竞争力低下呢?显然是教育问题。在此姑且不谈遗传与族群特性。任何一个族群的竞争力在教育上,首先都源自其家庭教育,其次是学校教育,再次是社会教育。不可否认,与华人的习惯不同的是,黑人族群对孩子的家庭教育重视程度远没那么高,更没有华人家庭那么有系统和有传承性;至于学校教育,更不会出现象无论是中国国内还是在海外的华人那般,宁可自己省吃俭用、勒紧裤腰带,也要给孩子提供一流教育的观念。华人的这种习惯尽管兴许有些过分,儒学的先贤孔子提倡的“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也尽管有其局限性,但却导引着无数华人在教育上的重视与投入。
按理说,无论是在西欧社会还是在美国社会,黑人族群都具有比华人族群更多的“先天”优势,无论是语言文化,还是历史渊源都要更近一些。但无论是在西欧还是在美国,作为后来者的华人在当地总体而言都是属于高收入阶层。以法国为例,最早的华人移民群体尽管鉴于当时的时代背景和自身背景,文化程度不算高,但凭着吃苦耐劳和乡里互助的精神,不但在美欧当地站住了脚,绝大部分还当了老板,哪怕是规模不大的小餐馆或小店面。这些华裔的第二代、第三代基本都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笔者在法国索邦大学不同学院曾教过的学生里,有些即是此类华裔子弟,在班上都是佼佼者。
至于80年代改革开放后出国留学来的人,应该说都是那个时代出类拔萃的苗子,部分留学后就留在了欧美当地,大多数早已成了在法国或美国的机构中称得上“元老级”的管理层。哪怕后来有些偷渡来的华人,他们任劳任怨、辛勤劳作,哪怕打黑工,也极少有从事打砸抢的。
因此,在欧美的少数族群,其实应该更多地从族群自身寻找原因,进而加以自我矫正,方能在法治颇为健全与完善的欧美国家里求得自我发展。首先要敢于对族群自身展开批评乃至抨击。由于动不动就被指责为“歧视性”言论,因而迄今这些少数族群之外的人,有学者,有智者,也有常人,几乎没人敢批评这些族群了。
至于少数族群里面的人,也并非就是“当局者迷”,其实也不乏有清醒的“精英”们。但由于精英自身很快能够进入另一个更高的社会阶层,不但居住区域会选择离开又穷又乱的地段,社交人群也会逐渐淡出原来的出身族群,而选择所谓的“上层社会”。此次巴尔的摩骚乱中有些报道,说的就是关于这个城市的上层黑人管理者,其实早就脱离了原本所属的黑人少数族群,他们自然既不懂“何其忧”,又如何能“忧其忧”呢。笔者与部分这样的人深谈过,这些人很清楚少数族群的症结所在,但更不能说出来,因为一旦出声批评了,便会遭到原少数族群的“摒弃”,认为是“忘本”。这与一个族群的气量和度量有关,柏杨先生当年写《丑陋的中国人》,有不少的地方都说得到位,这有助于华人自身的改善与进步。但笔者迄今没有见到一本《丑陋的黑人》之类的书籍。
那看来只能对黑人这样的少数族群“怒其不争”了吗?以前一旦出现某个城市少数族群的骚乱,就会有人跳出来指责这个城市乃至整个国家的政府治理不力。但前文已述,巴尔的摩这个城市的主要治理者和和美国这个国家的总统都是黑人,巴尔的摩骚乱似乎就难以指责市长和总统了。其实,少数族群中的少数“精英”的所谓成功,并不能代表少数族群中依旧还处在生活艰难的大多数人。奥巴马当了美国总统,确实给平民百姓尤其是黑人族群带来了一些益处,但这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黑人作为整体在美国社会中的状况与地位。
除了批评还不够,重要的在于行动。说句实话,从笔者在西欧十来年以及在美国一些时间的学习、生活与工作感受来看,在欧美国家对象黑人这样的少数族群其实是很不错的。以法国为例,“黑阿族群”的生育能力远高于作为法国主体社会的白人族群,因而政府提供的各类家庭与困难等的补助和补贴,绝大部分都是被黑人和阿人拿去了。对族群的融入与就业照顾,国家也是做了很大的努力。法国就更不用说了,哪怕美国这样基于“自由竞争”的社会,其社会福利和保障在西方发达经济体中算是比较差的了,但在历史上美国政府也出台了不少的扶持政策,例如校车制度与定额制度。
二十世纪60年代与70年代的校车制度与定额制度,都是美国政府对少数族群实行的这些扶持政策中更为激进的版本。曾在美国的多个城市进行了简短的试验——用的是“强制性校车制度”,将强势住区即富人区的一部分孩子送去乘坐大巴,去弱势住区即穷人区的学校上学,反之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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